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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sanye1周前 (12-12)文章推荐2
摘要:(中)全家瞒我,未婚夫和养妹结婚.他们笃定我不闹,我抛售股份出国接上文:顾如颜出国半个月后,好消息不断传回公司。曾经的合作商纷纷回来重新签订合作协议,股票也开始回涨。大家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顾老爷子看着公司不断上涨的收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可沈以桉却一脸忧心,他知道那些人有多难对付,顾如颜能这么快挽…
(中)全家瞒我,未婚夫和养妹结婚.他们笃定我不闹,我抛售股份出国

接上文:

顾如颜出国半个月后,好消息不断传回公司。曾经的合作商纷纷回来重新签订合作协议,股票也开始回涨。大家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顾老爷子看着公司不断上涨的收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可沈以桉却一脸忧心,他知道那些人有多难对付,顾如颜能这么快挽回局势,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两个月后,顾、沈两家集团彻底摆脱了破产危机。和顾家关系好的亲戚朋友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沈以桉处理完公司的事务,立刻订了机票去见顾如颜。顾母和顾知年知道消息后,带上了方书语,收拾好行李,跟着沈以桉一起出发了。

飞机落地后,顾母心里七上八下的,拉着顾知年的手问:“知年,你妹妹不会有事吧?”

方书语抢着说:“妈,别担心了。姐姐之前在这待了八年都没事,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再说了,要是有事,新闻早报道了。”

话刚落音,顾母怒目圆睁,抬手就狠狠给了方书语一巴掌,气得声音都颤抖了:“方书语,你怎么能如此冷血!就算你和如颜不是亲姐妹,也不该说这种风凉话!你跟如颜比,差得十万八千里!”

方书语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她捂着脸,眼睛瞪得老大,满是震惊地看着顾母,接着又红着眼,可怜巴巴地看向顾知年:“哥,我真没那个意思,你快帮我跟妈解释解释呀。”

顾知年眉头紧皱,满眼失望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理都没理她,转身就去安慰脸色铁青、气得直喘气的顾母。

方书语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未被顾母打过,更没被顾知年这么无视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她望着顾母铁青的脸色,心里害怕极了,想放声大哭,可又不敢,只能压抑着,小声地抽噎着。

三小时后,沈以桉带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顾氏在海外运营的集团。到了之后,却没看到顾如颜的影子。沈以桉连忙问秘书:“顾如颜呢?”秘书恭敬地回答:“顾总正带着副总外出谈合作呢。”沈以桉当机立断:“那我们就在集团等她回来。”

晚上八点,沈以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沈总,不好了!顾如颜住院了!”沈以桉惊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马上过去!”

众人匆忙赶到医院。走进VIP病房,只见顾如颜眉头紧紧皱成了“川”字,脸色煞白如纸,虚弱地靠坐在床头,手中还在艰难地翻阅文件。沈以桉看到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心疼得要命。顾母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顾知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沈以桉心口一阵剧痛,大步流星地迈向病床,满眼心疼地看着顾如颜,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如颜,是我之前不对。从今天起,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顾母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扑到病床边:“如颜,我的女儿,你受苦了。来的路上秘书都跟我说了,这八年,你为了谈合作,常常喝酒喝到胃出血。是妈不好,不该对你说那些重话!”说着,顾母伸手想去握顾如颜的手。

顾如颜眉头一拧,厌恶地躲开,冷冷地说:“不劳顾夫人费心,我的主治医生很好,不用你陪。”说完,顾如颜把文件递给唐副总,又对保镖下令:“把他们都赶出去。”

方书语眼珠一转,连忙开口,假惺惺地说:“姐姐,你是女人,还是和男人保持点距离,不然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你要不嫌弃,我陪你。”

这时,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走进病房,冷眼瞪着方书语,毫不客气地说:“收起你的坏心思,如颜不是你能编排的。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有你好受的!”唐副总着急地催促:“杨医生,别理他们了,快看看顾总,她今晚又喝了不少酒。”

保镖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沈以桉等人往外赶。顾母还想进去,被保镖拦住,急得直跺脚。沈以桉对唐副总说:“有需要尽管说。”唐副总回道:“请沈总带着人回去吧,顾总需要休息。”

沈以桉愣了一下,没再多说,吩咐助理守在病房外随时汇报情况,便回集团整合两家集团的合作项目。顾母担心顾如颜的胃病,死活不肯离开医院。顾知年不放心母亲,只好陪着她一起等。

方书语见两人都留下,怕自己说走会被人说闲话,犹豫了半天,扭扭捏捏地说:“我……我有点累了。”顾知年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开口道:“书语,你要是累了就回酒店休息。”

方书语又装模作样地扭捏了一阵,装作不情愿地答应:“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姐姐。”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母望着方书语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方书语哪哪都不如如颜,当初我怎么就觉得她好,还为了她伤了如颜的心。”顾知年也感慨道:“可能是她太会装,又没了爸妈,我们可怜她,没把她往坏处想。怪只怪我们没看清人。”

病房内,杨医生看着顾如颜的病例,满脸不满,大声说道:“为了一群没良心的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顾如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不是为了他们,是不想爸爸的心血白费,也不忍心员工失业。”

杨医生的不满丝毫未减,气呼呼地说:“你妈和你哥真不是东西。八年前是你哥胆小不敢出国,你替他接管公司,吃了那么多苦,他们不感激就算了,还为了外人欺负你。现在又装模作样地关心你,赖在外面不走,真让人恶心。”

顾如颜不在意地说:“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我都不在乎了,你以后也别……”话还没说完,顾如颜突然胃痉挛,疼得冷汗直冒,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你等等,我去开药。”杨医生着急地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杨医生神色匆匆,急忙转身快步离开病房。刚拉开病房门,顾母就像一阵风似的急切挤了进来。她一瞧见顾如颜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又瞥见床头那份病例,脑袋“嗡”地一声巨响。双腿瞬间发软,整个人“扑通”一声直接瘫倒在地。

“胃癌……”顾母惊恐地低呼。

顾如颜和杨医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瘫倒的顾母,没什么其他反应。杨医生皱起眉头,满脸不悦,提高音量冲顾母喊道:“不懂外语就别瞎咧咧,哪有你这样诅咒自己女儿的!”

这时,顾知年听到声音,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冲进病房。他一脸焦急,大声问道:“妈,出啥事了?如颜怎么啦?”

顾母抽泣着,手指颤抖地指向病例。母子俩赶紧凑过去,眼睛紧紧盯着病例内容,仔仔细细地查看。看完后,他们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就在这时,护士匆匆走进病房,将杨医生所需的药拿了过来。杨医生接过药,小心翼翼地喂顾如颜吃下。随后,他轻轻扶着顾如颜躺下,转身一脸严肃地对顾家母子说:“你们赶紧走,别在这儿打扰病人休息。”

顾母仿佛没听到杨医生的话,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脚步迟缓地走到病床前。她目光落在病例上,看到上面写着顾如颜的胃有癌变风险。顾母眼神瞬间黯淡,思绪飘回到顾如颜小时候。那时候,顾如颜身体健康,活蹦乱跳,从未生过什么大病。可如今,却差点与癌症擦肩而过。

顾母声音颤抖着说:“如颜,让妈看看你,你还疼不疼啊?”

