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一箩筐txt下载 - 李睿 - 万卷读书
摘要:风雨之中见英雄文|醉红尘红尘故事客栈,总有一本是你喜欢的故事白天太子从我房间里出去。夜里皇帝就接我进宫。…风雨之中见英雄
文|醉红尘
红尘故事客栈,总有一本是你喜欢的故事
白天太子从我房间里出去。
夜里皇帝就接我进宫。
谁也不敢说我什么,毕竟我身后的男人他们一个也惹不起。
我算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娼、
可皇帝喊的却是我母亲的名字。
他灭了我满门,却不肯承认。
我苟延残喘,不过是为了要李家父子的命。#小说##新锐创作者成长计划##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
1
我曾是家中幼女最是无忧,仅仅三个月我就成了食邑千匹的郡主。
我听着骂声踩着一家老小的血,还躺在仇人身下苟延残喘。
我雌伏在太子身下,听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怜爱地摸我的脸。
眼神怜惜,语气不忿:“昭昭,你明明是我妻,父皇可真昏聩。”
我忍着不适,盯着他嘲讽道:“李睿,带着你父皇的绿帽子就敢在我面前抱怨。”
李睿抿唇不语,狠狠掐着我的腰更加用力似乎要把怨气撒在我身上般。
“昭昭,早晚有一天!”
还没等他大话说完,梨花木门就被扣响,太监猫着腰隔着帷幔对李睿道:“太子,皇上请郡主过去。”
我听到太监话,浑身发冷连手都在打颤,我下意识拽住李睿衣角。
李睿不忍看我,把脸别过去,抬手抽出衣袖:“昭昭,我也没有办法,你理解的。”
或许是我看他眼神太过绝望灰败,他补了句:“我不嫌弃你。”
我跌坐在床上,莫名笑了起来:“你真孬种!”
太监宫女围着我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弧形,太监总管指挥两个宫女把我带走。
我走到皇上寝宫,差点腿发软倒下,刚朝后退一步又被推了进去。
皇上听到动静,慢慢转过头,故意拿着小刀朝我走来。
我盯着那把刀就知道,他刚吃了天机监送上的丹药。
这个样子的他完全没有人性,简直就是地狱爬出的畜牲!
皇帝捏着刀巴挑起我的下巴,一点一点划在我手腕。
宝刀锋利,轻浅一压手腕,血珠就像崩开的玉珠不断往外渗。
他贪婪地盯着伤口,舔了上去,抬眼间我看到他眼底的疯狂。
他说:“你哭啊,阿研,你哭起来最美。”
他说的阿研是我的母亲,我咬住舌尖回忆起母亲的死状,忍不住发痛。
2
皇帝见我迟迟不哭不语,盛怒之下就要扯我的衣服。
我怕极了,推搡间,他一声闷哼倒地。
我抬眼,皇帝倒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吐着血。
蔓延至眼边的血色刺激到我,我颤颤巍巍地拿起地上的刀咬牙捅进皇帝身体。
皇帝怒目指着我要杀了我全家。
我惊慌间还有些高兴,听到要杀了我也不害怕。
浮萍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捂着手腕跌跌撞撞的跑,一直朝前跑。
没有目的。
我报了仇,就不怕死。
但我死之前真的不想和李家父子有牵扯了。
太脏了,我恶心。
我的外衣掉在皇帝寝宫了,脸上也狼狈。这样的戏码宫里月月有,太监宫女也不稀奇了。
可这次不一样,我杀了皇帝。
我想离开这里,抬头,天旋地转,巍峨宫墙压的人看不到希望。
我跑的太快了,锦鞋都掉了,拐角处猛地撞上一人。
“大胆!敢冲撞贵人。”
仓惶间抬眼,对上一双清澈眸子。
太监认出了我连连赔罪,同那男子讲。
“这是平宁郡主。”
我捏紧手内软肉慢慢走开,这样介绍我不如在直白点讲我是那个一女侍二夫的贱人来的直白。
谁不知道,沈侍郎贪污,惩刑示众。
天子下令,其妻女不该被牵扯请入宫。
月凉如水,湖水如波荡漾在夜色中泛起华光。
我屈膝抱着成一团,生来为人,绝不改任由磋磨。
可似乎命运既定,我怎么也逃不出这个怪圈。
3
杂草窸窣,一阵掠草折枝的声响。
我转头看到了李睿急色匆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带刀侍卫。
我了然,我怕是活不成了。
我朝他笑了笑,喊他旧时昵称:“睿哥哥,你来问罪的吗?”
