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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带点颜色的男女主短篇小说?

iisanye1周前 (12-12)文章推荐4
摘要:短篇甜宠完结:色色的她,很喜欢一大李村里的人都很讨厌抽烟喝酒的,这倒不是什么清高讲究,多半是因为日子过得紧,见不得有谁把辛苦钱往这些“没用的东西”上扔。高松偏不,他的钱像分流到了两个地方,一个是烟盒,一个是酒瓶,半点不往正经处流。高松嗜烟酒如命,不仅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烟鬼,就连四里八乡下的人都知道他是…
短篇甜宠完结:色色的她,很喜欢

大李村里的人都很讨厌抽烟喝酒的,这倒不是什么清高讲究,多半是因为日子过得紧,见不得有谁把辛苦钱往这些“没用的东西”上扔。

高松偏不,他的钱像分流到了两个地方,一个是烟盒,一个是酒瓶,半点不往正经处流。

高松嗜烟酒如命,不仅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烟鬼,就连四里八乡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烟人”。有人说松若是生在旧社会,指不定就是个大烟鬼,这样败家的人,最好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也是,高松被烟“熏陶”的不像样子了,你看那口牙,发黑发黄,就像两排“焦碳”,说话时就更不用说了,张口都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烟味。有人开玩笑说:“高松那烟味,能把馒头都熏变了味。”

每天一到黄昏,高松就会准时蹲在自家门槛上“干”烟,一根接一根抽,脚下的烟灰很快就聚了一堆,一阵风吹过,烟灰四散,有时会落他一身。

高松一边津津有味的抽着烟,一边眯着眼看远处田埂上收工回家的人,或者看街头追逐打闹的孩子。因为常年喝酒,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什么光,蒙上了一层灰“玻璃”,眼底里凝结着褪不去的倦意。

高松的那副“没落”样子,真的是既落寞,又带着股谁也劝不动的固执。

有人路过,喊他一声“高松”,他要么“嗯”一声,要么干脆装作没听见,等一支烟抽完了,又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根,“啪嚓”打熄火机,于是,他又被新的烟圈淹没。

到了下雨天,地里没法干活,高松的日子就成了酒的天下。

他会提前去村口小卖部买一瓶最便宜的“高粱白”,回到家搬个小板凳坐到炕上窗前,一边“欣赏”窗外的雨丝,一边喝酒。

高松喝酒时不用酒杯,而是对着瓶口直接喝,一口下去,眉头舒展开来的同时,舒服地“嘶哈”一声。如此一杯接一杯,直到酒瓶里的酒很快见了底,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里也开始嘟囔着没人听得清的话,到了最后,他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村里人经常 劝高松。族人更是常劝导说:“高松啊,少抽点烟,攒点钱,找个女人过日子。你看你那个家,乱得像猪窝,有个女人拾掇着,也像个样不是?”

高松呢?话是听进去了,但一边抽烟一边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族人继续劝他:“酒也少喝点,那玩意儿是穿肠毒药,不如省点钱娶个媳妇,冬天睡觉还能暖个脚,总比你一个人冻得缩成一团强。”

高松还是摇头,耷拉着脑袋不吱声,像是没听见这话。

次数多了,村里人也懒得劝了。

大家都知道,高松这是“油盐不进”了。

但村里有些女人不服,她们也劝高松:“你好好一个人,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废了?”

高松嘿嘿傻笑,是应付了。

女人们仍不甘心:“你爹娘走得早,没人管着,自己又不争气,这辈子怕是就这样了。”……

高松不笨也不痴,他何尝不知道村里人怎么看他?只是习惯了。他习惯了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习惯了烟卷点燃时那瞬间的麻痹,习惯了酒精下肚后暂时的忘却。

高松父母在他二十岁那年先后走了,留下这栋瓦房和几亩薄地。那时候,高松也想过好好过日子,而且村里的媒婆也曾给他说过两门亲事。

头一个姑娘长得挺好看,姑娘第一次见到高松时还挺满意,可第二次见面,见他烟抽得凶,说话时烟味很大,呛得姑娘直皱眉,后来便托媒婆捎话来说怕以后日子过不安生,算了。

第二个姑娘更直接,看见高松桌上摆着的空酒瓶,转身就走了,连一句客气话都没留。

久而久之,高松自己也心灰意冷了,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只能和烟酒作伴,于是烟抽得更凶了,酒也喝得更甚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的空落填满。