顾如颜心底猛地一颤。母亲已经很久没有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了。

杨医生看着顾母,眉头皱得更紧,满脸不耐烦地说:“如颜回去的时候,你们又打又骂,现在人家不在乎你们了,你们倒想起关心她了,真是虚伪透顶!保镖呢,把人拉出去!”

顾母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大声反驳:“我关心我女儿,关你什么事!”

顾母话音刚落,几名黑衣保镖快步走进病房,动作迅速地强行架起顾母往外走。顾母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如颜,之前是妈不好,往后妈肯定好好补偿你……”

转眼间,病房重新恢复安静。杨医生坐在病床边,眼神满是关切,轻声问顾如颜:“我刚才那么说她,你不会怪我吧?”

顾如颜轻轻摇头,语气平静:“不会,我不在乎他们了,他们的一切与我无关。”

杨医生给顾如颜盖好被子,温柔地说:“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按铃。”

“好。”顾如颜轻声回应。

杨医生走出病房,正准备回诊室,身后突然传来沈以桉的声音:“如颜的胃病啥时候得的?能治好不?”

杨医生转头看向沈以桉,神色变得凝重:“来墨西哥第一年就得病了。那时候,她为了挽救你们两家集团,没日没夜谈项目、喝酒。生意场上竞争激烈,她拿了大头,别人自然不满。胃出血都是小事,她有几次差点死在谈合作的路上。”

杨医生顿了顿,目光犀利地盯着沈以桉:“你能治好她的胃病,能治好她身上其他的伤吗?顾如颜为了你们,为了让你们在京市安心吃喝玩乐,进了无数次急救室。她就盼着早点在海外站稳脚跟,回国和亲人团聚,和你结婚。可她回去后,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杨医生每说一句,沈以桉的脸色就愈发苍白。杨医生最后冷冷地说:“沈以桉,你没资格关心如颜,你配不上她。”

说完,杨医生转身离去。沈以桉在病房外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沈以桉拿着助理送来的早饭,推开病房门。顾如颜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头,专注地看着电脑。沈以桉进来时,顾如颜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继续看文件。

沈以桉走上前,满脸关切地说:“如颜,公司有我呢,你好好养病,别这么拼命,先吃早饭。”

顾如颜语气平淡,眼神冷漠:“有你?那之前怎么没让股票回涨?我不饿,这边不用你,你回国,有事线上说。”

沈以桉眼底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但很快又坚定地说:“如颜,我不走,我陪你,等公司稳定,我带你回家。”

顾如颜冷笑,眼中满是自嘲:“我还有家吗?”

听到这话,沈以桉心底那丝苦涩如藤蔓般蔓延开来。顾如颜神色平静,宛如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而沈以桉却别过头,不敢与她对视,生怕被她看穿自己的愧疚。

良久,沈以桉艰难地咽下涌上喉间的苦涩,声音沙哑:“如颜,对不起,之前是我对不起你。这次回去,我就和顾爷爷说,咱们领证结婚,就在国内,我给你一场最豪华的婚礼。”

顾如颜轻笑,眼神里满是不屑:“沈以桉,这些话留给信你的人听吧。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你的婚礼,我不稀罕。没事就赶紧带着他们走,没人爱看他们演戏。”

沈以桉急切地解释:“如颜,你别这样,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弥补你。”

“不需要。”顾如颜神情淡漠,语气冰冷,“你们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话落,她抬手叫来保镖:“把他赶出去。”沈以桉还想再说什么,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股票已经回涨,但顾如颜清楚,这远远不够。她打算借这个机会,继续扩大市场。不过这次,她是为了自己。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受了羞辱还为他们卖命。

这几个月,她注册的公司已步入正轨。顾氏和沈氏危机解除后,她就要全身心发展自己的公司。

出院后,顾如颜立刻叫上唐副总与公司骨干员工,回到公司开会。

“大家说说,咱们公司接下来咋发展?”顾如颜神色严肃,目光扫过众人。

众人纷纷发言,各抒己见。会议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开完会,顾如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了沈以桉。

沈以桉走上前,递出名片:“这是治疗胃病的权威专家。你找个时间,我陪你去看看,把身体调养调养。”

顾如颜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声道:“多谢。”她接过名片,正打算开门。

“等等。”沈以桉叫住她,“你开公司的事,我了解了。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之前一直是你付出,这次,我也想为你出份力。”

顾如颜心里盘算着,沈氏集团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好,要是需要,我会让助理联系你。”说完,她开门进屋,没再看沈以桉一眼。

沈以桉见她进了屋,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顾氏会议室里,众人齐聚,继续商讨如何快速挽回之前的损失。

会议结束后,顾如颜前往医院找杨医生复查。她把名片递给杨医生:“杨医生,你看看。”

杨医生看到名片上的名字,眼睛微微睁大:“这都能联系上,沈以桉有点本事。等你忙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去找这位专家,我也正好学习学习。”

复查结束,杨医生给顾如颜开了些药。顾如颜拿上药,又赶回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顾如颜坐在椅子上查看助理送来的文件。她正看得入神,助理走了进来。

“顾总,您母亲想见您,您看……”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不见。”顾如颜头也不抬,语气冷淡。

“好的,我明白了。”助理退了出去。

顾如颜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专注看文件。

大约过了半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母提着餐盒走了进来。

顾如颜皱了皱眉,看清是母亲后,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

顾母把餐盒放在桌上,一样样拿出里面精致的饭菜,温柔地说:“这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快尝尝,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很快,饭菜摆满了桌子。顾母拿起筷子,递给顾如颜:“如颜,快尝尝,味道咋样?要是不喜欢,妈重新给你做。”

这些菜确实都是顾如颜小时候爱吃的。要是上次回国,母亲做了这些菜,她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吃起来。但现在,顾如颜看着面前摆盘精美的饭菜,却毫无胃口,甚至觉得还不如杨医生做的那些奇怪的饭菜。

顾母见顾如颜一直不动筷子,便夹起一颗炸肉丸,递到她嘴边:“你和你哥小时候总缠着我炸肉丸子吃,还说我炸的和家里厨师炸的不一样。如颜,你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顾如颜心中还是有些触动。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母亲呢?

