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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望断苍穹》第四章(1)借刀杀人原创长篇 故事虚构…《望断苍穹》第四章(1)借刀杀人
原创长篇 故事虚构
千山云开 万水玲珑
第四章 造炬成阳心坦荡
白玉不毁,孰为珪璋。
——庄子
1、借刀杀人
本星系群联盟总部派往地球的高思遴选团一直在葱岭正常运转,负责甄选地球高阶思维体,储备星球管理人才。
遴选团一室主任齐天临一直追猎欧阳尚康的行踪,得知他快要结婚,但神女安度的化身拓跋真对他爱恋依旧、暗通款曲。他将此事告知神女的比邻星男友雨神莫名。雨神对联盟屏蔽星球体验官前尘生活的做法厌恶至极,如鲠在喉。
雨神莫名斟思再三,决定除掉欧阳尚康,以绝后患。为此他决定亲赴地球一趟。
雨神想趁神女尚未恢复身份干掉那个野小子,把他的思维体驱赶到黑影星六道轮回部门,永世不让其量化成人。等神女一旦恢复身份,变数极大。
已荣升为朱雀舰队“众妙之门”号星空母舰副舰长的雨神,驾驶“坤地”号飞船于四月初从比邻星飞抵地球葱岭。
时维孟夏,寒温并蓄,死生交替。横空出世莽葱岭,峰巅披素练,谷底穿春衫。雪岭皑皑,若银龙之皎洁;冰溪汩汩,作琼瑶之玲珑。残雪初消,红景点点而朱萼迎风。河谷间沙棘新绿,旱柳抽芽。冰川融水成溪,恍若流银泻玉,溪中裸鲤逆流,逐清波而欢。旱獭蹲立石岩上顾盼左右,雪豹在泥水中呼啸夜行,藏羚疾驰荒原,白臀耀目。阳面崖壁长出野杏数株,粉白花瓣飘落冰溪,俨然雪域江南。
比邻人属于“人形外星人”长生族类,平均寿命八千岁。按照联盟总部的认定,比邻星属于四级文明,而地球一级不到。
雨神莫名容貌奇绝,不落凡俗。其面如鹅卵,光洁如玉,轮廓柔和却不失棱角,五官高低错落,虽略显紧凑,却自有一番奇美。双眸狭长,瞳色幽深,似蕴含繁星点点,顾盼间流光溢彩;鼻梁高挺,如刀削斧凿,更添几分凌厉之气;嘴唇薄而色淡,微微上扬,透出一丝超然的淡漠。
他身形修颀,约八尺有余,四肢比地球人略细,关节处隐约可见莹莹微光,似有能量流转。手足皆生六指,指节分明,灵活异常,指尖微泛淡蓝之光。行走时步履轻盈,宛若踏风。通体肌肤莹白如雪,隐隐透出淡银色纹路,如星河流转,神秘莫测。
雨神为避人耳目,没有直接前往珠墟峡谷,人多眼杂。他把飞船降落在葱岭卡拉库里湖畔,湖水刚刚解冻,湛蓝如靛;“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峰倒映其中,如同水中的海市蜃楼;时有赤麻鸭东游西泳。
雨神莫名今年不到岁。
雨神通过神通器联通了齐天临。神通器就是比邻人的通讯工具,镶嵌在左手臂上衣袖口的“通天宝”中。“通天宝”内置虫洞光电制造仪、宇宙射线信号定位仪和神通器。
屈指百万世,过如霹雳忙。
两人一见面拥抱半天,纷纷感叹时光如电而百年未见。齐天临从来没坐过百倍光速的坤地飞船,赞赏了半天,说,我可不敢进去,再把什么机关弄坏了,我可赔不起,你咋就开上了这种神行太保呢?!
雨神爽朗地说:“这是我父亲的坤地勋章兑现的待遇,我也能用。”
齐天临摸着脑袋说:“看我这个脑子,令尊大人是比邻星联合政府副主席。”
本星系群联盟总部规定,遗产不能继承,但荣誉可以,目的是鼓励众人厚德载物、自强不息和见义勇为。比邻星的荣誉一共分八级,从上而下依次为乾天、坤地、坎水、离火、震雷、巽风、艮山和兑泽。荣誉和各种待遇挂钩。离火以上四级的荣誉可以自己享用,也可以由近亲属使用和继承,只允许兑现一次;其他荣誉兑现的待遇只能自己享用。
齐天临感叹道:“权力何止是春药!权力是无病不治的后悔药,能让一切事物重置、再造和改写,能让时光倒流!”
