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总裁前夫狂追我】全集
摘要:(完)我前夫是总裁,离婚后他对我念念不忘 商业联姻失败,前夫陆沉舟出轨女助教。我果断离婚,用他的补偿金创立了自己的设计品牌“晴空” 两年后,他开着豪车当网约司机偶遇我,言语羞辱,甚至想联手封杀我。 我反手将他公司违规的证据送上头条。 他红着眼问我:“苏岁岁,你非要这么狠?”…(完)我前夫是总裁,离婚后他对我念念不忘
商业联姻失败,前夫陆沉舟出轨女助教。我果断离婚,用他的补偿金创立了自己的设计品牌“晴空”
两年后,他开着豪车当网约司机偶遇我,言语羞辱,甚至想联手封杀我。
我反手将他公司违规的证据送上头条。
他红着眼问我:“苏岁岁,你非要这么狠?”
我笑了:“陆总,忘了告诉你,没有你那八千万,就没有今天的‘晴空’女王。”
手机屏幕显示“车辆已到达”。
我和顾言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停着,车标在夕阳下闪着冷冽的光。
顾言挑了挑眉,拉开车门让我先上,随口笑问:“师傅,开这么好的车还跑网约车啊?体验生活?”
司机没回头,也没应声。
只是在我坐进后座,车门关上的刹那,他从后视镜里看了过来。
那眼神,深邃,复杂,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道,直直撞进我眼里。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陆沉舟。
我的前夫。
副驾驶座上还随意扔着一个女士的羊绒围巾,不是他惯用的冷淡风,带着点柔美的气息。我认得,是那个叫林晓晓的女孩喜欢的风格。
车内空气瞬间凝滞。
顾言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氛围,他握了握我的手,用眼神询问。
我轻轻摇头,示意他没事。
陆沉舟收回目光,发动了车子,声音听不出情绪:“去哪?”
“明珠酒店。”顾言报出目的地。
车子平稳汇入车流。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行驶了一段,在一个红灯前,陆沉舟忽然伸手,从驾驶座旁边的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方盒,看也没看,手臂一扬,就那么随意地往后座一扔。
盒子落在顾言腿边。
那刺眼的品牌logo和“超薄紧致”的字样,像一根针,扎进了我的视线。
陆沉舟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漫不经心,甚至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恶劣:“之前买错了,买成了最小号。留着也没用,送你们了,应该……用得着。”
2
话音落下。
我清楚地看到顾言脖颈上的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此刻,那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紧了。
他捡起那盒东西,没有犹豫,直接用力砸回了副驾驶的座椅上,发出“啪”一声轻响。
“你什么服务态度?”顾言的声音冷了下去,像结了冰,“开豪车就可以不尊重乘客?网约车平台现在对司机的素质都没要求了?”
他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们是去酒店预订朋友的房间,为半个月后的婚礼做准备。看你开这车也算个成功人士,怎么脑子里就只剩些黄色废料?”
“是平时生活太压抑,憋出毛病了?看什么都觉得龌龊!”
我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阻止。
有些伤口,早就结痂了。有些人,不值得浪费情绪。
“吱——嘎——”
陆沉舟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粗暴地靠边停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转过头,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显得那张曾经让我迷恋过的脸,愈发凉薄。
“不坐就滚下去。”他语气很冲,目光却越过顾言,死死钉在我身上,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苏岁岁,长本事了?以前在我面前装得跟小白兔似的,现在都敢明目张胆出来开房了?”
我没理他的疯话。
他却不依不饶,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几乎要溢出来:“拿了我那么多离婚补偿,苏家的烂摊子也收拾干净了。怎么?现在去个酒店,还得带着小白脸打车?穷到这份上了?”
“小白脸”三个字,像点燃了最后的引线。
顾言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一把推开车门,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岁岁,我们下车!”