梅香是大李村公认的最漂亮的姑娘,而且有一头长长的秀发,烫成时兴的小波浪,垂到腰际。她有一双丹凤眼,透着单纯的清澈。梅香比高松小八岁,他们是发小。小时候梅香总爱跟在高松后面,一口一个“松哥”地叫着,追随他到处跑。

那时候的高松还没这么颓废,偶尔还会给梅香摘田埂上的野花,或者把自己攒的好吃的分给她。后来梅香长大了,懂了男女之防,就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黏着高松了,只是在路上遇见,她还是会停下脚步朝高松甜甜一笑,声音软软的问一声:“松哥,去地里啊?”高松每次都只是“嗯”一声,不敢多看她,他怕自己身上的烟味熏着她,也怕自己这副模样配不上她的笑容。

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早,金灿灿的油菜花开得铺天盖地,风一吹,花香能飘出好几里地。

那天下午,高松蹲在自家田埂上琏抽烟一边看着眼前的花海发呆。地里的油菜是父母在世时种的,后来他懒得打理,荒了大半,如今只剩下这一小片还在顽强地开花。

高松手里的烟快抽完了,正准备再摸一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高松。”有人喊他。

高松回头,看见梅香站在不远处,她打扮得很漂亮,皮肤也格外白皙。高松愣了一下,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问道:“梅香,你咋来了?”

梅香缓步走过来,来到他身边,眼神很认真地看着他,不像平时那样带着笑意与他说笑。而是认真地看着高松,轻声说:“高松,你要不抽烟不喝酒了,我就是你的女人。”

这句话不就像一道惊雷在高松耳边炸开。他怔怔地看着梅香,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烟抽多了出现了幻觉。他偷偷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是真的。

梅香还站在他面前,眼神仍然坚定地看着高松,等着他的回答。

“一言为定?”高松问,他的心情很紧张。

梅香用力点点头,掷地有声地说:“一言为定!”

一阵细风拂过来,油菜花田掀起一片金色的波浪,花香裹着阳光的味道扑在高松脸上。他猛地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像是要把过去的自己也一并踩碎。

就从那天起,梅香成了他的女人。

可是,戒烟的过程比高松想象的要难。

第一天,高松坐立不安,在屋里来回踱步,两手无意识地在口袋里摸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以前这个时候,他早该点上一根烟了,烟卷燃烧的温度、烟雾在喉咙里的涩味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可现在……

高松忍不住走到桌前拿起空烟盒翻来覆去地看,最后狠狠把烟盒揉成一团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梅香看在眼里,没说话,默默给他泡了一杯浓茶。

茶叶不是好茶叶,是那种最便宜的粗茶,泡在粗瓷碗里颜色深褐。

高松端起茶杯,不知为何,端杯子的手有点微微发抖,一不小心,那滚烫的茶水便溅在了他的手背上,皮肤阐被烫得发红,但高松似乎浑然不觉,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碗苦茶。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稍微压下了他心底那股抓心挠肝的烟瘾。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高松就起床了。他换上一身相对干净的衣服,去了村北头的粮站。

粮站最近在往外调运粮食,来了货车,就需要人帮忙装粮、背粮,活儿累,但工钱给得实在。高松找到粮站的负责人说自己想干背粮的活。负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瘦,但骨架子不小,就点了头说:“行,每包一百二十斤,扛到车上,一趟两块钱,负责人又提醒他:“这里的活只是临时的,干不了几天。”高松笑笑说:“没事,有活就行。”

高松没犹豫,走到粮堆前弯腰抓起一包粮食,深吸一口气,猛地往肩头上扛。粮食包沉甸甸的压在肩膀上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咬着牙一步一步踩着颤巍巍的木板跳板往货车上走。

跳板很窄,走起来摇摇晃晃,高松不敢低头,眼睛盯着前方,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里,辣得生疼,他也只是眨了眨眼,继续往前走。

“耸耸肩,就会没事。”高松在心里对自己说。其实他能感觉到肩膀上的皮肤已经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是有针在扎。但他一想起梅香,想起昨天在油菜花田边的承诺,身上就又有了力气。