即便顾如颜早已对父母失望到了极点,心中不再有任何期待,可当她看到母亲那满是期盼的眼神时,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酸涩。

过了好一会儿,顾如颜轻轻偏过头,像是要躲开什么似的,躲开了母亲夹菜的动作,语气淡淡地说:“拿走吧,我现在不爱吃了。”

顾母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她看着女儿冷漠的神情,心口仿佛被尖锐的针刺了一下,一阵刺痛。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许久,顾母缓缓放下筷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讨好:“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呀?告诉妈,妈给你做。”

“不用了。你们不是怕危险吗?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国吧。”顾如颜语气平淡,可那平淡中却透着一丝决绝。

顾母终于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带着哭腔说道:“如颜,妈只是想补偿你,你别赶我走。”

“之前你回国,我一直偏袒方书语,还动手打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如颜,对不起,妈向你道歉。”顾母边说,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顾如颜看着她,眼神平静却藏着多年的疑问,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八年前我出国时,你们拉着我的手,哭得差点晕过去,还说会等我回来。可我回来后,家里突然多了个从没见过的表妹。”顾如颜越说,情绪越有些激动。

“你们把我关在门外,去给她过生日,还处处看不上我,觉得我是靠出卖自己才得到现在的一切。甚至为了方书语,对我又打又骂。”

“当初是你们让我替顾知年出国接管公司,现在又说我抢了顾知年的风头。妈,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顾如颜原本心里有火,可开口后,语气却十分平静。

顾母听了她的话,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哭得愈发厉害。突然,她双手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声泪俱下,一遍遍重复着:“如颜,妈错了,是妈对不起你……”

顾如颜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眼神冷漠,没有丝毫开口安慰的打算。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母亲宣泄情绪。

顾母宣泄完情绪后,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当年你出国后,妈整天提心吊胆,每晚都睡不好觉。”

“后来,书语的爸妈意外离世,她没人照顾,你外公就跟我说,让她来家里陪我。”顾母边说,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一来,是想让她以后有个依靠;二来,也能陪我解解闷,省得我整天想你,把身体熬坏了。”顾母接着说道。

“后来,方书语就来了。刚开始,我和你哥就把她当普通亲戚。可能太想你了,不知不觉就把她当成了你。”

“再加上她嘴甜,会哄人,我就慢慢把她当成自家人了。”顾母满脸懊悔。

“你哥和以桉估计和我想法一样,对书语越来越上心。而且网上总有人说你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私生活混乱,连带着顾家都被人议论。”

顾母说着,又哽咽起来,泣不成声:“可你是我亲生女儿啊,当初也是我让你出国的。我怎么就不相信你,却信了那些谣言呢?”

“你一个女人接管公司多不容易,要比男人付出更多努力才能站稳脚跟。可我不但不心疼你,还埋怨你。如颜,妈对不起你。”

“那天我看到你的病例,心疼得快喘不上气了。你爸临终前,嘱托我照顾好你们兄妹,可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啊!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顾母嚎啕大哭,满心懊悔。

顾如颜听完母亲的解释,深深叹了口气。原来理由如此荒唐,因为别人的几句闲言碎语,就否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顾知年提着一个餐盒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妹妹,哥给你做了可乐鸡翅,你……”

话没说完,看到掩面痛哭的母亲,他愣在了原地。他赶忙放下餐盒,一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抚,一边焦急地问顾如颜:“发生什么事了,妈怎么哭成这样?”

顾如颜刚要开口,顾母抢先说道:“知年,我们对不起你妹妹。”

短短一句话,顾知年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看着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长叹一口气:“妈,我让人送您回酒店休息,我和如颜单独聊聊。”

说完,顾知年扶着母亲往外走。快走出办公室时,顾母拉着顾知年的手,轻声叮嘱:“知年,你一定要好好和你妹妹说,别凶她,是我们对不起她。”

“嗯,我知道了。”顾知年点头回应。

顾母离开后,顾知年匆匆回到顾如颜面前。他满脸期待地打开餐盒,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色泽诱人的可乐鸡翅,笑容里带着一丝讨好:“如颜,你还记得不,八年前你出国时,我答应过你,等你回来就给你做可乐鸡翅。之前一直没机会,现在哥给你补上,你快尝尝。”

顾如颜看着那盘鸡翅,眼中怒火瞬间燃起。她愤怒地一把打翻顾知年手里的鸡翅,可乐溅得到处都是,她冷冷地说:“顾知年,你觉得现在做这些还有啥意义?就好比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现在才给你,你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顾知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神有些躲闪,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真想让我开心,你就赶紧带着你妈和方书语离开这儿。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你们,我才开心。”顾如颜语气强硬,眼神里满是厌恶。

听到这话,顾知年心里五味杂陈。他抬眸看向顾如颜,嘴唇动了动,想要辩解,可接触到她眼中浓浓的厌恶,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顾如颜看着顾知年眼眶慢慢泛红,冷笑一声,讽刺道:“顾知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你带上东西赶紧出去,别再来了。”

顾知年垂眸看着洒落一地的鸡翅,心中满是苦涩。曾经那个抱着他撒娇,整天甜甜喊他哥哥的妹妹,如今看他的眼神只有厌恶。他明白,若不是伤透了心,顾如颜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实在太失败了。

顾知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带着讨好:“如颜,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们实在放心不下。让我们留下来照顾你吧,等公司重回正轨,咱们就一起回去,行不?”

顾如颜嘲讽地笑出声:“有啥不放心的?那八年没你们照顾,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顾知年顿时语塞,心口像是被利刃狠狠刺穿,疼得他脸色都变了。他张了张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明天你们要是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顾如颜说完,直接唤来助理:“把他赶出去。”

顾知年离开办公室时,模样十分狼狈。往日的意气风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低着头,脚步踉跄。

总裁办的秘书看到这一幕,故意跟身旁同事嘀咕:“有些人真奇怪,对他好的时候不珍惜,不理他了,又巴巴地凑上来。真搞不懂这种人咋想的。”

同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朝着顾知年的方向大声说:“依我看,这种人就是犯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作妖。这种人,不值得对他太好。”

顾知年听出了两人话里的讥讽,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刚要说话,方书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再乱说,信不信我让姐姐开除你们!”

说着,方书语小跑着来到顾知年面前,一脸关切地问:“哥哥,你不是给姐姐送饭来的吗,咋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话刚说完,她又抬眼瞪着两个秘书,怒道:“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别以为姐姐看重你们,你们就能在公司嚣张跋扈。记住自己的身份,要是再敢议论老板,信不信我直接让人事开除你们!”

两个秘书冷哼一声,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方书语:“一个鸠占鹊巢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

其中一个秘书又不屑地说:“还有,你少在这儿颠倒黑白,污蔑顾总。别以为我们像那些傻子一样,不明白你的心思。国内那些谣言不都是你传出去的吗?等顾总和你算账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另一个秘书接着嘲讽:“享受着顾总带来的好处,还在背后诋毁顾总,你脸皮可真厚。以后别买什么皮包了,直接用你的脸皮吧,又厚又耐用。”

说完,她又白了顾知年一眼:“有这么眼瞎的哥哥,真替顾总不值。我看,你们根本不配当顾总的家人!”