我站起来朝前倾身,当着他面利落跳了进去。
噗通一声,我就淹了下去,耳边死寂。
空气稀薄,下意识的呼吸我呛了好多水,手脚发冷朝下沉去。
我最后看到,李睿奋不顾身朝我游来,近乎目呲欲裂。
我在湖水里酸涩地眨下眼,赌赢了呢。
他抓着我的手,游到岸边。
一堆宫女急忙围了上来,李睿眼睛发红紧紧搂着我,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沈昭,你怎么这么傻!”
“你别怕,父皇无碍,我求他,他原谅你了。”
我拧眉笑的比哭的难看。
怎么没死呢?我可真没用。
我平静地盯着他流泪,直到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4
再睁眼我发现我李睿一直在看着我,他紧张兮兮地抱住我。
“沈昭,当消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放不下你。”
哦,原来试着放下过。
你的在乎,谁稀罕。
我贴近他耳侧慢慢问道:“李睿,我真的快死了。”
就因为皇帝忆起少年情意,想起我母亲这位青梅。
就把我父亲用这样的罪名砍了头,连尸体都没入土。
母亲被迫承君恩,后来又因为皇帝的长生梦母亲被练成丹药。
而我就更妙了,同太子幼时定下婚约,现在皇帝却和我扒灰。
“我曾经也是娇滴滴的姑娘,整日烹茶焚香的。李睿你看看我现在像什么?”
我抚上他的眼睛一点点朝下滑,倒进他怀里诱哄:“李睿,我快被他逼死了,你杀了皇帝好吗?”
李睿垂眸盯着我,没有回答我,反而亲了过来。
唇齿相依,我眼睛弯弯咬了上去。
我被推开朝后倒去,盯着他唇角溢出的血。
“滚开,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李睿读着纲常长大,骨子里信奉的是君臣父子。
他父亲让他成了绿王八。
我背地被叫烂婊子,李睿背地也被人嚼烂了吧。
我望着他,他一副君子模样。
我可不信,有这样的父亲,李睿骨子里也是疯子。
我绕着手帕,在想怎么让他也变成疯子。
他走了,我也离开了。
我朝外走去的方向是冷宫,我踢了踢看守在冷宫的小太监。
我把藏起的宫中布防图交给他:“你们把李正楷从天机监调走,换上路云安。”
太监伸手接过,揣进怀里。
“郡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您这一下就要把一把手拉下来,换上他?”
我挑眉,笑他:“你身后的人,既然有要掀皇权的魄力,我这一点的要求都做不到。”
我凑近太监,盯着他的眼睛直视道:“趁早吊死吧。”
太监连连点头,反复念着路云安的名字笑了出来。
“他是你什么人?这么费心。”
我家人全部死绝。也不怪他好奇。
路云安是我还是沈家小女儿时救过的穷书生。
那年他落魄,接过我递来的钱包,问我:“姑娘,在下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我当时只是摆摆手,盖上帘子。
后来我把他抵在墙角,袖子里藏了一支磨的尖利的簪子。
我告诉他:“你帮我。”
我盯着他没有错过一丝表情变化,只是他眼底的惶恐是我不明白的。
似乎懊悔一般。
“好。”
太监点头,懒洋洋回到冷宫门口,我同他背道而驰。
路过天机监,我想起告诉路云安事情很顺利。
却意外撞到,李正楷同那一伙人复述皇帝命令。
5
“李兄,这招实在是高啊!不过也太狠了些吧!”
李正楷道:“呵,这是沈侍郎活该,冥顽不灵,整天做着匡扶王朝的美梦!指着你我的鼻子痛骂!”
我攥着胸口衣袖痛的昏厥,听他说:“他报效皇帝,一腔热血,到头来死的最惨的就是他!”
“老婆孩子都被碾碎的骨头渣都不剩了!谁信忠言逆耳?”
