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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小说:意外穿越成了失宠王妃,为了儿子还爱自己,她用炸鸡腿诱惑苏皖第一次蹭我车,是在一个雨下得像天漏了的周五。我那辆开了六年的大众,雨刮器刮得比谁都卖力,但车窗外依旧是白茫茫一片。“林焰。”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工位后面传来,我正忙着把最后一份报表存盘,准备开溜。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我们部门的总监,苏皖。她…小说:意外穿越成了失宠王妃,为了儿子还爱自己,她用炸鸡腿诱惑
苏皖第一次蹭我车,是在一个雨下得像天漏了的周五。
我那辆开了六年的大众,雨刮器刮得比谁都卖力,但车窗外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林焰。”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工位后面传来,我正忙着把最后一份报表存盘,准备开溜。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我们部门的总监,苏皖。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苏总。”我赶紧站起来,心里咯噔一下,盘算着是不是哪个环节又出错了。
“你开车了?”她问。
“开了。”我老实回答。
“顺路送我一下,到地铁口就行。”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愣了半秒。
我们公司在郊区的软件园,打车软件上排队能排到下个世纪,地铁口离公司还有三公里,这鬼天气,走过去能直接投胎。
“好,好的,苏总。”我还能说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让她坐上我的副驾。
车里的空气很安静,只有雨点砸在车顶上的噼啪声,和我那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
她身上有种很好闻的香味,不是那种廉价的香水,淡淡的,像雨后花园里的某种花。
我偷偷从后视镜里看她,她正侧头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的瞳孔里拉成一条条模糊的光带。
“苏总,您住哪边?”为了打破尴尬,我没话找话。
“金茂府。”她轻声说。
我手一抖,方向盘差点没握住。
金茂府,我们市最贵的楼盘之一,一平米的价格是我一年不吃不喝的工资。
而我,住在距离公司二十公里外的老破小,每个月还着三千多的房贷,感觉人生已经被焊死在了底层。
“哦……哦,那不顺路啊,地铁口过去还得转两趟线呢。”
“嗯,就在地铁口把我放下就行。”她依旧没什么情绪。
我没再说话。
把她送到地铁口,看着她撑开一把黑色的伞,汇入拥挤的人潮,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方向盘上,全是我的手汗。
我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没想到,从那天起,这成了常态。
“林焰,走了。”
每天下午六点,苏皖的声音会准时在我身后响起,像个设定好的闹钟。
刚开始,同事们看我的眼神还只是好奇。
后来,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八卦和暧昧。
“焰哥,可以啊,把咱们冰山总监都给拿下了?”
“就是,苏总那辆玛莎拉蒂都停在地库吃灰一个多月了,就为了坐你的小破大众?”
我只能苦笑。
拿下?我连她今天用的什么色号的口红都看不出来,拿下个鬼。
再说了,她有玛莎拉蒂?我怎么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副驾驶座,快成了她的专属座位。
她会把一个软软的靠垫放在座位上,车门储物格里放着她的平底鞋和一把备用雨伞。
有时候加班晚了,她会在车上闭着眼小憩,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时候的她,看起来不像个女魔头,倒有点……脆弱。
我们之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从工作上的项目进度,聊到哪家外卖好吃,再到最近上映的电影。
我发现她其实没那么不近人情,她也喜欢看无脑喜剧片,也喜欢吃垃圾食品,只是这些都被她那身职业套装和总监的头衔给包裹起来了。
那天,我妈又打电话来催我相亲。
“儿子啊,你都二十八了,再不找对象就成老光棍了!我跟你说,你张阿姨介绍的那个姑娘,是小学老师,人特别好,你周末必须去见见!”
我被念叨得头大,挂了电话,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旁边传来苏皖的声音。
“没什么,苏总,就是我妈,又催我找对象。”我自嘲地笑了笑。
她转过头看我,车里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这个年纪,是该考虑了。”她说。
“考虑啥啊。”我发动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就我这条件,一个月万把块工资,还着房贷,开着这破车,哪个姑娘看得上我?”