方书语自从进了顾家,哪受过这样的羞辱,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两个秘书:“你们简直……”

“够了!”顾知年厉声打断她,“还嫌不够丢人吗!”

方书语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知年,眼眶泛红,委屈极了:“哥,明明是他们羞辱我们,你不帮我就算了,为啥还说我?”

顾知年眼中满是寒意,盯着方书语:“方书语,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多小心思,还在背地里搞这么多事。”

“整天在媒体面前污蔑如颜,造谣生事,对你有啥好处?我和妈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啥要这么做?”

“公司陷入危机的时候,你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谈情说爱,我们也没说你什么。”

“方书语,你到了国外还这么不安分,仗着那点破身份就欺负人!”顾知年满脸怒色,眉头拧成了麻花,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方书语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微微颤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顾知年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和心疼,只有对自己的厌恶与唾弃。他突然意识到,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过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顾如颜走了出来。她皱着眉,眼神里满是不悦:“这里是公司,不是你们撒气吵架的地方。要吵就出去,别在这儿影响办公!”

方书语不服气地瞪着顾如颜,双手叉腰:“你的员工当众羞辱我和我哥,你就这么看着不管?”

顾如颜语气平淡,眼神却透着犀利:“她们说得在理,我干嘛要管?”

“你……”方书语刚要反驳,却被顾知年强行打断。顾知年赶紧把她拉到身后,满脸愧疚地看着顾如颜:“妹妹,是我和妈没把她教好,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带她走,你接着忙你的。”

说完,顾知年不由分说地拉着方书语离开了。两人走后,总裁办恢复了平静。顾如颜转过身,微笑着对身旁的两位秘书说:“谢谢你们为我出头。不过以后这种话私下说就行,要是被有心人听去,给你们惹麻烦就不好了。”

“明白,顾总。我们以后一定注意!”秘书连忙回应。顾如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轻笑,随后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夜幕降临,时针指向了七点。顾如颜坐在办公桌前,一边仔细审阅着员工送来的策划案,一边不时望向门口,盼着去谈合作的沈以桉和唐副总归来。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期间,顾母和顾知年几次来找顾如颜,都被她果断拒绝。

“顾总,我们就见你一面。”顾母陪着笑脸说。

“不行,我现在很忙。”顾如颜态度坚决。

两人无奈,只能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地返回酒店,嘴里还嘟囔着下次该怎么讨好顾如颜。

一个小时过去了。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沈以桉、唐副总等人鱼贯而入。唐副总满脸喜悦,脚步匆匆地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中的文件递给顾如颜,兴奋地说:“顾总,这次合作谈得太顺利了!对方明确表示愿意和我们长期合作。接下来,只要剩下三家公司点头,咱们下半年的业务就稳了。”

顾如颜眼睛一亮,脸上立刻洋溢起欣喜的笑容:“干得漂亮!大家辛苦了!”

“你们早点回去休息。之后,我会和你们一起去拜访剩下三家公司的老板,争取一周内把合作敲定。”

“好的,顾总!”唐副总等人齐声应道。

这时,唐副总看了看一旁脸色略显苍白的沈以桉,思索片刻后,对顾如颜说:“顾总,这次能成功,多亏了沈总。他一直陪着合作商喝酒,对方才肯签合同。”

顾如颜淡淡地瞥了沈以桉一眼,语气冷淡:“这也关乎他自己的利益,他当然要尽力。”

沈以桉听到这话,身体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失落。他满心期待着顾如颜的关心,没想到她如此冷漠。

众人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找借口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待众人差不多走光后,沈以桉缓缓走到顾如颜身旁,眼神里透着委屈:“如颜,我胃疼。”

沈以桉话音刚落,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他本想挂断,却不小心点了接通。紧接着,方书语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以桉哥,听说你胃出血了,你现在咋样了?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不用,我没事,你别来。”沈以桉迅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收起手机,正准备再和顾如颜说点什么,顾如颜却抢先开口:“沈总,你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胃出血可不是小事。”

说完,顾如颜收拾好电脑,拿起文件,绕过沈以桉,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沈以桉望着顾如颜离去的背影,心里又烦躁又无奈。他刚要追上去,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还是方书语打来的。

“以桉哥,你身体不舒服,我心里也不好受。我们是未婚夫妻,我照顾你天经地义,你就别拒绝我了。而且,你要是出了事,顾阿姨会伤心的,她之前还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你呢。”

听到“未婚夫妻”这四个字,沈以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对着电话那头的方书语,冷冷地说:“方书语,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正经事吗?”

“明天我会让人订机票,送你和顾伯母回国。回去之后,你管好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再让我听到有关如颜的谣言,你该清楚我的手段。”

说罢,沈以桉直接挂断了电话。

方书语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中满是不甘。她咬着牙,心中对顾如颜的怨气愈发浓烈。

想当初,她费尽心思笼络了那三人的心,把顾如颜赶出了顾氏,取代了她在顾家的位置。可现在……她越想越气。

可自从公司再度陷入危机,一切都急转直下。

方书语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回想着曾经顾家人对她的百般疼爱,如今却像泡沫般破碎。“凭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成了顾家二小姐,好日子才刚开始,他们就要收回这一切!”她咬着牙,眼中满是不甘。

冷静下来后,她眉头紧皱,暗自思忖:“这段时间为了讨好他们,我有些事确实操之过急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只会离我越来越远,顾如颜那贱人肯定会偷笑。我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的目光重新拉回到我身上。”

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窗前。顾如颜在卧室里利索地洗漱完毕,精心整理好衣衫,准备前往公司。

刚打开门,就看到顾母和顾知年站在门外。顾如颜眉头微蹙,眼神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抬脚就要走。

顾母赶忙上前一步,双手微微抬起,拦住她的去路,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如颜啊,明天我们就要回国了。妈想在走之前和你好好聊聊。”

顾知年也紧跟在旁,赔着笑脸:“妹妹,我们知道你不想见我们,就说两句,给点时间呗。”

顾如颜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平淡:“我还要去公司开会,有话快说。”

见顾如颜愿意听,两人脸上立刻挤出更灿烂的笑容。顾母急忙从包里掏出一枚平安符,双手递向顾如颜,眼神殷切:“如颜,这是妈来之前,专门在甘福寺给你求的。住持亲手开过光,戴着它能保你平平安安的。”

顾如颜抬手接过平安符,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顾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

顾知年赶忙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递到顾如颜面前:“妹妹,这是我名下的股份,早该给你了。你比我更适合管理公司,收下吧,以后在公司你就有话语权了。”

顾如颜依旧面无表情地接过,冷冷道:“说完了吧?让让,我去开会。”

两人赶紧闪到一旁。顾如颜越过他们,径直走向路边的宾利。路过垃圾桶时,她看都没看,随手把平安符扔了进去。

顾母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煞白,心像坠入了无底深渊,整个人摇摇欲坠。

顾知年赶忙扶住母亲,顾母紧紧攥着顾知年的衣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知年,你说我到底怎么做,你妹妹才肯原谅我啊?”