觥筹交错,他下属附和:“我等虽名声不好听,但杀谁不过耳旁风的事儿!”
“只是沈昭也是太子心上的人,这般草率杀了。太子知道恐怕不依不饶。”
李正楷:“呵,陛下炼药谁能阻挡”
我听到我的名字,捂着嘴蹲在墙角。眼泪失控流出,一股无力涌起。
为什么,我每次朝上爬都会被无情地拉下去。
我弓着腰朝后退一步,惊恐却无比镇定。
心里有个声音笃定的告诉自己,逃!
我盯着前方,脑子格外清晰只要活着总还有希望,横冲出来的猫撞了我满怀。
果然,这宫里的东西都不讨喜。
好死不死,我还没说什么,那猫却叫了起来。
屋里传出李正楷摔杯的响声,一阵窸窣,他们跨过木门看到正在逃跑的我。
“来人,抓住!”
我腿上无力,越来越累,眼看四周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像是涌起的水浪扑向我。
牢牢抓住我,没有生机。
可我不甘,我脱掉被抓住的外敞,腿上一痛我看到路云安在远处拿着弓箭瞄着我射了过来。
我回头看他,他甚至朝我笑了笑。
箭羽歪了一寸,直射在皮肉,我拖着鲜血淋漓的腿,举步艰难。
我脚步蹒跚,发觉身后的追赶我的人早在七横八竖的路上跟丢了。
抬头,不远处有顶银顶皂帏的小骄停在小亭旁边。
仆从成群中坐着那个一面之缘的男人,他懈怠捏着杯子眯眼看着我,似乎被我惊扰。
我提起裙摆咬牙,跑到小停下跪在男人跟前。
“求,大人救命。”
脚步声仿佛鼓点拍在我心上,我甚至等不急男人回答就把他拉进轿子里。
我脊背发寒,心里绝望,攥紧磨的锋利的簪子,抵在他颈间。
钗子刺进瓷白的颈间,漏出森森血迹。
他痛呼嘶了一声,我连忙松了松。
“大人,我无意伤你,可我想活。”
我嗤笑,谁不想活,可事到如今我只能抓住眼前男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轿外,嗓音发颤:“敢问摄政王,可有见过平宁郡主?”
我脸色血色退下,心里绝望,他就是把持朝政的大奸佞异姓王,顾昀安。
我原本三成的活路,恐怕现在一成都没了。
抵着他的簪子脱落,我望着他满眼哀求。
我拿自己所剩不多可以交换的东西求他:“王爷,我会烹最香的茶,也会抚琴,我的容貌也可以。”
“只要王爷不嫌弃,但凡我有,任凭王爷索求。”
我太贫穷只能把自己剥露出来给别人交易,莫名的羞耻让我掉下泪来。
时间太长,我一直没能等他的回答。
直到轿外再次响起催促。
我抬眼同他对视,这一刻被拉长,时间静谧。
听到他声音冷漠,懒散回了句。
“无,快滚。”
我陡然倒在地上,盯着地毯上繁绘的花纹问道:“你想要什么?”
他不语,把簪子递给我。
6
我同他共乘轿子离开宫,耳边喧嚣告诉我这是离宫了。
我跟在顾昀安后面,支着耳朵听他自言自语。
可说的很怪,我不明白。
“哥救的她了,真爽!”
我心里忐忑,坐在书房接过他递来的热茶。
棕色一股奶香,我望着他,在他期许的目光中咬牙喝下。
“好喝吧!”
他肆意揉摸我的脸语气像逗狗:“你是一个小宝宝,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改写你结局!”
我僵硬任由他捏来捏去,摄政王在民间可止小儿夜啼,怎么这么奇怪。
但似乎对我没恶意。
我低头颤了颤睫毛,眼泪掉了下来。
“王爷,我……”
他抽走手,似乎有点尴尬:“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演的。”
我……可恶啊,他可真摸不透。
路云安用一盏茶的功夫告诉我,这其实是一本男频文,而我是女主之一。
我问他那我是怎么复仇成功的?
他说他也不清楚,这是本大男主文,而自己是里面热度最高的女主,因为漂亮又惨,所以很多人喜欢。
而复仇大家都不喜欢看,所以没有讲。
我想起人群中拿箭矢的路云安,垂眸问他:“路云安呢他什么结局?”