我顿了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加了一句。
“再说了,苏总你天天坐我这副驾,跟个专职司机似的,哪个姑娘见了,不得以为我是给你当小白脸的?我这对象的路,直接被你堵死了。”
我说完,心里还有点小得意,觉得这个玩笑开得恰到好处,既表达了我的“不满”,又不会显得太生硬。
没想到,苏皖听完,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很好听,像风铃,在狭小的车厢里轻轻回荡。
“那怎么办?”她侧着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要不,我赔你一个?”
我心里一咯噔,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苏总,您可别开这种玩笑,我这小心脏受不了。”我干笑道。
她没再说话,只是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
但我从后视镜里,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嘴角,一直弯着。
那个周末,我还是被我妈押着去相亲了。
地点约在一家咖啡馆,对方是那个小学老师,叫李静。
长得挺清秀的,说话也温温柔柔,确实是我妈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们聊了聊工作,聊了聊爱好,气氛还算融洽。
“林先生,听张阿姨说,你在一家很大的互联网公司做项目经理,很厉害啊。”李静端起咖啡,笑着说。
“谈不上厉害,就是个打工的。”我谦虚道。
“那你平时上下班都自己开车吗?”
“嗯,对。”
“那挺好的,以后要是我们在一起了,周末还能开车出去玩。”她似乎对我很满意,已经开始规划未来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苏皖。
我心里一紧,她周末从不联系下属,除非是天塌下来了。
“喂,苏总?”我走到咖啡馆外面,压低声音。
“你在哪?”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我在……相亲。”我有点尴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忙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一头雾水。
这算什么?查岗吗?
我回到座位上,李静正好奇地看着我。
“是你领导吗?”
“嗯,我们总监。”
“女的?”
“……嗯。”
李静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种温柔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apada是一种审视和怀疑。
“你领导……周末还找你啊?”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我解释道。
“哦。”她点了点头,但显然不信,“你们总监,漂亮吗?”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我说漂亮,她肯定觉得我们有什么。
我说不漂亮,那是在昧着良心说话。
苏皖那张脸,就算放在娱乐圈,也是能打的。
我犹豫的这几秒,在李静看来,就是默认。
接下来的谈话,气氛急转直下。
她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关于苏皖的事,年龄,婚否,甚至连她平时是不是也坐我车都问了出来。
我被问得烦不胜烦,最后只能草草结束了这场相亲。
回家的路上,我越想越憋屈。
我发现,我那个玩笑,好像成真了。
苏皖的存在,真的像一块巨石,堵在了我通往婚姻的独木桥上。
周一上班,公司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我进来,立刻作鸟兽散。
我隐约听到“苏总”、“跑车”、“富二代”之类的词。
回到工位,旁边的老王凑过来,一脸神秘。
“小林,你听说了吗?追苏总的那个小开,今天又来了。”
“小开?”我愣了一下。
“就那个,恒天集团的公子哥,叫什么……哦,周浩,开着一辆骚红色的法拉利,天天往咱们公司送花,那阵仗,啧啧。”
我心里莫名地一沉。
下午,我下楼去停车场取东西,果然看到那辆传说中的法拉利,嚣张地停在公司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抹得锃亮的年轻男人,正靠在车门上,手里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
他就是周浩。
而他面前站着的,正是苏皖。
“皖皖,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订了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周浩的声音油腻得能炒一盘菜。
苏皖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周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公司找我,这会给我造成困扰。”
“困扰什么?我追你,光明正大。”周浩一脸无所谓,“再说了,整个公司谁不知道我周浩在追你苏皖?给你当司机那个小子,知道吗?”
他说着,目光突然转向了我这边。
我下意识地想躲,但已经来不及了。
周浩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在我身上刮来刮去,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哟,这不是那个大众司机吗?”他扯着嘴角笑,“怎么,下来给你主子开车门啊?”