雨神完全不赞同,笑着说,我父亲为了围猎一颗中子星,命差点没了,你令尊大人可是临阵脱逃。万事皆有因。
雨神为齐天临带来了四样东西:最新款的神通器、红标通用储能罐、冰泉香雪酒和绿奴蜂毒。雨神分别为齐主任介绍了使用指南。
齐天临一听让他用蜂毒去杀人,马上否决:“兄弟,联盟要倒查分秒不差,猎杀低等文明子民罪加一等。杀个人用不着咱们动手。”
雨神眨了眨蓝眼珠,向湖里投了一块石子,飞中一只赤麻鸭,惨叫而死。他冷笑一声,问兄弟有何高见?
“地球人诡计多端,杀人都能排出序号、编出口决,兄弟,你认为哪一计最毒?”长相猥琐的齐主任僵着勃颈问道。
“计计都攻心,孔明用瞒天过海玩起空城计,让司马懿心如死灰。第一计最毒。”雨神说完还神气地扬了一下头。
齐天临不以为然,说,曹操借黄祖杀祢衡、刘备劝曹操杀吕布、司马懿借诸葛亮除张郃,此乃何计?
“这是借损卦去杀人,其核心是损下益上,其道上行。谁愿意损害自己替你杀人呢?”雨神不以为然。
齐天临纠正他的说法:“ 不对。损的上卦为山艮,下卦为泽兑,泽水向上渗透滋润山上万物,这是良性循环。没有青山,哪来绿水长流?”
“谁会是你的绿水?你想利用谁?”
“那小子近期要结婚,我自有安排。”
雨神踌躇满志地说,我相信你,但蜂毒别浪费了,它和冰泉香雪酒按一定比例可调制冰毒,毒性不烈却能飘然若仙。说完递给齐天临一张纸。
“我对冰毒无甚兴致,只是个人前途未卜,尚需令尊大人伸一下手。”
“父亲多次找过吏贤部,海捞或可通融,政审这一关不大好糊弄啊?!不过咱俩光屁股长大,你的事比天大!”
齐天临模样不精彩,色胆却出彩,声名经常因好色而挂彩。
雨神说完驾船而去,给葱岭的苍穹留下一抹微云。
结婚向来程序严谨。沛王曹林把千金下嫁给欧阳尚康,更要威仪天下,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到请期,每一环都辉煌耀眼。最后只剩下迎亲环节。
王府操办所有事务。因曹林位尊,其实就是朝廷操持。尽管欧阳尚康不大适应这种节奏,但是,皇恩浩荡、天家威严,他必须开怀尽情拥抱。
沛王曹林为了让女儿婚事更加风丽,春节之后就对“山阳园宅”进行改扩建,并配备了众多婢女和武士。“山阳园宅”坐落在山阳公国东郊一座矮山山脚,占地十亩,周围林木郁苍,种有大量梨树。
卧房布置华贵,一面大铜镜立在中央,铜镜由含锡量较高的青铜铸造,光亮耐用,背面纹饰图案包括形象各异的神兽,浮雕式立体手法让神兽更加鲜明生动。
房间四角的汉白玉石柱十分坚固,四周墙壁全是金色石砖雕砌而成,地上铺着百鸟朝凤的绒毯。金丝楠木的几案上摆放着青白釉梅瓶,紫檀雕蠕纹的卧榻上摆放着充填鹅绒的蚕丝被,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一把梧桐木古琴素朴雅致,白玉翡翠镶嵌其上。
一柄长剑横放在古琴左边的剑架上,剑架后是两个堆满竹简的书架,书架和剑架之间是一案几,两侧摆放山桐子树木制作的“胡床”数张。宝剑名为“胜邪剑”,是欧冶子铸造的五把神剑之一,材料是称为“千年寒铁”的天外陨铁。曹操当年用几箱甜梨从被“挟持”的汉献帝那里换来的。
五月初三,晨曦初破,整个沛王府早已忙得喧天。仆人们穿梭往来,各司其职,把每个细节做到无缝。
府邸翻饰一新,红绸飘扬,彩灯高挂。正门之外,一条润红地毯一直铺至正道,两旁锦旗招展,金甲武士列队守护。街道两旁,百姓们早已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吉时临近,鼓乐齐鸣,一辆八匹大马拉动的豪华马车在清脆铃铛中缓缓驶上红毯,慢慢停在沛王王府正门前。红衣锦袍的欧阳尚康从马车上一下来,周围群众清声夸赞仪表非凡、气度堂堂。
新娘曹乐亭主身着绣有凤凰的大红嫁衣,在众多侍女簇拥下,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她头戴金冠,脸上轻覆喜帕,由两位喜娘搀扶,缓缓步出闺房。