高松告诉自己不能输,不能让梅香失望。

那天下午,高松一直干到太阳快落山才停下。他一共扛了三十多趟,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磨破的地方沾了汗水,疼得他龇牙咧嘴。

领工钱的时候,负责人把一叠皱巴巴的纸票和硬币递给了他,一共六十四块钱。高松攥着钱,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这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靠自己的力气挣来这么干净的钱。

晚上回家,高松把挣来的钱全部交给了梅香。

梅香接过钱一张一张地数着,她似乎闻到了这些钱上高松那浓重的汗味,梅香深情地看了高松一眼,说:“我去买点肉,今晚给你做好吃的。”说完,拿起钱往门外走。

高松点点头,看着梅香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高松环顾了一下屋子,以前觉得空荡荡的,现在因为有了梅香的身影,竟也有了几分家的模样。他走到墙角,把垃圾桶里的烟盒残骸捡出来扔进了灶膛,看着烟盒被火苗烧成灰烬,他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包袱。

然而梅香并没有去买肉。

梅香出了门没有往村头的肉铺走,而是拐进了村东头的赵大强家。

赵大强家有个牌局,每天下午开始,直到深夜才散,村里不少闲汉和妇女都爱往那儿凑。

梅香以前只是路过时好奇,站在门口看两眼,后来,有一回牌局缺个人,有人拉她凑数,她想着反正没事,就坐了下来。一开始她只玩小的,输赢也就几块钱,后来玩着玩着就上了瘾,赌注也越来越大。

那天,梅香打了一下午牌,很晚才回家,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小块薄薄的五花肉,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她走到高松面前,低着头声音很小地说:“高松,对不起,我想玩牌,把给的钱都输了。”说着,把手里的肉递了过去:“就剩这点钱,买了块肉。”

高松看着她,没有生气,只是接过肉放在案板上,轻声说:“梅香,你输吧,我不心疼。钱没了,我再挣就是。”

梅香的眼圈红了,声音哽咽着说:“高松,钱是你辛苦弄来的,你还是抽烟吧,我不怪你。”

高松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梅香的肩膀:“梅香,我不抽烟,我真的不抽烟了,我答应过你。”他没再多说,转身拿起菜刀,开始切那块肉。肉很少,他切得很仔细,尽量切得薄一些,这样看着能多一点。

梅香站在高松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戒烟刚有了点起色,戒酒的难题又摆在了高松面前。

对高松来说,戒酒比戒烟更难。以前在工地上干完活,浑身酸痛,只要喝上几口白酒,浑身的乏劲就像被抽走了一样,舒服得很。

现在没了酒,他只能硬忍着。有一次在工地挑砖,一担砖有一百多斤,他挑着走了十几趟,肩膀上的旧伤又疼了起来,腰也酸得直不起来。

休息的时候,旁边的工友拿出酒瓶递给高松,说:“高松,喝点吧,解解乏。”

高松看着那瓶酒,嘴唇动了动,心里像是有只小手在挠,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回身掏出在小卖部买的那瓶最便宜的橘子汽水拧开喝了一口。汽水冒着气泡,甜得发腻,喝下去一点也不解乏,他只能一口接一口地灌,试图用甜味压下心底对酒的渴望。

高松是在工地上挑砖的,必须每天天不亮就去,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这份活儿不轻,扁担压肿了肩膀,疼得他直抽冷气,但他不敢停下,只是把扁担往肩膀中间挪了挪,尽量让受力均匀一些。正是烈日当头,阳光像火一样烤着大地,他的汗水浸湿了衣衫,又被体温烘干。

高松对自己说:“擦擦脸上的汗,就不会觉得苦。”

其实何止是苦,简直是煎熬。他肩膀上的伤反复结痂又磨破,疼得他晚上睡觉都只能侧着身,口渴得厉害却只能喝最便宜的汽水,累得站都站不稳却还要硬撑着再挑一趟……

即便如此,高松一想起梅香的笑容,想起她接过钱时喜悦的眼神儿,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他想给梅香更好的生活,想让她不再因为输了钱而愧疚,想让村里人不再用那种惋惜的眼神看他。