顾昀安想了想告诉我:“书里没说,应该不重要。”
7
顾昀安瞧我一身掩盖身形的打扮问我干什么去?
我笑了笑,不语。
我带着帏帽敲开一直与我有书信的幕后黑手,那个要自立为王和这本书的大男主,郎匀。
他比我想的年轻,带着面罩只露出双明眸善睐比女子还要柔的眼睛。
他盯着我递来的东西,挑眉。
“我一直苦于拉拢御前统领可那厮油盐不进,你这可是打了瞌睡送了枕头。”
在宫内和那太监接触越深越心惊,他们的组织何其恐怖,恐怕早有预谋,在皇宫大臣,甚至皮肤走卒中都有他们身影。
我能做的他们未必不能做到,我现在只能把姿态伏的更低才行。
郎匀把东西敛入袖口,试探问我。
“王朝诟病横生,我等打的是为民清君侧,可这手段过于狠辣,难免有人不服。”
我出门时顾昀安拉着我的手嘱托过,我曾为郎匀承担了千古骂名,万恶榜中我一人独占鳌头,无数人骂我红粉骷髅,妖妃当诛。
无论怎样千万不要答应郎匀任何事情。
我跪下躬身垂眸:“我愿为君子手里一把快刀,天下骂名我来担当,君只管坐高台。”
“谁舍得美人打打杀杀,回你该去的地方。”
他笑了拉起我的手,来到一间密室。
里面昏暗闭塞,我看到李正楷被束缚在刑架上,一双眼睛浑浊没有神色。
郎匀走近我,在耳边垂声耳语:“见面礼。”
一阵细小声音,惊得李正楷挣扎乱动,刑拘铁链乱响。
我拿起捞的滚烫刑具,贴近他嘴巴问道:“道长,几日不见怎么这样狼狈。”
灼热的温度凑近皮肤,李正楷不敢在动他朝后缩了缩:“是平宁郡主!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也只是一条狗啊!”
“郡主,都是皇上指使!”
我充耳不闻,掐住他脖子朝后摁去,哑声告诉他:“是啊,你也有难处。”
我把烙铁摁在他嘴上,一股浓烈肉香伴随尖叫。
“活着才能感受无边痛苦,死了便宜你了。”
我丢掉烙铁,拿起短刀眯眼对准喉管,摁了下去。
阻隔消失,小刀刺进骨骼。
郎匀拍手感叹:“郡主,同我从前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我家有个小妹最是娇气。”
他从后搂过我,接过短刃温声告诉我:“只是脏了你的手,您告诉我一声,渊阁十二层下来保准他褪了了一层皮,还有口气。”
郎匀像一条诱人的毒蛇,我被他攥着手腕朝亮处走去。
8
回来时郎匀遣了轿夫,轿子刚停稳,顾昀安就掀了帘子。
“你答应了吗?我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不能答应!”
“你这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你没有好路走了!”
他暴躁又焦急,我突然有些心虚。
“嗯。”
我拉着他的手亲在他喋喋不休的嘴上:“你和我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你很特别。你让我感觉……哎。”
我捂着被他暴栗的头,顾昀安仰手还要敲我。
“别这个样子,我是你爸爸,别想乱伦。”
我跟在他后面,盯着他翻飞的衣摆:“为什么你似乎总能看穿我呢?”
“因为所有的都是既定的。”顾昀安指着天告诉我,“天永远可望不可及,是命。”
我仰头顺着顾昀安手指,死死盯着太阳,阳光灼人眼睛。
可我,怎么要信这不公的命呢?
顾昀安一双手覆我眼上,抬手擦去泪水。
搂着我,含笑郑重说:“可人总有一线生机,我陪你去争一争。”
9
晚间我同顾昀安一起吃饭,他亲卫在他耳侧耳语。
顾昀安停了碗筷,震惊看我。
远方浑厚裂石穿云的钟鼓声荡漾开来。我同他对视,心里一惊。
顾昀安说:“皇帝,死了。”
我惊疑他死的突然,响起顾昀安说我为郎匀承担的骂名,心底明白了几分。
我早已入局。
顾昀安按住我颤抖的手:“现在去睡觉。”
可今夜星辰暗淡,注定无眠。
一阵金鸣铁骑之声纷踏而来,我侧身转头大门纷纷绽开,李睿骑在高头骏马之上,望我如掌中之物。
他身后站着的路云安似毒蛇锁定猎物般温柔盯着我。
“过来,沈昭,父王已死,除了我没人在伤的了你。”
顾昀安紧紧攥着我都手,又恢复那副懒散笃定的样子:“好侄儿,夜闯王府,是来瞧舅舅睡的好不好么?”
