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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6年了,让她回来吧助理_总裁,夫人早就改嫁了,他听到后瞬间石化雨下得很大,砸在郊外这栋小房子的玻璃窗上,像无数颗冰冷的石子。我关掉了手机。屏幕暗下去之前,最后定格的,是沈哲发来的第十七条微信。他说:“书书,我买了你爱吃的石榴,很甜,我回家剥给你吃。”回家。他以为我们的家,还在市中心那套三百平的江景大…6年了,让她回来吧助理_总裁,夫人早就改嫁了,他听到后瞬间石化
雨下得很大,砸在郊外这栋小房子的玻璃窗上,像无数颗冰冷的石子。
我关掉了手机。
屏幕暗下去之前,最后定格的,是沈哲发来的第十七条微信。
他说:“书书,我买了你爱吃的石榴,很甜,我回家剥给你吃。”
回家。
他以为我们的家,还在市中心那套三百平的江景大平层里。
他不知道,我已经搬出来了。
时间退回到两天前。
那也是一个雨天,只是没有这么大,细细密密的,像一张网。
我刚结束一个并购案的收尾会议,身心俱疲。
沈哲的司机在楼下等我,说沈总今晚有个重要的应酬,会晚点回来,让我先回去。
车里暖气很足,我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沈哲的手机就放在旁边的扶手箱上,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航旅APP的推送。
“您预订的航班即将开始值机。”
我无意窥探他的隐私,只是那条信息下方,一行小字清晰地跳了出来。
“常用同行人:小安”。
小安。
不是我们任何一个朋友、亲戚,或者生意伙伴的名字。
我的心,像被那场秋雨浸透了,瞬间凉了下去。
我没有动他的手机。
结婚五年,我们之间有一种近乎冷漠的默契,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和社交。
我一直以为,这是现代婚姻的体面。
现在看来,这或许只是为某些事情提供了便利。
回到家,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
一盅花胶鸡汤,是我特意嘱咐她炖的。
备孕两年,中医说我体寒,需要温补。
汤在紫砂盅里,冒着温润的热气,但我一口都喝不下去。
胃里像塞了一块冰。
我坐在空旷的餐厅里,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第一次觉得,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像一个巨大的、精致的鸟笼。
而我,是里面那只忘了怎么飞的鸟。
沈哲是凌晨一点回来的。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意,脚步有些虚浮。
他习惯性地走进主卧,没有开灯,大概以为我已经睡了。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
他换好睡衣出来喝水时,才发现我。
“怎么还没睡?”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的惊讶。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端着水杯,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公司最近事多,压力大。”他试图解释。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我平静地开口,像在陈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案子:“航旅APP里,常用同行人,小安,是谁?”
他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把他的脸切割成明暗两半。
他沉默了。
这种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有杀伤力。
它像一把钝刀,在我心里慢慢地割。
“是安然。”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的初恋。”
安然。
我记得这个名字。
沈哲的大学同学,他们毕业后就分手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他人生中一段已经归档的过去。
“她回来了。”他又说。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所以呢?”我问。
“书书,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切地想辩解,“我们只是……只是偶尔见见面。”
“偶尔?”我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文件夹,递到他面前。
里面是我用半个晚上的时间,从他助理那里旁敲侧击,以及通过一些公开信息查到的东西。
过去半年,他们一起出差的航班记录,七次。
同一家酒店的入住信息,五次。
甚至,上个月我生日那天,他说要去邻市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其实是陪她去了海边。
证据冰冷,确凿。
像法庭上呈给法官的卷宗,不带任何感情,却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沈哲的脸,在手机屏幕的光亮下,一点点变得惨白。
他不再辩解了。
那是一种被剥光了所有伪装的狼狈。
“我累了。”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书书,经营一家上千人的公司,我每天都像在走钢丝。回到家,还要面对备孕的压力,面对爸妈的催促……我感觉自己快被掏空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安然她……她很明亮,像个小太阳。跟她在一起,我能喘口气。”
明亮。
原来,在他眼里,我已经变成了需要他耗费心神去应付的晦暗。
我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像一只吹得过满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爆了。
“明天。”我说,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让她过来。我们三个人,谈谈。”
沈哲猛地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这是要干什么?”