曹林及夫人身着华彩礼服,面带微笑,满带骄傲与祝福,目送女儿缓步前行。公主的眼中闪着泪光,既有对未来的期许,也有对父母的不舍。
欧阳尚康走入大堂,轻步上前扶着公主坐上马车。校尉高籍一声令下,伴随着锣鼓喧天,马车奔往山阳园宅。沿途人群鼎沸,鼓瑟鼓琴。
山阳园宅布置得富丽堂皇,门前彩灯鱼龙共舞。抵达园宅前铺着红毯的门口,欧阳尚康面带激动搀扶着公主走下马车。
婚礼由单涛担任礼生和司仪。手捧红烛的六对侍女成双成对率先入场,俩人随后一起出场向各位来宾行拱手礼,相继完成向双方父母行亲醮子礼、向对方行沃盥礼、共吃一块猪肉行同牢礼、共饮一杯酒行合卺礼 、用发丝行结发礼,最后完成拜堂礼。尽管欧阳尚康觉得程序繁琐,但他还是乐在其中。
随后,宾客们进入宴会大厅享用佳肴美酒。乐曲时而峨峨兮若泰山,时而洋洋兮若江河。舞如莲花旋,如见万壑松。
宴会中最高兴的人当数欧阳尚康的妈妈和哥哥,妈妈吴际始终没有合拢嘴,哥哥更是脚下生风。
曹林明白,道贺之人大多是攀龙附凤,借此向曹爽献媚。他看着往来宾客,密切留意司马势力来不来打个照面?到底谁来捧场?这与欧阳尚康不谋而合。
有点意外,司马昭兄弟俩和钟会都是礼遇有加。曹林夫妻赶紧笑脸相迎,让手下倒茶端酒、左照右顾。欧阳尚康也不敢怠慢,拉着曹乐亭主又是行礼,又是倒酒,又是嘘寒问暖。
欧阳尚康深知“献方屠苏酒”的时效毕竟有限,“示好司马昭”才是夹缝求生的长谋。这个戏他得演,尽量逼真。他现在感受颇深,权斗失势,哪怕是失去平衡,无数三族会被夷灭。
司马昭和老丈人曹林举杯正酣,欧阳尚康总觉得某个角落有人在窥视自己,非常不自在。他扫视一圈,更为心慌,东南角似乎坐着拓跋真姐姐,因为他对她的举手投足太熟了。
他顿感周遭虚晃,马上像守夜人一样充满警觉,他觉得司马昭露出獠牙,曹林拿起铁锤,周围亲友面容狰狞,他猛仰脖子一饮而尽。
曹乐亭主拉起他的手说,相公,你刚才和谁喝酒呢?!怎么自个儿干上了?
欧阳尚康使劲摇了几下头,哎呀一声,说真喝多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公主更不理解了,说,我们才敬了第一桌,酒都没有敬完呢?!
“竹海四杰”的三兄弟走了过来,单涛率先开口:“贤弟,你身体不舒服吗?看着有点心不在焉。”高籍上去扶住欧阳尚康。
醉神刘领高声说:“叔夜兄弟,你敬吧,我来喝!我要喝尽洛水,醉遍洛城!”
大家正说话呢,司马昭端酒走了过来,钟会夜猫子一样轻步跟上。
司马昭说,贤弟,今天是恁最得劲的日子,也是出人头地的开始啊!祝你们白头偕老!
曹乐亭主一看是司马昭,心里腻味;又看到钟会,更为心厌。她故而装作没听见,转身拿酒瓶给别人写酒去了。她认为司马之徒心术不正,戾气太重,不愿接触。
欧阳尚康赶紧让刘领把酒写满,笑着说:“中郎大人,谢谢光临寒舍,需我用我,您尽管吩咐!”说完先把酒干了。
一个横眉冷对,一个笑脸相迎,司马昭在面子上至少保持了平衡。长期在权台上闲庭信步的司马昭,越发感觉欧阳尚康变得有点油滑。
司马昭扬着脖子把酒灌进嘴里,抹了一下嘴唇说,贤弟,近期公务缠身,琐事甚多,先走一步啦。
司马昭说完,跟曹林打了一声招呼,转身离开。钟会带着落寞扫了一眼曹乐亭主的背影,跟着走了。客人们也陆续离开。
在酒精麻醉下,欧阳尚康斗胆转头看向大堂东南角,发现只坐着两个人,反复辨认都不是拓跋真。他又心稳下来,看来刚才只是晕幻的错觉。
折腾大半天,曹乐亭主的脚如同踩在棉花上,欧阳尚康更是仿佛散架的傀儡,俩人走进卧房相互抱着倒头就入梦了。
睡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一个婢女仓促走进卧房推醒了曹乐亭主,“公主,公主,快醒醒!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