“哦,现如今是陛下了。”
李睿心底还是有几分顾及顾昀安:“我只为带走我妻,舅舅不要拦我。”
从天而降的护卫护在我同顾昀安身边,亮出寒光凌然的剑气。
我朝前走了一步又被顾昀安来拉回来,他把我护在身后,显露杀意。
厉声道:“你怕什么?有我在谁敢伤你!谁又能伤你!”
我的心酸的不成样子,用尽所有勇气才推开这份保护爱重。
朝着李睿走去,每一步都在远离温暖。
我觉得好凉好冷。
我胆子太小了,不敢回头看一眼顾昀安。
但我似乎也很厉害,因为我走的是的弑君路。
李睿大笑尽显张扬,我被他横抱上马。
马背颠簸,我抬头看一弯明月,觉得一生遇到这样皎洁无瑕的人,也算无憾了。
李睿给我安排了个新身份,他觉得和自己老爹有一个女人太脏了。
李睿搂着我,褪去我身上衣服,用力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他接过小针蘸着颜料,认真在我后背隽上一幅牡丹图。
他捏着我的下巴,对着镜子:“昭昭,你瞧多美。我为帝,可你做不了皇后,那群老顽固不同意。我把牡丹刺在这里,你永远是我妻。”
我被李睿压住,手被绳索缠住。
我忍着密密麻麻地疼痛:“睿哥哥,我欢喜极了。”
太监又走了进来,犹豫再三缠声:“陛下,早朝文武百官都在等着呢。”
李睿用手拂过牡丹,抱怨道:“这王磊这老东西下,仗着资历总在朕面前卖弄。”
我推了一把李睿,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勾开腰带。
“陛下,那就不去啊。妖妃是我,祸乱朝纲的也是我,谁能骂到陛下头上。”
李睿哈哈一笑,不顾太监在一旁劝告,同我私缠在一起。
那名太监自幼同李睿一起,仗着感情深厚要来劝。
李睿皱眉,扯过挂在床边的佩剑,一阵血光,太监躺在地上。
隔着帏帐血液喷洒如雪中红梅,我攥紧指甲望着如同疯魔一般的李睿。
我凭借本能吞咽口水,李睿现在的样子和先帝很像!
难不成也吃了丹药,可李正楷已死,是谁!
脖子呼吸困难,我用力掰扯李睿的手臂。
“昭昭,做妖妃就要有做妖妃的觉悟。”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喉咙火辣辣地疼,只能任由李睿粗暴索取。
一阵宫女阻拦喧杂,李睿起身,我同他看到了王阁老。
王磊盯着我,拿剑走了过来,杀气腾腾。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王磊在先帝在位时就一手遮天,如今李睿的皇后之位定的也是他女儿,只待时机合适就请入宫。
皇帝的死难讲没有他插手。
他眼神笃定,刺过来的剑毫不手软。
就如同我父亲的死亡,他怕我日后成长成为祸患!
早点杀掉,都能睡个安稳觉。
我眯眼盯着剑刺来,突然使出力气把李睿抱住,留出后背,冰凉剑刺入骨血。
我感受到原先密密麻麻的刺痛猛的变成忍受不住地颤栗,我把腥气咽回去。
朝李睿露出个好看的笑:“睿哥哥,画没了。”
李睿早就是个疯子了,他或许早就忘了我们的竹马青梅情意了,可他绝不容忍别人伸手捧他的东西。
我摁住李睿要拔剑的手:“我听闻有一种刑法,找刀功精湛的老师傅片肉,只剩骨架,手指仍可曲张。放入盛满饿了几月的小鱼。小鱼夺食,犹如刮骨剜心之痛呢!”
“陛下,这样死太便宜了这个老匹夫了!”