“解决问题。”我说,“我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拖着的人。脏了,就要清理。”
第二天下午三点。
安然准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
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眼睛很大,确实有种不谙世事的明亮。
她看到我,有些局促,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林律师。”
她知道我的职业。
我请她进来,阿姨已经提前被我放了假。
空旷的客厅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沈哲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紧绷,像个等待审判的囚犯。
我给他和安然各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他们对面。
“不用紧张。”我先对安然开口,“今天请你来,不是要指责你,也不是要上演什么原配斗小三的戏码。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然后,我们各自做出选择。”
我的冷静,似乎让安然更加不安。
她双手紧紧握着水杯,指节泛白。
“林律师,我……”
“我先问,你回答,可以吗?”我打断她。
她点了点头。
“你爱他吗?”我问。
安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哲,然后用力点头:“爱。”
“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她再次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想。”
“你知道他已婚吗?”
“……知道。”她的声音小了下去。
“知道他已婚,还选择和他在一起。你认为支撑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沈哲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似乎想开口,但我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对话。
“因为……”安然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我,“因为他说,他和你不幸福。他说你们的婚姻像一个冰冷的空壳,没有温度。他说他需要我。”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我心上。
不疼,但是麻。
“他需要你。”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沈哲,“是吗?”
沈哲的嘴唇动了动,最终颓然地垂下头。
“好,我明白了。”我站起身,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一式三份。
“这是什么?”沈哲问。
“一份协议。”我说,“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你们断绝来往。沈哲,你回归家庭。我会给你一次机会,但不是原谅,是观察。我们会签订一份婚内财产协议和忠诚协议。任何一方再次出现背叛行为,净身出户。”
我顿了顿,看向安然:“安然小姐,如果你同意这个方案,我会给你一笔补偿,足够你在任何一个一线城市过上体面的生活。前提是,你永远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
安然的脸白了。
沈哲猛地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第二。”我继续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成全你们。”
“我会和沈哲离婚。关于财产分割,按照婚前协议执行。我什么都不要,只带走我自己的东西。从此以后,你们的人生,与我无关。”
我把笔放在协议上。
“现在,你们可以商量一下,选择哪一个。”
说完,我走上二楼,把空间留给他们。
我站在二楼的走廊上,能听到楼下隐约的交谈声。
安然的哭泣声,沈哲的安抚声。
像一出与我无关的舞台剧。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忽然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沈哲的公司刚起步,我们住在租来的小公寓里。
冬天的夜里,他给我暖脚,会说:“书书,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个大房子,让你过上好日子。”
后来,他真的做到了。
我们有了大房子,有了数不清的钱。
却把彼此弄丢了。
大概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沈哲上楼来找我。
他的眼眶是红的。
“书书,我们谈谈。”
我们回到卧室。
他关上门,隔绝了楼下那个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世界。
“我选第一个。”他哑声说。
“是你的选择,还是你们商量的结果?”我问。
“是我的选择。”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书书,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为什么?”我平静地问,“你不是觉得,这个家是冰冷的空壳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