高松把挣来的钱一分不少地交给梅香,自己连一瓶汽水都舍不得买了。

梅香拿着钱一开始还会犹豫,后来牌瘾上来了,就忍不住又往赵大强家跑。她从白天玩到夜晚,有时候甚至通宵不回家,牌瘾越来越大,输的钱也越来越多。

有天半夜,高松醒来发现身边的被子还是凉的。他起身披了件外套往赵大强家走。

夜很静,只有虫鸣声和偶尔的狗吠,月光照着路面,泛着沉静的白。

走到赵大强家窗外,高松看见里面亮着灯,隐约传来洗牌和说话的声音。

高松推开门,看见梅香正和另外三个女人围着桌子玩牌,面前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梅香看见高松,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慌乱地说:“我不玩了。”

高松看着梅香,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是轻声说:“玩吧,别扫她们的兴。”说完,他就转身径直回了家。

高松没有问梅香输了多少钱,也没有怪她,只是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天晚上,梅香没有回家。

高松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窗外的月光很亮,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高松想起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晚上会给他掖好被子,会问他明天想吃什么,想起梅香小时候跟在他后面叫“松哥”的样子,想起油菜花田边她认真地说“我就是你的女人”……

想着这些,高松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天亮的时候梅香回来了。她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愧疚。她走到高松面前哽咽着说:“高松,你喝酒吧,你要不喝酒,我心里难受。”

高松坐起身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喝酒,我真的不喝酒了,我答应过你。”

梅香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颤抖着双肩小声哭泣着。高松看着她,想伸手扶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坐在床边陪着她。

梅香这一次流的是真正痛心的泪水。

秋天来了,打工的活不多了,高松的工作断断续续,收入也越来越少。

一天晚上高松对梅香说:“我想好了,我要到东省挖煤去。”

梅香看了看高松,轻声说:“行。”

第二天,高松收拾行李,梅香拉着高松的手说:“到了外地,你抽烟喝酒吧。”

高松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清晨,高松背着简单的行囊离开了大李村。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村庄,看了一眼自家那低矮的瓦房,心里五味杂陈。

梅香站在门口送他,她的秀美的长发在晨风中飘动着,就像一面旗帜。

高松看着大李村秋天的风景,一脚脚地往外走,路边的野花开得正艳,他却无心欣赏。

东省的煤矿在深山老林中,工作条件极其艰苦。高松和其他矿工每天清早下井,直到天黑才上来。井下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煤尘和危险的气息。

高松不抽烟,尽管其他矿工经常在休息时聚在一起抽烟解乏,高松也不喝酒,尽管矿工们晚上常在一起喝酒打发寂寞的时光。

高松常常想起梅香,想起她瀑布一样的秀美长发和泉水般闪亮的眼睛。每个月发工资,高松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其余全部寄回家。

同事笑他:“高松,你这么省干什么?老婆又不在身边,该抽就抽,该喝就喝,别亏待了自己。”

高松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何尝不想放松一下?有时候烟瘾上来了,他会下意识地摸口袋,然后自嘲地笑笑。有时候累极了,他也会想起酒精的滋味,但很快就摇摇头,把这种念头赶走。

“我答应过你。”他在心里对梅香说。

年底,村庄有一天没一天地飘了雪。高松背着行囊,踏着积雪回到了大李村。

雪在高松脚下咯吱咯吱响,像是在欢迎他回家。

推开家门时,梅香正坐在灶前烧火,看到高松,她猛地站起来,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

“回来了?”梅香轻声说。

“回来了。”高松轻声回。

高松在背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钱来,说:“梅香,我挣的钱,你拿着!”

梅香没有接钱,而是低着头说:“高松,不瞒你说,我输掉了不少钱,还欠着人家的呢。”

高松把钱塞到她手里:“梅香,拿去还账,往后,我还可以再挣。”

梅香让高松说出了泪,她哽咽着说:“往后,我再不在牌桌上玩牌了。”

高松笑笑,想玩你就玩。

那天晚上,高松发现梅香变了很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爱说爱笑,眼神里总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高松很想问问她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过完年,高松又背着包去了东省。临走前他看见梅香眼里有不舍,这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煤矿的生活依旧艰苦而单调。

高松每天下井挖煤,汗水混合着煤灰,把他染成一个黑人。井下的危险无处不在,顶板垮塌、瓦斯爆炸、透水事故,每一次下井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高松不怕苦,也不怕死,他只怕梅香又回到牌桌上。