顾知年心里也乱成一团,无奈地说:“妈,我也不知道啊。”

另一边,沈以桉从酒店出来,正准备去顾氏集团。刚走到路口,就被方书语拦住了。

沈以桉眉头紧皱,不耐烦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方书语听出他的不耐烦,心里一阵刺痛,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她把一袋药递给沈以桉,眼神诚恳:“以桉哥,我来道歉。昨天是我不对,太自私了,满脑子只想着情情爱爱。我应该向姐姐学习,给你分担压力。”

“你胃不好,昨晚我托朋友买了胃药和解酒药。谈合作免不了喝酒,这药能缓解,你拿给姐姐和员工分了。”

沈以桉见方书语态度诚恳,不好再说重话,接过药袋,淡淡地说:“你有心了。”

方书语眼巴巴地看着沈以桉接过药袋,这才展露出灿烂的笑脸,眼睛亮晶晶的:“能帮到以桉哥就好!”

接着,她又一脸担忧地叮嘱:“以桉哥,这边局势乱得很,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家里你就别操心啦,我回去会好好看顾伯母的,还会去寺庙为你祈福。希望咱们合作顺顺利利,公司能早点步入正轨,你也能早点回国。”

沈以桉轻轻“嗯”了一声,眼神有些游离,显然心思没全在这。方书语何等机灵,一下就看出沈以桉没耐心听她唠叨了。她又强行关心了几句,这才识趣地转身离开。

方书语走后,沈以桉提着药袋,脚步匆匆地前往顾氏集团找顾如颜。此时,顾如颜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文件,突然听到办公室门被敲响。她头也没抬,以为是助理或唐副总送文件,随口说道:“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看到是沈以桉,顾如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沈总有什么事?”

沈以桉走上前,把药袋递过去,认真地说:“这有特效胃药和解酒药,都是没副作用的好药,你胃难受的时候可以试试。”

“谢谢。”顾如颜伸手接过药袋,言简意赅地下了逐客令,“你出去吧。”

沈以桉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要顾如颜不拒绝他的示好,他心里就觉得满足。

第二天,顾氏和沈氏集团在会议室正式确认完签约合同。随后,双方分别带队去商谈合作项目。坐在车里准备回国的顾母和顾知年,看着一辆辆疾驰而过的商务车,顾母忍不住喃喃道:“颜颜,一定要谈成啊。”顾知年也默默为顾如颜加油,盼着她合作顺利,早点回国。

顾如颜等人出发后,顾母三人便前往机场。

因为前期准备十分充分,众人仅仅用了一周时间,就签完了剩下三家公司的合同。挽回所有合作商后,顾沈两家集团彻底摆脱了破产危机。

签约现场,两家合作集团的公司老总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位老总红着眼眶,紧紧握着拳头,激动地说道:“全靠顾如颜啊,没她,咱们这次可就栽大跟头了!”

另一位老总也在一旁附和,气得吹胡子瞪眼:“以后谁要是说顾如颜坏话,我跟他急!”

顾老爷子和顾氏集团的股东们得知顾如颜不仅顺利签下合同,还拓展了海外市场,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了地。

顾母和顾知年早就在别墅里忙活起来。顾母一边仔细地整理房间,一边对顾知年说:“把颜颜的房间恢复原样,可不能委屈了她。”

顾知年连忙点头:“妈,我知道。”说完,他就去把方书语赶到了客房。

方书语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可如今她在顾母和顾知年心里的地位大不如前,即便满心不满,也只能强忍着,不敢表露分毫。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装作大度地说:“只要姐姐开心,我住哪都行。”

顾母听了,这才露出回国以来第一个笑脸,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你能这么想,妈很欣慰。等你姐姐回来,你得和她好好相处。你现在能过上好日子,全是你姐姐的功劳。以后可不许说她坏话,在外人面前也要维护她,知道不?”

方书语乖巧地点点头,嘴上应道:“妈,我知道啦。”

顾家的亲戚朋友也都在为迎接顾如颜做着准备。

另一边,为庆祝顺利签下大单,顾如颜特意包下一家酒店,举办了庆功宴。宴会厅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顾如颜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也放下了平日里的高冷,跟着大家又唱又跳,脸上终于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久违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沈以桉端着香槟,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顾如颜。看着她和员工们玩得不亦乐乎,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想着:好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了。

众人玩到深夜,才陆陆续续地离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仿佛这庆功宴将所有疲惫都一扫而空。顾如颜今晚多喝了几杯,眼前的世界变得影影绰绰。她向来酒品好,即便喝多了,也不哭不闹,只是安静地坐在酒店后花园的长椅上,等着去洗手间的杨医生回来送她回家。

沈以桉瞧见顾如颜独自坐着,心里有些不踏实。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目光紧紧锁住她,一刻都不敢移开。他心里明白,顾如颜不想见到他,所以整个庆功宴上,他都像个局外人,独自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

沈以桉刚坐下,顾如颜就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他。那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常年在危险环境中摸爬滚打,让她对靠近的人充满了本能的防备。沈以桉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如颜,是我啊,沈以桉。”

顾如颜定睛看清来人,听到声音后,眼中的杀意才慢慢消散。“沈以桉?”她因为醉酒,视线模糊得厉害,只能凑上前去仔细辨认。沈以桉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盯着顾如颜靠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顾如颜抬手轻轻捏了捏沈以桉的脸,嘴里喃喃自语:“这是真人吗?”

过了一会儿,她收回手,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肯定是在做梦,沈以桉怎么可能来这儿。我给他发微信,他都不回,怎么会来看我,我真是喝多了……”

沈以桉听了,像被定在原地一样,这才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微信。一开始,顾如颜发微信、打视频,他都会认真回复,陪她聊很久。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越来越敷衍,顾如颜发十条,他才回一条。后来,他干脆把顾如颜的微信设置成免打扰,几个月才回一次,到最后,更是借口公司忙,一条消息都不回了。

沈以桉满心懊悔,强压下心底的酸涩,重新坐回顾如颜身边,声音沙哑又温柔:“如颜,是我,你没做梦,我来找你了。那些微信……对不起,以后我一定及时回你消息,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顾如颜转头看着他,带着醉酒后的娇憨,一字一顿地说:“你就是个骗子!说好不会忘了我,不会错过我消息,才两年,你就不理我了。我在国外天天盼着你的微信,盼不到的滋味太难受了,这辈子我不想再尝第二遍。”

沈以桉听着顾如颜的控诉,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急切地问:“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你说,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顾如颜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不会原谅你。”

“绝对不可能!”沈以桉猛地站起身,双手握拳,怒目圆睁,“这辈子我都不会答应这件事!”