“是我混蛋。”他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被我避开了。
“我承认,我被压力冲昏了头。安然的出现,像一个出口,让我暂时忘记了现实的烦恼。我贪恋那种轻松的感觉,我伤害了你。对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沈哲如此坦诚地剖析自己。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丈夫。
“道歉有用吗?”我说,“沈哲,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要承担后果。”
“我知道。”他点头,“所以我选第一条。我愿意签协议,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别不要我。”
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从一无所有,到身家百亿。
我陪他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却在最安稳的时候,走到了悬崖边上。
“协议不是儿戏。”我说,“签了,就有法律效力。”
“我知道。”
“这意味着,你以后的人生,要戴上一个紧箍咒。你的财产,你的行踪,你的社交,都会受到约束。”
“我愿意。”
“你再也没有犯错的机会。”
“我不会再犯了。”他承诺道。
我沉默了。
我在思考,这段婚姻,是否还有修复的可能。
婚姻不是爱情,它更像一份合同,需要双方共同遵守契约精神。
他违约了。
按照合同法,我可以选择解除合同,也可以选择要求他承担违约责任,并继续履行合同。
我选择了后者。
或许,是因为不甘心。
或许,是因为还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好。”我终于开口,“让她走。然后,把协议签了。”
沈哲如蒙大赦。
他冲下楼,我不知道他对安然说了什么。
几分钟后,我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那个“明亮”的女孩,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沈哲拿着签好字的协议,重新回到我面前。
他在两份协议上,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签的时候,心情很乱。
“书书。”他把协议递给我,像交出一份投名状。
我接过来,收好。
“从今天起,这是我们之间新的规则。”我说。
然后,我又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这是什么?”他问。
“分居协议。”
沈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
“你什么意思?”
“在我们重新建立信任之前,我认为,保持适当的距离,对我们都好。”我说,“这套房子,暂时归你住。我会搬出去。”
“你要去哪?”他急了。
“我在郊外有个小房子,以前一个案子的客户抵给我的,一直空着。”
“不行!”他断然拒绝,“我不同意!我们刚说好……”
“沈哲。”我打断他,“签忠诚协议,是我给你,也是给这段婚姻一个机会。但分居,是我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也需要空间,来观察你的改变。”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有痛苦,有不解,但最终,还是化为了妥协。
“多久?”他问。
“不知道。”我说,“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直到我觉得,我可以重新相信你为止。”
这就是两天前发生的一切。
我用四十八小时,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一场婚姻危机。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像一场冷静的商业谈判。
我搬到了郊外的这栋小房子里。
东西不多,只带了一些日常衣物和书籍。
那些沈哲送我的名牌包、珠宝首饰,我一件都没拿。
我告诉自己,林书,你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一个月,沈哲果然像变了一个人。
他严格遵守着协议上的每一条。
每天准时下班回家,会提前用微信跟我报备行程。
晚上会跟我视频,让我看他一个人在家吃饭,一个人看书。
周末,他会开一个多小时的车,来郊外看我。
他会带来我爱吃的菜,亲手下厨。
也会笨拙地帮我打扫房间,整理院子里 overgrown 的花草。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沈总,更像一个做错了事,努力想要讨好我的大男孩。
他变得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会跟我讲公司里的趣事,讲他新看的电影。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重新填补我们之间的裂痕。
“书书,你看,我买了这个。”他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羊脂玉坠。
是我之前在拍卖行看中的,当时觉得太贵,没舍得买。
“我记得你喜欢。”他帮我戴上,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摘了下来,放回盒子里。
“心意我领了,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书书,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我说的是实话。