我顺着他的力道下了车,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
手腕从顾言手中轻轻抽离,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几步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了车门。
陆沉舟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
我俯下身,对着他,唇边勾起一个比他刚才更冷,更带着嘲讽的弧度。
“那些钱,是我应得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字字清晰:“你现在在这里跳脚,无能狂怒给谁看?当初出轨的是你,怕事情闹大影响你陆家大少声誉,主动用钱封我口的也是你。”
看着他瞬间阴鸷下去的脸色,以及眼底翻涌的怒意,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浊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
“开着迈巴赫跑网约车,是陆家要破产了,还是你陆大少爷体验民间疾苦?又或者,是丢了陆氏集团的实权,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副驾上那条刺眼的围巾,轻笑道:“也不知道那位林晓晓小姐,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后悔当初费尽心机,从别人手里抢走一个……不过如此的你。”
说完,我不再看他是什么表情,毫不犹豫地,“砰”地一声甩上了车门。
力道之大,震得车身都似乎晃了晃。
顾言已经打完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司机。
他快步走到我身边,将一件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岁岁,那个人他……”
3
要怎么介绍呢?
难道要说,这就是那个和我商业联姻,婚后冷暴力,最后出轨女大学生,被我抓住把柄分走八千万的前夫陆沉舟吗?
夜风似乎更凉了些。
我拢了拢顾言的外套,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坐下。
顾言没有任何犹豫,也陪我一起坐下,肩膀挨着我的肩膀,传递过来温暖的体温。
“你知道的,我结过婚,也离过婚。”我侧头看他,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飘忽,“关于他,你确定还想知道吗?”
顾言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很亮,像盛满了今晚稀疏的星光,坚定而温柔。
“岁岁,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希望了解你的全部,包括过去。”
我抬起头,望着城市被灯光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
想起签离婚协议那个下午,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我和他,算是从小认识。两家生意上有往来,走得近。”
“但他性格冷,我也不是热情主动的人。所谓的青梅竹马,也不过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陌生人。”
“后来,两家公司计划深度合作,联姻成了捆绑利益最直接的方式。我爸妈觉得他知根知底,他父母觉得我乖巧听话。于是,我们结婚了。”
婚后的日子,乏善可陈。
我收敛起自己的喜好,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陆太太。
陪他出席各种场合,学着应酬,替他周旋,甚至在他胃不好的时候,笨拙地学会煲汤。
我以为,石头总有一天会被捂热。
直到有一次,在他书房,我无意间看到一张被珍藏的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在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台球室里,俯身教一个女孩打台球。女孩仰头看他,笑靥如花,他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
那个女孩,就是林晓晓。
一个在台球室做助教,家境普通,据说“努力又坚强”的女大学生。
4
后来,我托朋友稍微打听了一下。
陆沉舟是那家台球室的常客,包年VIP。林晓晓是他固定的助教。
他不止一次被朋友看到,深夜送林晓晓回学校宿舍。
甚至,他动用手腕,悄悄摆平了林晓晓那个嗜赌成性、不断骚扰她的父亲。
而在那时,我们苏家因为一个重大投资失误,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陆家明里暗里已经开始准备切割。
我拿着那张拍立得照片,和收集到的一些陆沉舟与林晓晓交往过密的证据,平静地约陆沉舟谈了离婚。
我没有哭闹,没有指责,只是把证据推到他面前,然后提出了我的条件——八千万现金,一次性付清。
他盯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审视,最后归于一种复杂的阴沉。
他答应了。
条件是,我必须对外宣称,离婚是因为苏家需要资金,我主动提出,与他无关,更不能提及林晓晓的存在。
我拿到了钱,苏家渡过了危机,但产业规模已大不如前。
我和陆沉舟离婚后,苏陆两家也彻底断了往来。
所有人都以为,是苏家女儿利用婚姻狠敲了陆家一笔,拯救了娘家。
没人知道,这八千万,是我用他的出轨证据,为自己,也为苏家,换来的救命钱和应有的补偿。
5
顾州静静地听着,晚风吹乱了他的额发。
他沉默了片刻,问:“听起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交易。可是,你们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结婚也生活了一段时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他的担忧写在脸上。
我摇了摇头,语气肯定:“没有。两个都不愿意主动靠近的人,硬凑在一起,只会越来越远。”
我想起另一件事。
“结婚第一年的冬天,他妈妈,也就是我前婆婆,重感冒引发肺炎住院。我在医院守了整整三天,几乎没合眼。”
顾州眉头微蹙:“他呢?”