我攥紧了拳头。
苏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周浩,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他一个给你开车的,配我尊重吗?”周-浩嗤笑一声,“小子,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皖皖,不是你这种人能碰的。”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配不配,轮不到你来说。”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嘿,你还敢顶嘴?”周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撸起袖子就想上来。
“够了!”苏皖厉声喝道。
她走到我面前,挡在了我和周浩之间。
她看着周浩,眼神冷得像冰。
“我再说最后一遍,离我远一点,也离我的人远一点。”
“你的人?”周浩愣住了,随即夸张地大笑起来,“皖皖,你别告诉我,你看上这么个穷酸小子了?他能给你什么?他那辆破大众,连我一个轮胎都买不起!”
苏皖没有理他,而是转过身,拉住我的手腕。
“林焰,我们走。”
她的手很凉,但手心却有些潮湿。
我被她拉着,几乎是踉跄地走回了办公楼。
身后,是周浩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回到办公室,气氛死一样地沉寂。
所有人都假装在忙,但实际上,耳朵都竖得跟天线一样。
苏皖松开我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到她的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坐在工位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刚才那一幕,像一场闹剧,而我,是那个最可笑的小丑。
老王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兄弟,别往心里去,那种富二代,就是欠收拾。”
我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
苏皖那句“我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上级维护下属的场面话,还是……别有深意?
下班的时候,苏皖没有像往常一样叫我。
我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看到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进。”
我推开门,她正坐在办公桌后,揉着眉心,看起来很疲惫。
“苏总,我……我先走了。”
“嗯。”她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我站在门口,脚下像生了根,挪不动步。
“今天下午的事……”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涩,“谢谢你,苏总。”
她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
“那个周浩……”
“我的私事,你不用管。”她打断我,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我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灭了。
是啊,我算什么呢?
我只是她的司机,她的下属。
她的私事,轮得到我来管吗?
“好,那我走了。”我转身,狼狈地逃离了她的办公室。
那天晚上,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
副驾驶座空着,我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拥挤。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苏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战。
她不再蹭我的车,每天准时坐地铁上下班。
在公司里,我们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再无半句多余的话。
她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总监”,而我,也变回了那个不起眼的小项目经理。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焰哥,失宠了?”
我只能报以苦笑。
本来就没什么“宠”,何来“失”一说。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我发现自己开始习惯性地在下班后,朝她的办公室方向看一眼。
开车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把副驾驶座收拾干净。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会以为是她来了。
我好像……病了。
周五,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要上线,我们整个部门都留下来加班。
一直忙到深夜十一点多,项目才顺利搞定。
大家欢呼着,准备去吃宵夜庆祝。
我没什么心情,只想回家睡觉。
走到停车场,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我的车旁边。
是苏皖。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深夜的风吹起她的长发,看起来有些单薄。
“苏总?”我走过去,“您怎么还没走?”
“等你。”她说。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等我干什么?”
“送我回家。”她拉开车门,自顾自地坐了进去,动作熟练得仿佛这几天从未中断过。
我坐进驾驶座,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为什么……这几天不坐我车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不想给你添麻烦。”她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我没觉得是麻烦。”我脱口而出。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林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啊?”我没反应过来。
“被周浩那种人纠缠,在公司楼下上演那么一出闹剧,是不是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我急忙否认,“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有什么资格担心她?
她沉默了。
车子开到她家小区楼下,她没有马上下车。
“林焰。”她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你觉得,周浩说得对吗?”
“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配不上我。”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是啊,我怎么配得上她?