王磊脸色变得苍白,被赶来的侍卫摁住。
他挣扎又被推倒。
我盯他的表情,愉悦的笑了。
当初父亲受这个刑罚,就是他提的建议。
现在死在自己的刑法上,感觉怎么样呢?
王磊行刑那天,死诫的大臣一箩筐,柱子血痕擦也擦不掉了。
听说原本李睿有些迟疑,我急匆匆赶来时,却发现他把那些要处死我的大臣也全杀了。
血珠划过利剑,他侧脸望我,似煞神。
李睿似乎再也撑不住了,借力倒在我怀里,这一刻眼神清明:“阿昭,我护着你。”
他似乎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李睿捂着胸口痛苦起伏:“召路云安!”
路云安捧着小匣子递给太监,我捏着丹药仔细观察送到李睿唇下。
他服下没多久就睡下了。
我心里疑惑更大,路云安成了皇帝心腹那为什么还要给他吃这样的药呢?
李睿疯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提裙跨步,看到路云安端坐执卷,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
他含笑温柔望我:“沈昭,别来无恙。”
“托你的福,没死。”
路云安不记得我们之间的龌龊,很洒脱:“沈昭你好奇就问嘛,哥哥不会瞒你的。”
我警惕离他远了些:“路云安,你想做什么?”
他叹气,十分幽怨:“自然是同阿昭一样,走一条弑君路啊。你觉得为什么李睿疯魔?难道是因为你魅力大。”
“这可是费了我好大心血从李正楷给先帝吃的丹药研究出来了的,你成为宠妃我可费了不少力呢。”
连日的困惑牵线成珠,怪不得李睿靠近我就会发疯,是路云安在背后操控。
良久我才抬头,痛呼泣血:“那日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一家惨剧!我有深仇大恨!会是你最合格的棋子。”
路云安却闭了目,淡淡道:“是,阿昭。所以恨这王朝恨我,带着恨意走下去吧。”
“我可能不是哥哥,但一定我们是同路人。有事尽可和我讲。”
我叹气,我才明白我身边从来没有相伴之人。
我甚至来不及悲伤,因为这时局太乱了。
我是棋子,是宠妃,是乱臣贼子。
我枕着手臂在夜色凉如水的晚夜,赏月。
心里模糊的人轮廓渐渐清晰,我一惊真是醉了。
可握在手上的力度带着干燥温热,头上暴栗清醒。
“你还真干上了!没有你,郎匀也能掀翻这皇权,龙傲天什么做不成!”
“现在就和我走。”
他拽着我,我一个踉跄捧在他背上。
“我不!”
我挣脱束缚,站在顾昀安对面神色冰冷,仿佛是天大的仇人。
只有斜斜月光投下的影子依偎在一起。
“顾昀安,你走吧!你不是看了什么书吗?我又不会死,我以后还当了郎匀的王后呢!”
“再说了,我作的越厉害,李睿这皇帝越虚,到时候都不用动兵就攻进皇宫了。”
“这也算我做了一件好事!”
顾昀安望着我眸底划过心疼。
所有人都逼着我赶着我到悬崖边上。
只有顾昀安拼命喊我回来,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你是我的纸片人宝宝。
我当时笑的呛的脸都红了,他真傻。
婴孩不会杀人。
我早不是沈娇娘了。
我抹了把泪,拿出郎匀递过来的名单朝顾昀安扬了扬,这上面都是碍他事的人。
“顾昀安,临崖立马收缰晚,太迟了。”
我刚回宫,就被李睿唤走了。
我袅娜跨坐李睿腿上,慢慢揉他的太阳穴。
“昭昭,你消停点儿,我每天上朝那些文官都叫个不停。”
“陛下,我怕死了,那老匹夫的血沾在我手上可恶心了,我洗了好久才干净,你闻闻!”
我促狭伸手:“那我明天陪陛下上朝!我看谁惹陛下烦心!”
李睿餍足的在我身上深嗅了一口。
“好。”
我陪李睿一起起床,坐在龙椅上还在犯困。
李睿说的挺对的,他们确实叽叽喳喳吵人心烦。
“沈昭!你莫以为换个身份,就能骗的了天下人眼睛!沈侍郎一身清正,竟有你这样的孽子!”