“你们有了别人,对别人好,那我就不要你们了。”顾如颜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要重新给自己选家人,选个会永远爱我、信任我的家人。”

话音刚落,杨医生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你的家人来了。”

杨医生走上前,轻轻扶起顾如颜,动作轻柔地拂开落在她脸上的碎发,柔声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顾如颜乖乖地依靠在杨医生身上,满脸信任:“嗯,顾姐姐带我回家。”

杨医生扶着顾如颜,转身径直离开酒店。沈以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想起顾如颜刚刚说的那些话,心口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一阵抽痛。

他们竟这般狠心伤害她,瞧她醉酒时都还被那些痛苦回忆纠缠。杨医生贴心地给顾如颜喂了醒酒汤,次日她悠悠转醒,身体并无不适。

“昨晚我没做出格的事吧?”顾如颜有些忐忑地问杨医生。

杨医生笑着摇头:“放心,没什么出格的事儿。”顾如颜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有了沈氏集团的强力介入,顾如颜底气十足,大刀阔斧地将海外市场拓宽了一倍。公司市值虽未恢复到之前的千亿规模,但已填平亏损,重回正轨。

顾、沈两家股东看到最近几个月的账目,一位股东激动地说:“这下稳了,顾总能力果然厉害!”其他股东纷纷点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顾如颜刚结束会议,助理匆匆走到她身旁,急切地说:“顾总,顾老爷子发话,让咱们尽早回国。”

“知道了。”顾如颜淡定回应。

话音刚落,沈以桉迈着大步走来,满脸期待:“如颜,你打算啥时候回去,我跟你一起。”

“先把海外公司的人员安顿好再说。你要是着急,就先走,不用等我。”顾如颜语气平和。

沈以桉赶忙摇头,认真道:“我不着急,有啥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别跟我客气。”

唐副总眼睛一亮,笑着说:“好啊,有沈总这句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公司正好要换一批新设备,您跟我来。”说着,便拉着沈以桉往办公区走去。

助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嘟囔道:“唐副总还真不客气。”

顾如颜轻笑一声,打趣道:“咱们帮沈氏创造那么多收益,是时候让他们出出血了。”

说完,两人转身回办公室,顾如颜细致地给助理交代后续人员安排。对于唐副总提出的所有要求,沈以桉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半个月转瞬即逝,海外公司人员安排妥当,沈以桉和顾如颜准备回国。沈以桉特意包了一架飞机,满脸殷勤地对顾如颜说:“我给你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顾如颜坦然接受,心想:这一切本就是我应得的。

回国途中,沈以桉不停地找话题,兴奋地说:“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玩耍的事儿不?”顾如颜兴致缺缺,随便应付着。

沈以桉看出她不想搭理自己,有些尴尬地闭上嘴,不再打扰她。经过这几个月相处,沈以桉才深刻意识到顾如颜的好,是那么值得被爱。

他暗自嘀咕:“方书语那么自私小气,我当初咋就满心满眼都是她呢?我之前喜欢的一直都是如颜啊。”

次日下午,众人顺利抵达京市。顾如颜刚走出机场出站口,瞬间无数鲜花簇拥而来,掌声雷动。顾、沈两家集团迎接的员工齐声高喊:“欢迎顾总回国!”“顾总辛苦了!”

这次回国,迎接顾如颜的不再是冷嘲热讽和鄙夷,而是无尽的欢呼与赞赏。顾母、顾知年带着方书语早早守在别墅门口。

顾知年自信满满地说:“上次她回国第一时间就回家,这次肯定也一样。”

可他们左等右等,连个人影都没瞧见。顾知年急忙让助理去看看顾如颜的车到哪了。

不多时,助理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少爷,大小姐的车停都没停,直接回集团了。”

听到这话,顾母和顾知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呆愣在原地。此时,来顾家别墅准备和顾母一同迎接顾如颜回国的亲戚朋友们,瞧见这一幕,立马交头接耳起来。

“哎,上次顾如颜回国,他们把人关在外面,对外人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好,结果把如颜逼得离家出走。现在后悔?晚咯!”一个亲戚摇着头,满脸不屑地说道。

另一个亲戚也跟着起哄:“真丢脸呐!听说他们母子为了迎接顾如颜回国,准备了不少呢,结果连人都没见着。”

“活该!谁让他们之前那么对如颜,这就是报应!”又有人义愤填膺地接话。

众人的嘲讽不断传来,顾家母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顾知年沉着脸,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那群小声议论的亲戚朋友:“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当初你们羞辱如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德行!我看是顾家给你们的好处太多,让你们太舒服了!我宣布,顾氏集团从明天起,终止与你们的合作,你们自己找出路去吧!以后,顾家不会再管你们死活!”

“管家,送客!”顾知年大手一挥,怒声下令。

“是,少爷!”管家赶忙应下,带着一群佣人,毫不客气地将那些嚼舌根的亲戚朋友往外赶。

那些亲戚朋友反应过来后,在门外又是道歉又是求饶:“知年呐,我们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是啊,看在亲戚的份上,别断了合作啊!”

但顾知年根本不为所动,冷冷地转身回了屋。这些年,只要和顾家沾点边的亲戚朋友,都来顾氏集团要合作,顾知年念在亲情,都一一答应。可他们却不知感恩,吃里扒外,顾知年早就受够了,这次正好借机把这些蛀虫清理出去。

顾母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唉声叹气:“如颜真的这么恨我们吗?连面都不肯露一下。”

顾知年坐在一旁,垂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方书语见状,款步走到顾母身边,柔声说道:“妈,姐姐可能是太忙啦。我们先去换衣服,准备参加晚上的庆功宴,说不定在宴会上就能见到姐姐了。”

“书语说得对!我们现在就去换衣服,早点去酒店,就能早点见到如颜了。”顾母听了,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立刻起身回衣帽间换衣服。

方书语扫了顾知年一眼,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回国后,顾知年对她一直没好脸色,她主动示好,顾知年也不领情,还总拿她和顾如颜比。每次她耐着性子讨好顾知年,换来的却是一顿说教。时间久了,方书语也没了耐心,不再讨好他。在她眼里,顾家只是个跳板,她对顾母和顾知年没什么感情。她马上就要嫁给沈以桉,成为沈夫人,以后不用再看别人脸色,顾知年对她什么态度,她根本不在乎。

另一边,顾如颜回到顾氏集团,和沈以桉一起走进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顾老爷子一看到顾如颜,眼睛都亮了,赶紧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如颜呐,这次多亏了你,不然顾氏集团就完咯!”