她是高高在上的总监,是住在金茂府的富婆,是开玛莎拉蒂的女神。
而我,只是一个住在老破小,开着破大众,每个月为房贷发愁的普通男人。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苏总,您别开玩笑了。”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哪敢有那种想法。”
“你没有吗?”她逼近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那你为什么要去相亲?为什么在我说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时候,那么急着否认?为什么……这几天看到我,眼神总是躲躲闪闪?”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大脑一片空白。
她说的,好像都对。
我好像,真的对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我……”
“林焰。”她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跟周浩,是家族安排的商业联姻,我一直在反抗。”
我愣住了。
“我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恒天集团的资金。周浩的条件是,让我嫁给他。”
“我之所以坐你的车,不是因为我的车坏了,也不是因为我想省油钱。”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是想让周浩知难而退,让他觉得,我身边有别人了。”
“所以……我只是你用来当挡箭牌的工具?”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不是!”她急切地否认,“一开始,或许是。但后来……不是了。”
“林焰,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下班,最期待的,就是坐上你的车。在你的车里,我不用当什么苏总,我就是苏皖。我可以放松,可以抱怨,可以……做我自己。”
“你跟我讲你妈催你相亲,我一整晚都没睡好。我给你打电话,听到你说在相亲,我当时就想冲过去,把你拉走。”
“那天在公司楼下,周浩羞辱你,我比他羞辱我自己还难受。”
她的眼眶红了,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那个永远冷静、理智、强大的苏皖,此刻在我面前,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的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所以……”我艰难地开口,“你对我……”
她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她的唇很软,带着一丝凉意,还有淡淡的酒味,应该是刚才庆功宴上喝的。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了。
这个吻,很轻,很短,一触即分。
她退回去,脸颊绯红,不敢看我。
“现在,你明白了吗?”她低声说。
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被我的女上司,在我的破大众里,强吻了。
这个信息量太大,我的CPU快烧了。
“苏总……我……”
“别叫我苏总。”她打断我,“叫我苏皖。”
“苏……苏皖。”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
“林焰。”她看着我,眼神认真得可怕,“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彻底摆脱周浩。”
“什么……理由?”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我们,结婚吧。”
如果说刚才那个吻是手榴弹,那这句话,简直就是原子弹。
在我那辆小破大众里,直接引爆了。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苏皖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着她,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因为我需要一个丈夫,一个法律上承认的伴侣,这样,我家里和周浩那边,才不会再逼我。”
“所以……是假结婚?”我心里一阵失落。
“是,也不是。”她看着我的眼睛,“林焰,我对你的感觉,是真的。但我们之间,确实差距很大,我不敢保证未来。所以,我想跟你协议结婚,为期一年。一年之内,我们扮演夫妻,应付外界的一切。一年之后,如果我们觉得合适,那就继续。如果不合适,我们就和平离婚,我会给你一笔补偿,不会让你吃亏。”
我沉默了。
这个提议,听起来很荒唐,但又充满了诱惑。
一方面,我确实对她动心了。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哪怕是假的,也足以让我心动。
另一方面,我也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协议结婚,给了我一条退路,不至于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最终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好。”她点了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周一上班前,给我答复。”
说完,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苏皖。”我叫住她。
她回头。
“你……为什么会选我?”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公司里比我优秀、比我帅、比我有钱的男人,大有人在。
她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很温暖的笑。
“因为,只有在你车上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符号。”
那个周末,我失眠了。
我把我跟苏皖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唯一的发小,兼狗头军师,胖子。
胖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我操!”他终于爆了句粗口,“焰子,你这是什么狗屎运?现实版霸道女总裁爱上我?你小子祖坟冒青烟了?”
“你别贫了,赶紧给我分析分析,这事儿靠谱吗?”
“靠谱?太他妈靠谱了!”胖子激动地说,“你想啊,苏皖是谁?你们公司的总监,开玛莎拉蒂的富婆!她图你什么?图你穷?图你开大众?图你一个月没她一天赚得多?”
“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图你这个人!”
“你想想,她要是只想找个挡箭牌,公司里随便拉一个不比你强?她为什么偏偏选你?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至于那个什么协议结婚,那都是借口!女人嘛,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表白,就找个台阶下。什么一年之后不合适就离婚,我跟你打赌,只要你小子好好表现,一年之后,她绝对抱着你大腿不让你走!”