稀稀拉拉跪了一地,都是要处死我的。
李睿握着我的手发痛,他又发疯了。
我微微笑了抬手召开侍卫。
“按住他们!”
我握住匕首,打量他们。
衣冠楚楚的大夫们,当初处死父亲也是这般正直理由的吧。
我对着名字,姿势辛辣拿匕首刺进胸腔,血呼啦沿着匕首沾在手心。
人太多了,我眼前大殿变成粘稠的鲜红。
路云安给我下了药吗?
这是我晕倒前的念头。
我听宫女说,我晕了很多天。
我额头蒙蒙的,无语她这么大动静。
路云安走进来挥开宫女:“短短十几天京都四周涌起一伙起义军,快打到皇宫了,沈昭,大仇快得报了。”
“那路大人,又在这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路云安把折扇展开挡在面前,只留出双多情眼:“不可说。”
他凑近我,耳语:“哥哥,这辈子骗了你很多,往后不骗你了好吗?”
我眯眼打量他眼睛,越来越心惊,答案又被否定。
众生谁能做到!除非多智近妖。
“路云安,你想说什么快说吧,你在皇宫恐怕比李睿活的还要潇洒吧!我宫里的宫女任你遣唤。”
“等事情平息,好好陪哥哥吧。”
他这话云里雾里,我说听不懂,说人话。
他就说:“再等等妹妹。”
我就等啊等,就等到了起义军彻底攻进皇城。
太监宫女鸟兽作散,皇宫壁画上的珠宝都被扣走了。
皇宫凄凉一片,没走的大多都是忠奴了。
路云安踩着断壁残垣,走了进来。
我斜眼看他,嘲笑道:“想不到你还是条忠犬啊。”
路云安笑了笑,坐在下首:“沈昭,你怎么不多猜猜呢?”
他眼含笑意,拿绢袖擦一张面具。
路云安带着闲适,低头戴上面具,打量我。
“哦?你怎么这副表情,不震惊。”
我有想过,当真的真相大白被剖开的那一刻反而没什么感觉。
“哦,我该叫你什么?前朝遗孤?太子匀。”
我问他:“把我当狗耍好玩吗?”
他摇头失笑,温柔似水却无端透露出阴寒:“妹妹,想当皇后吗?”
我震惊指指他又指指我,觉得离奇,摇头。
路云安笑意更浓:“虽然不知道妹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但我有说过给你选择的机会了吗?”
“妹妹,经历这么多,怎么还像稚子呢?”
我告诉他:“你不爱我,也不喜欢我。这种情绪完全是因为你思春了!换了别的女人都一样。”
就像顾昀安说的,这是一本书,所有的都是既定的,谁的爱谁的恨都提前写好的。
路云安充耳不闻,笑意浓厚:“那我问你,是做我的皇后还是做一具骷髅呢?”
我不假思索:“我选择去死。”
我利用别人,被别人利用,可还真没被谁威胁呢?
我被顾昀安捂住口鼻,眼前发黑无力倒在他怀里。
“妹妹,我没给你选择的机会啊。”
“宫里危险,你先走等我们团聚。”
他喊来暗卫,把我带走。
我全身动不了,只能用一双眼盯着他。
昏昏沉沉我只能感觉到有人抱着我飞檐走壁,好困。
脑海浮沉间,我觉得一片炙热像有无数的大火炉烤着我一般。
费力睁开眼,冷气顺着脊骨往上爬。
李睿正在死死盯着我!
我搞不清情况,起身被拽回,双手被镣铐捆起来。
“昭昭啊,别用这种吃惊的眼神看我,破船还有三斤铁呢。”
我透过李睿看到他身后是一片残虚火海,还有他身边零散的暗卫。
心里了然放心,李睿走到穷途末路了。
我大仇得报心里快乐的想唱歌,面对死亡也坦然:“李睿,要杀了我吗?随便吧。”
李睿道:“等等,这样是便宜你了。”
我同他等啊等,他在等谁?