“他也在忙。”我扯了扯嘴角,“忙着陪林晓晓去外地参加一个什么台球比赛,当她的专属后援。”
这件事,是后来陆沉舟的母亲,那位一直对我还算不错的老人,在病好后无意间透露的。她当时还埋怨儿子不懂事,老婆婆住院都不好好陪着。
而那时,陆沉舟给我的理由是:“公司有个重要的并购案,必须我亲自出差。”
所以,你看,没有心的人,你怎么捂都是没用的。
他并非天生冷漠,只是他的温暖,都给了另一个人。
我刚说完,一辆低调的深灰色宝马停在了我们面前。
是顾州的司机来了。
顾州白手起家,经营着一家科技公司,规模虽远不能与鼎盛时期的陆氏相比,但也在稳步上升,前景光明。他靠自己在这座城市站稳了脚跟。
而我,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家境如今只是中等,经营着自己的一个小小设计工作室。
我们相遇在一场行业交流会上,彼此吸引,一步步走到今天,平淡,真实,也温暖。
今晚,我们本是兴致勃勃,想亲自来这家以服务著称的明珠酒店,为我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的闺蜜预订房间。
谁能想到,会这样猝不及防地,撞上我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顾州率先站起身,然后朝我伸出手。
他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
我抬头看他。
路灯的光晕笼罩着他,他的笑容干净而温暖,驱散了夜色的寒。
我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他的温度瞬间包裹了我,踏实而有力。
不像陆沉舟,他的手,他的心,对我而言,从来都是冰冷的。
6
在酒店前台顺利办好了预订手续。
我和顾州心情稍缓,正准备离开。
刚走出酒店旋转玻璃门,就看到旁边停车区,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沉舟。
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指间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看到我们出来,他吐出一口烟圈,白色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语气带着令人不适的调侃:
“效率挺高啊,这么快就办完入住了?”
“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顾州脸色一寒,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涌上,他下意识就要上前。
我拉住了他的胳膊,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疯狗乱吠而已,理他做什么,平白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陆沉舟的脸色在灯光下明显阴沉了几分。
他猛吸了一口烟,在我们转身欲走的瞬间,提高了音量:“苏岁岁!”
我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传来:“忘了告诉你,这家明珠酒店,陆氏是最大的股东。”
“你男朋友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开网约车吗?”他嗤笑,“闲着无聊,接单玩玩,顺便来自家产业看看。没想到,就碰到老熟人了。”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动作带着一种发泄式的用力。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们订了几天?几间房?”他走上前几步,目光扫过我和顾州交握的手,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恶意,“说吧,我给你打个折,算是……补上当初没给你的那份‘嫁妆’。”
7
这已经超出了挑衅的范畴,是赤裸裸的羞辱。
顾州再也忍不住。
他猛地挣脱我的手,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一拳狠狠砸在陆沉舟的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
陆沉舟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车身上。
酒店门口的保安和大堂经理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纷纷看了过来,却一时不敢上前。
我立刻上前拉住还要继续动手的顾州。
然后,我转过身,面对着捂着脸,眼神阴鸷得快要滴出水的陆沉舟。
没有任何犹豫,我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酒店门口回荡。
陆沉舟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瞬间破裂,渗出一丝血迹。
他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底是翻江倒海的震惊和暴怒。
“陆沉舟,当初离婚是你情我愿,钱货两清!”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你现在像个怨夫一样在这里撒泼,说这些不上台面的话,恶不恶心?”
陆沉舟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迹,看着那抹鲜红,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怨毒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
“你情我愿?钱货两清?”他重复着这两个词,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拿着那些所谓的证据逼我离婚,卷走我大半现金,我妈就是因为这件事,急火攻心,脑溢血没救回来!”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苏岁岁,我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这笔血债,不该算在你头上吗?!”
陆阿姨……去世了?!
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我记得,当时陆阿姨是极力反对我们离婚的。她拉着我的手,说就算苏家不行了,陆家也养得起我,叫我别怕,别冲动。
我当时……我当时被陆沉舟的出轨和家族的危机压得喘不过气,又被陆沉舟用苏家的未来威胁,不敢对陆阿姨说出真相,只能狠心拒绝她的好意,坚持离了婚。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无情无义,榨干夫家然后一脚踹开丈夫的白眼狼。
她竟然……是被活活气死的?
可这件事,我爸妈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是怕我内疚,还是陆家刻意封锁了消息?