胖子的分析,虽然粗俗,但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我被他说得心里痒痒的。
周一早上,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
我在楼下停车场等苏皖。
她今天开着她那辆白色的玛莎-Ghibli,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停车场都好像亮了几分。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
我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
“苏总……不,苏皖。”
“我考虑好了。”
“我答应你。”
她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想清楚了?”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协议里,关于补偿的那一条,去掉。”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帮你,不是为了钱。如果一年之后,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
苏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笑了。
“好。”
那天中午,我们就溜出去,把证给领了。
拿着那本红得发烫的结婚证,我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我就这么……结婚了?
跟我的女上司?
“下午,你搬过来住吧。”苏皖一边开车,一边云淡风轻地说。
“啊?这么快?”我吓了一跳。
“不然呢?等着周浩上门来查岗吗?”她瞥了我一眼,“戏要做足。”
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开着我的小破大众,拉着我那两个寒酸的行李箱,正式入住了传说中的金茂府。
苏皖的家,很大,很空,装修是极简的冷淡风,跟她的人一样。
“你的房间在那边,主卧旁边那间。”她指了指。
“我们……不睡一间?”我下意识地问。
问完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人家是协议结婚,我想什么呢?
苏皖的脸微微一红。
“你想得美。”她丢下一句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我和我的新婚“妻子”,开始了同居生活。
我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
在公司,我们依旧是上下级,除了偶尔眼神交汇时的一丝不自然,没人看出任何端倪。
回到家,我们就像合租的室友,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吃饭基本靠外卖,交流少得可怜。
唯一能证明我们是“夫妻”的,大概就是每天早上,我开着她那辆玛莎拉蒂,送她一起上班。
没错,我的小破大众,被无情地“抛弃”了。
用苏皖的话说:“哪有老公坐副驾,让老婆开车的道理?”
开着几百万的豪车,我每天都心惊胆战,生怕给刮了蹭了。
公司的流言蜚语,也从“林焰失宠了”,变成了“林焰被苏总包养了”。
毕竟,一个开大众的,突然换成了玛莎拉蒂,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周浩果然很快就找上门了。
那天晚上,我和苏皖正在客厅,各自捧着笔记本电脑加班,门铃突然响了。
苏皖通过可视门铃看了一眼,脸色一变。
“是周浩。”
我心里一紧。
“开门吧,躲不掉的。”我说。
苏皖打开门,周浩像阵风一样冲了进来。
他看到穿着居家服的我,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你他妈怎么会在这?”他指着我,眼睛都红了。
“他是我丈夫,他不在这在哪?”苏皖冷冷地说。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走过来,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丈夫?”周浩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皖皖,你别逗了,你为了躲我,居然找这么个演员来演戏?”
“我们领证了。”苏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红色的结婚证,甩在他面前。
周浩拿起结婚证,翻开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
“现在,你可以滚了。”苏皖下了逐客令。
周浩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小子,你给我等着。”他撂下一句狠话,失魂落魄地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苏皖整个人都软了,靠在了我身上。
“没事了。”我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
“谢谢你。”她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我说。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那一刻,客厅的灯光很暖,她的眼神很柔。
我心跳得厉害。
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酒精作祟(我们刚才都喝了点红酒),我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吻了她。
这一次,不是蜻蜓点水。
她先是僵了一下,然后,笨拙地回应我。
这个吻,让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们不再像合租室友那么疏离。
她会给我做早餐,虽然只是简单的煎蛋和牛奶。
我会在她加班晚归的时候,给她留一盏灯,热一杯牛奶。
我们开始一起看电影,窝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毯子。
会一起去逛超市,为了一包薯片是什么口味而争论不休。
越来越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我发现自己,陷得越来越深。
我开始贪恋她身上的味道,贪恋她偶尔露出的笑容,贪恋这个有她在的,被称为“家”的地方。
但我不敢表露分毫。
我怕,这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我怕,那份协议,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的头顶。
公司里,关于我和苏皖的流言,已经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我是入赘的凤凰男,有人说我是苏皖养的小白脸。
说什么的都有,反正没一句好话。
我倒无所谓,但苏皖似乎很在意。
那天,我们在公司茶水间碰到了几个嚼舌根的女同事。
“你看那个林焰,真是走了狗屎运,攀上苏总这棵高枝,一步登天了。”
“可不是嘛,男人啊,还是得靠脸。”
苏皖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
“你们很闲吗?”她走过去,声音冷得掉冰渣,“上班时间聊八卦,是觉得自己的KPI太好看了?”