然而梅香的变化,却出乎他的意料。

高松走后,梅香真的没有再上牌桌,她拿着高松寄回来的钱,还清了所有赌债,然后又多种了两亩地,种的是红薯,红薯长势很好,绿油油的藤叶铺满了田地。

红薯收完后,梅香又种了小麦,麦子绿绿的,在冬日阳光下泛着生机。……

梅香的转变引起了村里人的议论,大家都说高松这小子有福气,娶了个这么能干又漂亮的媳妇。只有梅香自己知道,她是在用汗水洗刷内心的愧疚。

春天来了,麦苗长高了,梅香看着绿油油的麦田,突然很想高松。

梅香打通了高松的电话。

高松在电话那头说:“老板说了,挖煤要紧,就不回了。”

梅香哭着说:“高松,我打牌又输了,拉下了不少债。你赶快回来,要不很多人说你女人不是人。”

这是她编的谎话,但她太想见高松了。

高松说:“我就回来,拿钱给你填上,你别哭你别哭。下午就去车站买票。”

高松很焦急地回来了。

一到家,他就一把抱着梅香,说:“快去,把那些钱给还上。”

梅香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我没玩牌了,只是想你回来看看我栽的那些红薯和小麦。”

高松说:“我看我看。”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在外面没有抽烟,没有喝酒,更没有玩女人。”

梅香说:“我知道我知道。”

梅香就带着高松在地头看那些红薯的藤叶在地上说着梦话,还带着高松在地头看那些小麦无语地翠绿。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晚上,梅香和高松看着电视。

新闻里正在报道一起煤矿透水事故。

高松惊呆了,自己工作的那个矿透水了,好多的兄弟没有出来,抢险队正全力抢救。

梅香用手摸着高松的脸说:“高松,你没事吧?”

高松一把抱住梅香,急促地说:“老婆,你救了我,要不,我就出不来了,你知道不?”

梅香让高松紧紧地抱着,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她知道,若不是自己撒谎骗他回来,此刻高松可能已经葬身井下。

很久,高松说:“家里有没有烟?有没有酒?我只想看一下,闻一下。”

梅香摇了摇头:“没有,自从你戒了,家里再没备过这些。”

高松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渐渐地,大李村的夜就深了。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高松说:“睡吧,梅香,我还想挖煤。”

梅香说:“睡吧,高松,往后挖不挖煤,天亮了再说。”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人脸上。他们都闭着眼,却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第二天清晨,高松早早起床,看见梅香已经在灶前忙碌。

高松说:“我想了很久,不去挖煤了,就在家里种地,或者搞点别的营生。”

梅香回头看他,掩饰不住惊讶与惊喜地说:“真的?”

高松点点头:“真的。差点死在井下,我想通了,钱再多,也没有命重要。再说...”他顿了顿:“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梅香的眼睛湿润了:“那你还会抽烟喝酒吗?”

高松看着窗外绿油油的麦田,良久,才说:“不知道。但我会尽量不碰。”

梅香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偶尔抽一根,喝一口,也没事。别像从前那样凶就行。”

高松笑了,露出那口被烟熏黄后又慢慢变白的牙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早饭后,高松和梅香一起下地干活。

麦浪在风中起伏,像一片绿色的海洋。高松看着梅香在田间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中午回家时,他们路过村头的小卖部。老板娘看见高松,笑着打招呼:“高松,听说你真的戒烟戒酒了?了不起啊!”

高松笑笑,没说话。

梅香却接口道:“是啊,他戒了。”

走出几步远,梅香轻声对高松说:“其实,你要是真想抽,买一包也没事。”

高松摇摇头:“不抽了,抽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换个活法了。”

他拉起梅香的手:“是你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比烟酒更值得珍惜的东西。”

梅香的脸红了,像初春的桃花。

那天晚上高松做了一个梦。

高松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煤矿,在漆黑的井道里艰难前行。突然,头顶传来不祥的响声,煤块和碎石纷纷落下。他拼命往外跑,却怎么也跑不动。就在绝望之际,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他,是梅香。

他惊醒过来,发现梅香正握着他的手,在睡梦中呢喃着他的名字。

高松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珠,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知道,自己真的得救了,不是从坍塌的煤矿中,而是从那个被烟酒囚禁多年的自己手中。

作者:高风堂,作家,画家。现居山东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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