“爷爷,您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顾如颜谦虚地笑了笑。

一旁的沈以桉赶紧上前,笑着对顾老爷子说:“顾爷爷,如颜商业头脑可厉害了,只要她出手,就没有谈不成的合作,我都比不上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顾如颜夸得天花乱坠。可顾如颜脸上并没有喜悦的神色,依旧十分平静,仿佛这些夸奖和她毫无关系。

顾老爷子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眼神慈祥,又问了顾如颜一些海外公司目前的详细情况。他关切地看着顾如颜,“如颜,在外面别太累着自己,身体才是本钱。”说完,便让她回去休息。

“爷爷为你准备了庆功宴,如颜,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爷爷派车接你去酒店。”顾老爷子笑着说道。

“谢谢爷爷。”顾如颜礼貌地回应,眉眼间带着疏离。她转身离开办公室,脚步从容,前往附近一家安静的酒店。

等她走后,沈以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顾老爷子面前,神色认真,眼神坚定。“顾爷爷,我想求您件事。”

顾老爷子有些诧异,微微挑眉,开口询问:“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你想求什么?”

“顾爷爷,我想继续履行和如颜的婚约,希望您能帮我劝劝如颜。”沈以桉语气诚恳。

话落,办公室陷入一阵沉默。过了许久,顾老爷子缓缓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以桉,婚姻不是儿戏。之前我和你爷爷给你和顾如颜定下婚约,你又说想娶方书语,我答应了。”

“可这才没过多久,你又想继续履行和如颜的婚约。你平时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总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更何况当初还是如颜主动退婚,我也答应了。你现在想和她重新开始,你让我怎么拉得下脸和她说啊?”顾老爷子皱着眉头,一脸无奈。

说着,顾老爷子顿了顿,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如果你真想和如颜在一起,那就自己去和她说。要是她同意了,你再带她来,那时候我再同意你们的婚事。”

听到顾老爷子的话,沈以桉面上一喜,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好,谢谢爷爷!”

话落,沈以桉转身,步伐轻快地离开董事长办公室。顾老爷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不住地感叹,造化弄人。

顾如颜在酒店的柔软大床上休息了一会,醒来后,她精心挑选了一件简约又不失优雅的晚礼服换上。随后,她坐着顾老爷子派来的车前往宝御酒店参加庆功宴。

顾如颜刚迈进宴会厅,一群人就像蜜蜂见到花蜜般围了上来。

“如颜来了,不愧是响彻全球的顾总,这气质,一看就不一般!”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堆笑地说道。

“巾帼不让须眉啊,如颜,你这一招力挽狂澜真是太漂亮了,和你爸爸当年一模一样,顾氏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如颜辛苦了,快来这边坐着歇歇!”又有人热情地招呼着。

众人围在顾如颜身边,七嘴八舌地不停称赞。顾母和顾知年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脸上满是自豪。

面对众人的称赞,顾如颜只是礼貌性地微笑,回应得客气又疏离。这时,和顾母交好的刘夫人看到站在人群外的顾母和顾知年,连忙对顾如颜说:“如颜还没来得及回家看看吧,你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你妈和你哥都可想你了。快来,你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闻言,众人纷纷散开,给顾母和顾知年让出空间。顾母和顾知年刚要上前,就见顾如颜转身,脚步不停往前走。“宴会快开始了,我先去前面了。”

留下这句话后,顾如颜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母和顾知年站在原地,脸色涨得通红,十分窘迫。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

“就算再有怨气,如颜也不该这么不给人面子吧,那可是她妈啊。”一个贵妇皱着眉头,满脸不满。

“肯定是在外面野惯了,难怪之前顾夫人不待见她。”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

顾如颜离开后,众人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又借着这个由头开始斥责她,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有和顾母交好的富家太太上前拉住顾母的手,劝解道:“你也别太难过,可能如颜现在有点累,过两天就好了。”

面对好友好心却不知情的劝解,顾母一时语塞,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她定了定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拉着方书语走到座位旁,优雅入座。

不多时,顾老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宴会厅,庆功宴正式拉开帷幕。顾氏和沈氏集团的股东们像一群殷勤的蜜蜂,围着顾如颜团团转,纷纷端着酒杯敬酒、热情寒暄。那些名媛千金们也不甘落后,主动上前和顾如颜套近乎。顾老爷子就在一旁看着,顾如颜不好扫了众人的兴,只能不冷不热地回应着他们的示好。

庆功宴进行到一半,顾老爷子慈爱地看着顾如颜,笑着说:“如颜,真是爷爷的好孙女啊!这次多亏了你,公司才能转危为安。上次爷爷要给你奖励,你什么都没要,这次有想要的东西吗?尽管跟爷爷说。”

顾如颜轻轻点头,眼神坚定,缓缓开口:“爷爷,我想把户口从顾家迁出去,单独立户。”

此言一出,宴会厅里顿时像炸开了锅。

“顾如颜在国外待久了,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她难道不想要顾氏的股份了?”

“她妈和她哥到底做了什么,把她逼成这样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顾母和顾知年,他们俩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猪肝还难看,红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怒火。方书语却在一旁暗自窃喜,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她心想:顾如颜要是走了,顾家就只剩我一个女儿了。到时候,我在妈和哥哥面前好好表现,再时不时挑拨一下,说不定曾经的宠爱又会回到我身上。

顾老爷子也十分诧异,眉头微微一皱。这事儿倒不难办,只是会对顾家的名声有点影响。但他转念一想,顾如颜能给顾家创造的价值可比这点名声重要多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把顾如颜的心留住,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公司差点破产的噩梦。

片刻后,顾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好,爷爷答应你。明天我就派人去安排这件事。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想要的奖励吗?”

顾如颜微微摇头,礼貌地说:“谢谢爷爷,我没别的要求了。”

顾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宴会继续进行。

宴会进行到下半场,顾母和顾知年如坐针毡,屁股像是长了刺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不容易熬到庆功宴结束,两人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酒店。他们站在酒店门口,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等着顾如颜出来,打算带她一起回家。

顾如颜一走出宴会厅,顾母和顾知年立刻像见到救星似的迎了上去。顾知年抢先说道:“如颜,跟我们一起回家吧。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

他的话音刚落,方书语就像个跟屁虫似的接上话:“姐姐,妈和哥哥都特别想你,我也想你想得不行。我已经从你的房间搬出来了,妈妈还重新整理了一番,现在房间又恢复到你原来住的样子了。姐姐,你就看在我们这么用心的份上,跟我们回家吧。”说着,方书语伸出手想去拉顾如颜的手。

顾如颜眼疾手快,猛地一挥,把方书语的手甩开。她看都不看方书语一眼,抬眸直直地看向顾母,冷冷地说:“我回来之前就已经买好房子了,不用你们操心。”

说完,顾如颜头也不回地越过他们三人,径直往外走去。当她路过顾知年身边时,顾知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着急地说:“如颜,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和妈难堪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低声下气地求你了,你还摆脸色给我们看?你倒是说说,我们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们?”