那几个女同事吓得脸都白了,瞬间作鸟兽散。
回去的路上,苏皖一直没说话。
“别理她们。”我安慰道,“嘴长在别人身上,随她们说去。”
“林焰。”她突然开口,“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跟我结婚,让你在公司被人指指点点。”
我笑了。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能娶到你这么漂亮又能干的老婆,他们那是嫉妒。”
她愣住了,随即,脸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油嘴滑舌。”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们的关系,在这些日常的点滴中,慢慢升温。
直到我妈的突然到访,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天是周末,我妈没打招呼,直接杀到了金茂府。
她按门铃的时候,我和苏皖正穿着情侣睡衣,在客厅打游戏。
苏皖穿着一套粉色的兔子睡衣,头发随意地扎着,素面朝天,跟我平时在公司见到的那个女魔头,判若两人。
我打开门,看到我妈那张震惊的脸,我头皮都麻了。
“妈……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上天了?”我妈绕过我,径直走进客厅,当她看到穿着兔子睡衣的苏皖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位是……”
“阿姨好,我是林焰的……女朋友,苏皖。”苏皖倒是很镇定,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打招呼。
我妈的目光在苏皖和凌乱的客厅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我身上,那眼神,仿佛在说:“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那天,苏皖的表现,堪称完美。
她热情地给我妈端茶倒水,陪她聊天,中午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妈从一开始的审视、怀疑,到后来的惊讶、满意,最后,简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小苏啊,我们家林焰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女朋友,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妈拉着苏皖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阿姨,您过奖了,是林焰他对我很好。”苏皖笑得一脸得体。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演得太好了,好到我几乎要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送走我妈后,家里恢复了安静。
“演得不错。”我靠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
“谢谢夸奖。”苏皖正在收拾桌子,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对谁,都能这么游刃有余?”
她收拾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着我。
“林焰,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别过头,“就是觉得,苏总不愧是苏总,演技一流。”
“林焰!”她加重了语气,“你是在讽刺我吗?”
“我哪敢啊。”
“你就是在讽刺我!”她把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摔,眼睛都气红了,“在你眼里,我今天是不是就跟个小丑一样,在拼命讨好你妈?”
“难道不是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口不择言。
“是!”她气得胸口起伏,“我是!但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如果不是为了帮你圆谎,我需要这么卑躬屈膝吗?”
“我没让你这么做!”
“你!”
我们大吵了一架,这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吵架。
吵到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
“林焰,我们的协议,还有半年。”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如果觉得辛苦,我们可以提前结束。”
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我搞砸了。
我知道,我不该那么说。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只是……嫉妒了。
我嫉妒她能那么轻易地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而我,却连表达自己真实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我怕她对我所有的好,都只是在履行协议。
我怕一年之后,她会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那晚,我们分房睡了。
第二天,是周一。
我们一路无话,车里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冷。
到了公司,她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向她的办公室。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又回到了最初那种相敬如“冰”的状态。
我几次想找她道歉,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我吃醋了?说我喜欢上她了?