巨大的震惊和迟来的愧疚感瞬间攫住了我,让我一时失语。
还没等我从这混乱的信息中理清头绪,就见陆沉舟直起身,对着旁边惴惴不安的大堂经理冷冷吩咐:
“听到没有?他们刚才订的房间,全部取消。明珠酒店,不接待他们。”
顾州紧紧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力量,他面对陆沉舟,毫不退缩:“退就退!五星级酒店不止你这一家!”
陆沉舟闻言,沉沉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胜利者的笑意。
“那你们可以试试。”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从今天起,这座城市所有叫得上名字的酒店,我都会亲自打招呼。”
“我看,哪一家敢接待你们苏大小姐,和你的这位……未婚夫。”
坐在顾州的车里,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霓虹闪烁,却无法映入我的心底。
陆沉舟最后那几句话,像冰锥一样扎在我心里,又冷又疼。
陆阿姨去世了……因为我坚持离婚……
尽管我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陆沉舟的出轨和他当时的威胁,但那份没能对陆阿姨坦诚的遗憾,以及她因误解而承受的痛苦,依然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岁岁?”顾州温暖的手覆盖在我冰凉的手背上,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
我转过头,看到他眼中清晰的担忧。
“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温度,“只是……有些事,觉得应该更清楚地告诉你。”
顾州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开始讲述那段我并不愿意回顾,却实实在在塑造了如今这个我的过去。
“我和陆沉舟,确实很早就认识。但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之间隔着无形的墙。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冷漠,骄傲。而我,虽然家境不错,但在他面前,总像是隔着什么。”
“联姻的决定很突然。我父母觉得陆家势大,我嫁过去一辈子无忧。他父母觉得我性子柔顺,适合做陆家的儿媳。没有人问过我们愿不愿意。”
“婚礼很盛大,全城瞩目。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我的手心全是冷汗。他甚至连一个敷衍的笑都吝于给我。”
婚后生活,更像是一场精心扮演的戏剧。
我住进了陆家那栋豪华却冷清的别墅,学着打理所谓的“太太社交”,记住每一个需要陪同陆沉舟出席的场合,穿着他助理挑选好的、符合陆太太身份的礼服。
我尝试过靠近他。
在他深夜从公司回来时,为他留一盏灯,温一碗粥。
在他胃痛时,笨拙地翻看食谱,学着煲各种养胃的汤。
甚至,为了能和他有共同语言,我去了解我毫无兴趣的金融和股市。
但换来的,往往是他疲惫的一句“不用等我”,或者看着那碗汤,淡淡地说“以后让佣人做就好”。
直到那个周末,我去他常去的私人俱乐部给他送一份忘在家里的文件。
在台球室门口,我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POLO衫,身姿挺拔,正俯身在一个穿着俱乐部制服的女孩身后,手把手地教她握杆、瞄准。那个女孩,就是林晓晓。
她看起来那么年轻,充满活力,脸上带着一点羞涩和满满的崇拜。
而陆沉舟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放松和……温柔。
那一刻,我站在门口,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我没有进去,默默把文件交给了他的助理,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了朋友发来的初步调查信息。林晓晓,台球助教,家境清寒,父亲嗜赌,母亲多病。陆沉舟不仅常来点她陪练,还暗中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甚至在她学校附近给她租了一套公寓(虽然林晓晓以“自力更生”为由没有长住),出入对,举止亲密,在俱乐部几乎已是公开的秘密。
也就在那时,我父亲因为一个重大战略误判,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银行催债,股东逼宫,家里愁云惨淡。
陆家那边的态度立刻微妙起来,各种推迟已谈好的合作项目。
我拿着收集到的证据(包括那张朋友设法弄到的拍立得照片,以及一些陆沉舟为林晓晓消费、处理麻烦的转账和通话记录),在一个下午,走进了陆沉舟的书房。
我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只是平静地把证据放在他桌上。
“陆沉舟,我们离婚吧。”
他翻看着那些东西,脸色从惊讶到阴沉,最后是山雨欲来的平静。
“苏岁岁,我倒是小看你了。”他冷笑。
“我要八千万现金。一次性付清。”我直接开出条件,“拿到钱,这些原件全部销毁,我对外只会说我们性格不合,和平分手,苏家需要资金,我自愿离婚换取补偿,绝不会提及林晓晓半个字。”
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把我看穿。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凭陆家的声誉,凭你陆大少爷不想背上婚内出轨的污名,更凭……”我顿了顿,迎上他的目光,“你不想让那位林小姐,卷入这种难堪的舆论漩涡吧?”