顾如颜用力甩开顾知年的手,眼神冰冷,声音也冷得像冰碴子:“谁规定你们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你们?再说了,这些事都是你们自愿做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说完,顾如颜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头也不回。方书语看着她的背影,气得跺脚,愤愤不平地说:“哥,姐姐怎么能这样啊?太过分了!”

“再怎么讲,你们好歹也是她的亲人呐,她怎么能这么不给你们面子?”方书语娇嗔着,话里藏着些小心思。

顾母接连在女儿面前碰了壁,心里又气又恼,实在没精力去计较方书语话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她疲惫地摆了摆手,“我累了,知年,咱们先回家。”

顾知年乖巧地点点头,和方书语一左一右扶着顾母缓缓离开了酒店。顾老爷子心里清楚顾如颜自己买了房子,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悄悄给她的卡里打了一笔钱,还发消息叮嘱她,“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

顾如颜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瞧见站在别墅门口的沈以桉。沈以桉看到她回来,立刻抬脚迎了上去,手里还提着几个小吃袋。“如颜,今天在庆功宴上,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特意去东阳小吃街给你买了你以前最爱吃的小吃,你先垫垫肚子。”

顾如颜眉头微蹙,伸手推开了沈以桉递过来的小吃,语气冷淡,“不用了,我不饿。很晚了,沈总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别墅里走。

沈以桉急忙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里满是愧疚,“如颜,之前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真的对不起。”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想明白了,既然是老一辈给我们定下的婚事,那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过。我已经和顾爷爷说好了,我们的婚约继续,我的新娘只会是你。”

顾如颜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沈总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保住我在集团的位置吗?怎么,现在不管了?”

沈以桉被问得一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那些人都盼着你留在公司,哪还用得着我保。”

“那方书语呢?”顾如颜紧盯着他的眼睛,步步追问,“你在国内娶我,是不是还打算在国外娶方书语?”

沈以桉眉头皱了起来,认真地说,“我不会娶她。之前那么说,只是为了保你,我从来没喜欢过她。”

顾如颜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沈以桉,你自己说这话信吗?你处处维护方书语,为了保护她,把我推开,让我受伤。明明不是我做的事,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还是不相信我,这叫保护?”

顾如颜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痛了沈以桉的心。他满脸懊悔,“如颜,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没考虑你的感受。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顾如颜眼神坚定,语气决绝,“沈以桉,我们回不去了。我顾如颜不吃回头草,也不走回头路。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

说完,顾如颜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别墅。沈以桉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别墅大门,一股苦涩涌上心头。

两天后,顾老爷子的助理给顾如颜送来了新的户口本。众人得知她搬家的消息,都想着找个机会和她套近乎,便纷纷上门送礼寒暄。在这个圈子里,买房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大家就是需要这样一个理由和她搭上话,所以都争着抢着来。顾如颜也不客气,那些礼物照单全收。

顾母和顾知年也提着礼物来了。顾如颜让管家把礼物收好,然后礼貌地对三人道谢。顾母看着顾如颜,小心翼翼地问道,“如颜,你的胃还疼吗?妈认识一个老中医,改天带你去看看?”

顾如颜摆了摆手,干脆地拒绝,“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

顾母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随即尴尬地笑了笑,“那好吧,等你哪天需要了,再跟妈说,妈带你去。”

顾知年察觉到母亲的难堪,连忙上前一步……

“颜颜,你一个人在外面,妈妈实在放心不下。”顾母满脸担忧,拉着顾如颜的手,苦口婆心道,“要不你搬回家里住吧,你的房间我特意让人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你回来,妈这心里才能踏实。”

顾如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冷冷道:“我在国外待了整整八年,怎么没见你们有半分不放心?”她眼神疏离,“礼送到了,你们就回去吧。我要求单独一个户口,你们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以后该给的赡养费,我一分都不会少,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顾如颜冲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上前,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顾母、顾知年和方书语三人顿时脸色涨红,灰溜溜地回到了顾家别墅。

一进家门,顾母就直奔丈夫的遗照前,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哭诉:“老顾啊,如颜怎么就这么记仇呢?我可是她亲妈啊,她为啥就不肯原谅我……”

顾知年心情也糟糕透顶,他闷声不响地回到房间,打开一瓶酒,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

可方书语却截然不同,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顾如颜走了,那以后顾家的一切迟早都是她的。到时候,她的嫁妆肯定丰厚得让人眼红。

但一想到嫁妆,方书语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她和沈以桉的婚事一拖再拖,朋友们老是追问她什么时候和沈以桉办婚礼,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书语咬了咬嘴唇,转身走进卧室,精心挑选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裙穿上。她仔仔细细地化了个妆,这才踩着高跟鞋,匆匆前往沈氏集团。

在沈以桉的办公室里,方书语满脸堆笑,殷勤地问道:“以桉哥,你工作累不累啊?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以桉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开口:“有话就直说,别在这绕圈子。”

方书语愣了一下,随即装作委屈的样子,娇声道:“以桉哥,爷爷之前都给我们下了婚书。上次婚礼没办成,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重新补办婚礼呀?”

听到“领证”两个字,沈以桉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也变得铁青。他冷冷道:“方书语,这件事以后别再提了。我不会娶你,明天我会和顾爷爷说清楚,我们之前的婚约作废,你另找他人结婚吧。”

方书语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慌了神,一把扯住沈以桉的胳膊,急切地喊道:“不行!沈以桉,你必须和我结婚!你当初说心疼我的遭遇,会娶我,会对我好,现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她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哭腔:“是不是因为顾如颜回来了?你想娶她?没关系的,以桉哥,我可以移民,我们去国外领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以桉厌恶地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方书语,用力甩开她的手:“方书语,别在这里撒泼发疯。是我要退婚,我会给你相应的补偿。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转头对助理下令:“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方书语进沈氏。”

“好的,沈总。”助理立刻上前,架起方书语往外走。

方书语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哀求:“以桉哥,不要退婚,我真的爱你,求求你了……”但沈以桉看都不看她一眼。

顾母得知退婚的消息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方书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求顾母:“妈,你去和爷爷说说吧,我不想退婚,我是真的喜欢沈以桉,我想和他在一起,求你了妈!”

顾母眉头紧皱,厉声道:“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这世上男人多的是,你非要在沈以桉这棵树上吊死?再说了,和沈以桉有正式婚约的是如颜,不是你。”

她顿了顿,又道:“这八年来,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想继续过好日子,就别得寸进尺。之后我会给你安排相亲,以后别再惦记沈以桉了。”

说完,顾母转身走上楼,留下方书语瘫坐在地上。她不甘心地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怨愤。

她一旦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方书语满心惦记着见到沈以桉,可使尽浑身解数,连沈以桉的影子都没见着。

终于,一场慈善晚宴成了她的机会。这场晚宴,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邀请。方书语死皮赖脸地缠着顾母,硬是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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