我已经过了会为这种事歇斯底里的年纪。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河。
他在对岸拼命地招手,而我,却不想渡过去了。
他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足够有诚意,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回到他身边。
他把他的改变,当成一枚枚硬币,投入我们关系的投币机里,期待着能换回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但他不知道,那台机器,已经坏了。
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很多东西。
吃的,用的,穿的。
有一次,他提着两大袋石榴进来,额头上全是汗。
“我跑了好几个水果市场,才找到这种皮薄籽软的。你尝尝。”
他坐在小院的藤椅上,笨拙地剥着石榴。
红色的汁水溅到他白色的衬衫上,他也不在意。
他把剥好的一碗石榴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递到我面前。
“甜吗?”他满怀期待地问。
我尝了一颗。
确实很甜。
但我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我忽然想起一个比喻。
当生活给了你一个柠檬,聪明的人会把它做成柠檬水。
沈哲给了我一个巨大的、酸涩的背叛。
我没有哭闹,而是冷静地把它榨干,变成了一纸对自己最有利的协议,一份可以随时抽身的自由。
我不是在等他变好。
我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
这一个月,我没有闲着。
我联系了猎头,把自己的简历投了出去。
我不想再待在原来的城市,这里有太多我们共同的记忆,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很快,我收到了南方一家顶级律所的offer。
职位、薪水,都比现在高出一截。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用最快的速度,办好了离职手续。
然后,开始打包行李。
这个郊外的小房子,只是我的一个中转站。
我来的时候,就没打算长住。
所以,我的东西很少,收拾起来也很快。
最后,我看着那份被我锁在抽屉里的忠诚协议。
沈哲签的那一份。
我想了想,把它拿了出来,和那枚他送的玉坠,一起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旁边,还有一把钥匙。
做完这一切,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只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没有丝毫留恋。
我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
手机关机,不想接收任何信息。
我想,等沈哲这个周末再过来的时候,他就会看到这一切。
他会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子。
会看到茶几上的玉坠和协议。
他会明白,我不是在等他回头。
我是在和他告别。
他以为我只是搬到了郊外,在闹脾气,在等他来哄。
他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按下了暂停键。
但他不知道,我按的是停止键。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一片平静。
林书,恭喜你。
你自由了。
(以下为沈哲视角)
这个周末,我提前结束了公司的会议。
车后座放着我托人从新疆空运来的哈密瓜,书书最喜欢吃的那种。
我的心情很好。
这一个月,虽然辛苦,但我能感觉到,书书的态度在慢慢软化。
她会吃我做的饭,会听我讲公司的事。
虽然她还是不让我留宿,但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我坚持下去,她会回来的。
车子在郊外的小房子前停下。
院子里的蔷薇开得很好,是我上次来的时候新栽的。
我像往常一样,从门前的地垫下摸出钥匙。
书书说,这是给我留的特权。
我提着哈密瓜,推开门。
“书书,我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以为她在楼上卧室。
换了鞋,我把哈密瓜放到厨房。
然后,我看到了客厅茶几上的东西。
一把钥匙。
一个首饰盒。
一份对折的文件。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走过去,打开首饰盒。
里面是那枚我送她的羊脂玉坠。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文件。
是那份我签下的忠诚协议。
协议旁边,压着一张便签。
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冷静克制。
“沈哲:
协议和玉坠,都还给你。
前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后者,太过贵重,我受之有愧。
这一个月,谢谢你的照顾。
你做的饭很好吃,石榴也很甜。
但我已经不想要了。
钥匙留下,以后不用再来了。
祝你和安然小姐,幸福。
林书。”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站不稳,跌坐在沙发上。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是已经改了吗?我不是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在努力弥补了吗?