我说:“等谁啊?你就算有什么遗憾也玩不成了,你都要死了,一个陌路皇帝是什么都做不成的,更何况你平常就窝囊。”
他转头瞪我,拿小刀吓我。
“再说我就刮花你在乎的脸。”
我撇撇嘴没吱声,他没吃丹药变得正常了,往日窝囊废模样尽显。
倒是有点像模糊的曾经,那些事还未发生的好时光。
“来了。”
李睿松了我手上镣铐,把我拉过来挡在他前面,拿刀抵在我脖子上。
“路云安,怎么可真没发现身边藏了一条咬人的狗啊。”
“心里有朕的贵妃是吧!逼宫还要找人把沈昭送出去!朕的贵妃自然要给朕殉葬。”
他朝路云安大呼小叫的喊了一通,又松了匕首,问我:“昭昭,我第一次牵你手绝对没想到会拿刀抵在你脖子前的。”
“哦,我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把你家掀翻。”
路云安握住佩剑,淡声问:“你要什么?只要放过沈昭,你依旧可以做你的闲散王爷。”
李睿哈哈一笑,望着路云安目光狠厉。
他拽着我朝火海里走去,我回头看见天花坠落,房梁倒塌。
路云安不顾身后众多人地拉扯,失态朝里挣扎进来,却又颓废任由别人搀扶。
火舌舔舐我的皮肤,我望着李睿的眼睛笑了。
“少时玩笑,你为帝,我为后,一生相伴,死同后穴。现在做到了我怎么感觉很恶心啊。”
李睿也笑了,火光中眼睛亮亮,他走到火势稍小的地方,在墙上三点捶上几下。
大门打开,把我推了进去。
我朝后仰去,心里有难过在不断生长。
“昭昭,无缘无份,来生我愿不再富贵,只求做你的睿哥哥。”
火势旺盛,揉皱他眉眼,那双眼睛黯淡下去。
他直直站的,等我一句回答。
我叹息道:“我不愿意啊。”
我朝着隧道不停地往外跑,一路上用隧道的食物充饥。
浓烟灌进隧道,原本就狭小不通畅的隧道,现在更是不能喘息。
我快要晕倒,凭着一口气朝前走。
等会儿停了,路云安要是发疯查尸体,发现我没死,或许会把我追回去。
我不停的朝前走,好像前面有蜜糖般的美味在等我。
有丝丝缕缕的亮光,我撞开掩饰的废墟。
爬了起来,我眼皮发酸,草木缝隙漏出光斑,我贪婪地感受一切。
时至今日,曾经沈家娇女,后是妖妃的沈昭死了。
而在水乡小镇,多了一个茶馆,有女娘面如桃花,烹得一手好茶。
我常常在角落,听茶客点评天下事。
“李氏父子死的大快人心!皇帝把二人挫骨扬灰,找了大师诵咒,他们永坠阿鼻地狱!”
“陛下圣明!减免税收,才让我等等浮生半日闲啊哈哈哈哈哈!”
“老板娘!再添一碗!”
我拎着茶壶,倒水。
茶客问我:“老板娘是外乡人,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笑道:“我曾经是屠狗的。”
他们笑了,继续谈论天下事。
他们说皇帝后宫无人,说皇帝为前朝沈侍郎正名立书。
日头太好,我睡着了。
醒来时茶客早就走了,我把铜钱收拢,茶碗洗净。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口风铃摇晃,细微脚步声。
我手上动作没停:“客官今日打烊了,明日来吧。”
他道:“我来寻亲,走了好久,留我一晚好吗?”
我僵直腰背,立马回头,对上双含月如星的眼睛。
“顾昀安!”
他眉眼弯弯解释道:“你在宫里复仇,在外我也在为你奔走,你当日心如枯木,我回去想着你的结局。”
“你又不爱富贵,小半生被困后宫,又怎么会甘心为后。”
“我在混战中夺杀出一席之地,只求给你厮杀出一条生路。”
我有点不好意思,当初事情万变都是被推着走的,可我出来后真的没想起他。
顾昀安目若点漆,望着我的眼睛略带谴责:“可你走了,我一边找你行踪,一边还要扰乱路云安视线。”
“你放心,路云安不会再找你了。”
我给他倒了杯热茶,推过去,笑问。
“客官寻到亲了吗?还走吗?”
路云安轻轻嘬口:“天高路远不找了,我瞧老板娘同我心冷的女儿像,不走了。”
(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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