我怕说出来,我们之间连这层脆弱的协议关系都维持不住。
就在我纠结得快要精神分裂的时候,公司突然出了件大事。
我们部门负责的一个核心项目,数据被人恶意泄露,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我。
而苏皖,是整个部门的总监。
我们俩,瞬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公司高层震怒,成立了调查组,要求彻查此事。
一时间,公司里人心惶惶,各种猜测和流言四起。
矛头,直指我和苏皖。
有人说,是我监守自盗,把数据卖给了竞争对手。
还有人说,是苏皖为了打压异己,故意设的局。
最难听的版本是,说我们俩是情人关系,合起伙来,想掏空公司。
那几天,我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被调查组叫去谈话,一遍又一遍地询问项目的每一个细节。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也从同情,变成了怀疑和躲闪。
我感觉自己像个孤岛,被全世界抛弃了。
只有苏皖,一直站在我身边。
在调查会议上,她顶住所有压力,力保我。
“林焰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个项目的每一个环节,我都有参与,如果出了问题,我负全责。”
她把我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加班,排查所有可能的数据泄露渠道。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对不起。”我看着她憔悴的侧脸,轻声说,“是我连累了你。”
她摇了摇头,没有看我。
“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林焰。”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么多天,所有的委屈,不甘,和恐惧,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
我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哭得像个。
她没有嘲笑我,只是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
“别怕。”她在我耳边说,“有我呢。”
那个拥抱,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我们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在一个服务器的日志里,找到了线索。
是一个被伪装得很好的IP地址,在项目上线前一晚,非法登录了后台,拷贝了数据。
通过技术手段,我们最终锁定了那个IP地址的来源。
是周浩的公司。
真相大白。
是周浩,为了报复苏皖,收买了我手下的一个实习生,盗取了公司的核心数据。
那个实习生,很快就被警方带走了。
危机解除了。
公司高层向我和苏皖道了歉,还给我们记了大功。
一切,都雨过天晴。
那天晚上,为了庆祝,苏皖说要亲自下厨。
她在厨房里忙碌,我靠在门边看她。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苏皖。”我叫她。
“嗯?”她回头,脸上还沾着一点面粉,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走过去,伸手,帮她把脸上的面粉擦掉。
我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她长长的睫毛,和眼底的那片星光。
“我们……别等一年了,好不好?”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愣住了,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的协议,现在就结束吧。”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好。”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我……我明天就让律师去办手续。”
“你误会了。”我急忙说。
我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协议结婚了。”
“我们,来真的吧。”
“苏皖,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总监,不是因为你有钱,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我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想每天给你当司机,想每天……跟你吵架,然后再和好。”
“我想把我们的假结婚,变成真的。”
“你……愿意吗?”
苏皖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
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踮起脚,主动吻住了我。
厨房里,锅上还炖着汤,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窗外,是万家灯火。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将迎来一个全新的篇章。
后来,苏皖告诉我,其实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找个挡箭牌。
她观察了公司里所有的单身男青年,最后选了我。
原因很简单。
“因为你看起来最老实,最安全,最不可能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她靠在我怀里,笑着说。
我一脸黑线。
“那你后来怎么就……有非分之想了?”
“因为我发现,你这个人,虽然嘴上天天抱怨,但每次我让你送我,你从来没拒绝过。”
“你会在下雨天,提前把车里的暖气打开。”
“你会在我加班到胃疼的时候,默默给我买来胃药和热粥。”
“你会在我被周浩纠缠的时候,想也不想地挡在我面前。”
“林焰。”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你不是最优秀的,但你,是那个最让我安心的。”
我紧紧地抱着她,心里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
我们没有办婚礼,只是请了双方的家人,和胖子他们几个最好的朋友,一起吃了顿饭。
我妈拉着苏皖的手,乐得嘴都合不拢,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那意思好像在说:“臭小子,算你行。”
苏皖的父母,是那种很儒雅的知识分子,对我这个“一穷二白”的女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
苏皖的爸爸拍着我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我女儿,就交给你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婚后,苏皖主动辞去了总监的职位。
她说,她不想再让我在公司里,被人指指点点了。
她用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过上了她一直向往的,莳花弄草的悠闲生活。
而我,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做到了项目总监的位置。
我不再开她的玛莎拉蒂,而是用我们俩一起攒的钱,换了一辆奥迪A6。
每天下班,我都会开车去她的花店接她。
她会抱着一束当天卖剩下的,最好看的花,坐上我的副驾驶。
“老公,今天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想吃。”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偶尔还会跟她开那个老掉牙的玩笑。
“老婆,你天天蹭我车,我这辈子,算是彻底栽你手里了。”
她会转过头,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只偷吃了糖的猫。
然后,她会凑过来,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嗯,下辈子,也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