我冲上二楼。
卧室的门开着。
衣柜是空的。
梳妆台上,她所有的护肤品、化妆品,都不见了。
书房里,她那些专业书籍,也一本不剩。
这个房子里,所有属于她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人去楼空。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疯了一样地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地重复。
我给她发微信。
一连串的红色感叹号。
她把我拉黑了。
巨大的恐慌,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这才明白。
她不是在给我机会。
她只是在用一种最体面的方式,和我做最后的切割。
她搬来郊外,不是为了冷静,是为了方便离开。
她让我遵守协议,不是为了考验我,是为了在我身上构建一种新的秩序,然后,再亲手推翻它。
她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而我,从始至终,都是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我以为我在第一层,以为她在第二层。
原来,她站在第五层,冷眼看着我的所有挣扎和表演。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那片我亲手栽种的蔷薇。
我以为,那是我们重新开始的希望。
现在看来,那只是她留给我的一座,华丽的坟墓。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
天色从亮到暗,再到全黑。
我没有开灯。
黑暗中,我仿佛能看到林书坐在这里的样子。
她总是那么安静,那么理智。
即使在发现我出轨的时候,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只是 calmly地收集证据,谈判,制定规则。
我一直以为,那是她爱我的表现,是她舍不得这段婚姻。
现在我才懂。
那不是爱。
那是她的职业习惯。
她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了一个失败的案例来处理。
冷静,专业,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麻木地拿起来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以为是垃圾短信,想删掉。
但发信人的名字,让我停住了手。
“沈总,我是安然。”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以为,我和她,已经结束了。
我点开短信。
内容很短,却让我如坠冰窟。
“沈大哥,林律师今天来找我了。”
“她说,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并且放弃了所有财产。”
“她说,她把‘你’,让给我了。”
让给我了。
她把我,像一件物品一样,转让了出去。
我拿着手机,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干。
巨大的荒谬感和羞辱感,席卷了我。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两个女人之间做选择。
我以为,我放弃了安然,选择了林书,是一种回归和救赎。
到头来,我才是那个被选择,被放弃,甚至被“赠与”的人。
林书,你好狠。
你用最温柔的方式,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
你没有指责我,没有打骂我,甚至没有要我一分钱。
你只是,不要我了。
你把我从你的世界里,彻底地,干净地,剔除了出去。
就像医生切除一个坏死的肿瘤。
我忽然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沈哲,纵横商场十几年,自以为能掌控一切。
却在我的妻子面前,输得像个一无所有的傻子。
我拿起车钥匙,踉踉跄跄地冲出房子。
我要找到她。
我必须找到她。
我要问问她,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这么潇洒地宣判我的死刑?
我发动车子,在无边的黑夜里,疯狂地开了出去。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她的律所?她的朋友?她的家人?
我猛然想起,她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她的父母早逝,是奶奶带大的。
奶奶前几年也去世了。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扛起所有。
所以,她才能走得这么决绝,这么了无牵挂。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发出压抑的呜咽。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安然。
“沈大哥,林律师还留了一样东西给我。”
“她说,这是你一直想给,却没机会给我的。”
“是一张去瑞士的机票,还有当地一家医院的联系方式。”
“她说,你的梦想,不该被辜负。”
我的梦想……
我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
我确实有一个梦想。
在大学的时候,我画过一段时间的漫画,最大的梦想,就是去瑞士,学习顶级的动漫制作。
后来,为了创业,为了赚钱,我放弃了这个梦想。
这件事,我只对两个人说过。
一个是安然。
一个是林书。
安然是我的过去,她代表着我青春里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林书,是我的现在,她代表着我必须承担的现实和责任。
我一直以为,林书是不懂我的梦想的。
她太理智,太现实。
她只会跟我谈报表,谈利润,谈公司的未来。
我从没想过,她一直记得。
她不仅记得,还在我们关系的最后,帮我铺好了去实现梦想的路。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一边用最残忍的方式离开我,一边又用最温柔的方式成全我。
她把我推下地狱。
又给了我一把通往天堂的梯子。
我彻底乱了。
我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该感谢她。
我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朝机场开去。
我查了今天所有飞往南方的航班。
她一定是去了那里。
她的offer,是我动用关系,帮她争取到的。
我以为,这是在为我们的未来铺路。
没想到,却成了她逃离我的跳板。
我一边开车,一边给助理打电话。
“给我查,林书今天去了哪里!动用一切关系,必须找到她!”
助理的效率很高。
半小时后,电话打了回来。
“沈总,查到了。林律师今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去了深圳。”
“她入职了‘天合’律所。”
“另外……她在那边,已经租好了房子。”
“地址是……”
我挂了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
深圳。
天合律所。
林书,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这场游戏,只要我没有说结束,就永远不会结束。
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飞速倒退。
我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眼睛里,燃起了一簇偏执的火焰。
我们之间,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