他沉默了良久。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苏岁岁,你够狠。”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我拿到了钱,苏家得以喘息。
我搬出了陆家别墅,删掉了陆沉舟所有的联系方式。
世界仿佛清净了。
可我没想到,背后还有陆阿姨病逝这一重我不知道的代价。
“……事情就是这样。”我讲完了,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所以,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是自欺欺人。离婚是解脱,只是……连累了陆阿姨。”
顾州一直静静地听着,此刻,他伸出手,轻轻将我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岁岁,那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是陆沉舟背叛了婚姻,是他用手段胁迫你沉默。他母亲的去世,根源在于他的行为,而不在于你的选择。你只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做了最能保护你自己和你家人的决定。”
他把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啊,我已经尽力了。
在那段冰冷的婚姻里尽力了,在家族危机面前尽力了。
我靠在顾州怀里,闭上眼睛。
过去像潮水般退去,虽然留下了湿冷的痕迹,但身边的温暖是如此真实。
陆沉舟,无论你现在是想报复,还是不甘心,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未来,在顾州这里。
和陆沉舟那次不愉快的重逢,像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涟漪后,终究会慢慢平静。
生活重新回到了原有的轨道。
我的设计工作室“晴空”位于市中心一栋创意产业园里,面积不大,但采光极好。当初用离婚所得的一部分资金创立它,就是希望自己能有一片独立于过去、真正属于自我的天空。
“苏姐,‘初雪’系列的最终打样出来了,您看一下?”助理小雨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进来。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两片交错、镶嵌着细碎钻石的雪花,设计简洁又灵动。这是我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准备的系列主打。
“嗯,工艺不错,细节处理得比上一版好。”我仔细检查着,点了点头,“通知工厂,可以按这个标准开始小批量生产了。”
“好的!”小雨高兴地应下,又补充道,“另外,‘栖桐’酒店那边回复了,他们对我们的定制饰品方案很感兴趣,约您下周详谈。”
“栖桐”是本市新开的一家高端精品酒店,定位独特,如果能达成合作,对“晴空”品牌影响力的提升会很有帮助。
“帮我安排好时间。”我心情明朗了些。
离婚后的这两年,我并没有沉溺在悲伤或者怨恨里。我重新拾起了大学时热爱的珠宝设计,系统学习,到处看展,打磨技艺。从最初接一些朋友介绍的小单子,到慢慢建立起自己的工作室,拥有固定的客户群和小批量生产线。
“晴空”这个名字,寓意着雨过天晴,拥有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虽然规模还不大,但每一步都走得很踏实。经济上完全独立,精神上也前所未有的充盈。
晚上,顾州来接我下班。
他今天自己开车,一辆低调但性能不错的SUV。他公司最近接了个新项目,忙得脚不沾地,但只要有空,他都会亲自来接我。
“今天顺利吗?”他一边开车,一边自然地问我。
“挺好的,‘初雪’系列定版了,还接了个潜在的酒店大单。”我系好安全带,语气轻松,“你呢?新项目还顺利?”
“有点小麻烦,不过能解决。”他笑了笑,侧脸在傍晚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就是接下来半个月,陪你的时间可能要少了。”
“没事,工作重要。我也要忙‘栖桐’的方案呢。”我理解地说。
我们去了常去的一家小馆子吃饭,味道家常,环境温馨。和顾州在一起,很少有什么米其林三星、奢华晚宴,更多的是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平淡温暖。
吃饭时,他接到一个工作电话,走到旁边去接。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我们初识的时候。
那是在一个行业设计分享会上,我的作品当时只是被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却驻足看了很久,然后走过来,很认真地和我讨论设计理念和工艺实现的可能性。
他没有因为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设计师而敷衍,也没有因为我是“前陆太太”而带有色眼镜(他当时并不知道我的过去)。
他看到的,只是苏岁岁和她的作品。
后来接触多了,发现他思维敏捷,踏实努力,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担当。他白手起家,吃过很多苦,却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对世界的善意。
我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他知道我离过婚,我亦知晓他孤身一人在城市打拼的所有艰辛。
我们彼此坦诚,相互扶持。他会在我为设计灵感苦恼时,带我去郊外散心;我会在他遇到商业难题时,尽我所能地提供建议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