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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标题:小说《神奇的少年》他是人类最后的神十七年前，科学家发现了从神话生物残骸中提取出的“神性基因”。通过基因编程技术，我成为了世界上唯一一个融合了所有神性基因的人类。当所有人都以为我能复活神话纪元时，我却只想研究人类情感的起源。直到异星入侵者降临，发出讥笑：“低等文明也配拥有神性基因？”…标题:小说《神奇的少年》
他是人类最后的神
十七年前，科学家发现了从神话生物残骸中提取出的“神性基因”。
通过基因编程技术，我成为了世界上唯一一个融合了所有神性基因的人类。
当所有人都以为我能复活神话纪元时，我却只想研究人类情感的起源。
直到异星入侵者降临，发出讥笑：“低等文明也配拥有神性基因？”
我从实验室里抬起头，第一次释放了体内的所有基因能量——
“你们错了，我研究的从来不是神话。”
“而是人类为什么不需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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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三点，首都基因高等研究院的地下深层区，依然灯火通明，只是那光白得发冷，均匀涂抹在金属与高强度聚合材料的墙壁上，映不出一丝暖意。
十七号观察室，与其说是观察室，不如说是一个极度奢华舒适的牢笼。空气里飘着精心调配的、能稳定情绪并辅助认知的复合信息素，温度恒定在最宜人的二十二摄氏度。全景落地窗外，是模拟出的、以假乱真的星空和静谧森林景观，此刻正循环到夏夜萤火虫的片段，微弱的光点起起伏伏。
楚风坐在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人体工学椅里，面前悬浮着数十面淡蓝色的光屏。数据流无声倾泻，大部分是脑神经电信号的频谱分析图、激素水平波动曲线，以及海量的、经过脱敏处理的日常交互记录片段。光映在他脸上，那张过于年轻的面孔没什么表情，专注得近乎漠然。
他十七岁。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处在青春期尾声、体型偏于清瘦的少年没什么不同，黑色的头发有些软，垂在额前。只有偶尔，当他的视线从数据移开，投向虚空某一点时，那双眼睛深处会掠过一丝极难捕捉的微光，不像星辰，更像某种精密仪器启动瞬间的、非人的冷蓝色泽。
他的指尖在一块独立的触控板上移动，调出一段新的数据流。标题显示为【样本-：愤怒反应阈值测试】。画面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因琐事对家人咆哮，脸部涨红，颈脉贲张。楚风看着旁边同步飙升的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曲线，以及脑部杏仁核区域高亮的成像图。
他微微偏了下头，像在确认什么，然后低声自语，声音在绝对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可辨：“杏仁核过度响应，前额叶皮层抑制功能延迟秒。理性评估系统被短暂覆盖。纯粹的生物性防御机制溢出？但溢出后的行为指向具有明显的社会性羞辱目的……矛盾点。”
他记录下这个“矛盾点”，标记为待验证。类似的标记，在他的个人数据库里已经存了上万个。从他有记忆起——大约是三岁，认知能力初步成型时——他的世界就被这些关于“人类情感反应”的数据和模型填满了。外界称之为“研究”，对他来说，这只是“日常”，是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是他存在的锚点。
他知道自己的“不同”。他知道自己体内流淌的，并非纯粹的人类基因。十七年前，考古学家在极地冰川深处和某些地壳裂隙里，找到了无法解释的生物组织残骸。它们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地质年代，其基因序列却诡异地与全球各地神话传说中的生物——龙、凤凰、麒麟、耶梦加得、斯芬克斯……存在着高度隐喻性的对应。由此提出的“神话纪元”假说震动了世界。而更震撼的是，从这些残骸中，科学家成功分离提取出了具有超凡活性的基因片段，命名为“神性基因”。
他是这些基因唯一的、成功的融合载体。一个活着的，行走的，神话基因库。
外界如何揣测他，楚风很清楚。一部分人视他为希望，人类进化的下一个阶梯，甚至可能是重启神话时代的钥匙。另一部分人则充满警惕与恐惧，将他看作不可控的、披着人皮的怪物。但无论是希望还是恐惧，都与他隔着一层厚厚的、单向的观察窗。他的生活被严格规划，每一餐的营养配比，每一次的身体检查，接触的每一个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记录、分析。安全，稳定，无菌。像培养皿里最珍贵的那个样本。
他不在乎。那些宏大的叙事，进化的方向，神话的荣光，对他来说空洞得如同窗外模拟的星光。他全部的兴趣，只在于眼前这些光屏上流淌的数据所指向的那个渺小又复杂的命题：人类那些波动不定、看似低效、有时甚至自相矛盾的情感，究竟因何而生，如何运作，又为何存在？
他想搞明白“人”。
尤其是，“普通人”。
触控板上弹出一个新提示，是今天的生理指标综合简报，所有参数后面都跟着绿色的【稳定】标识。最下方有一条来自“陈博士”——他的主要监管者及合作者——的简短消息：“凌晨的例行深度扫描已准备就绪，请配合。另，明天上午十点，‘非自然异常生物对策总部’的代表希望与你进行一次非正式交流，议题是关于你最近提交的《关于共情能力的神经基础与社会化变形》报告中的几个预测模型。请知悉。”
楚风扫了一眼，指尖在“非正式交流”几个字上停顿了半秒。对策总部的人？他们通常只对“应用层面”和“威胁评估”感兴趣。他的预测模型更多是基于基础神经科学和社会心理学，怎么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他没有多想，也没有回复。只是将这条消息归档。然后，他调出了一段私人收藏的影像。那是在他被允许的、极少数的户外“适应性活动”中，偷拍到的（当然，这也在监控之下，但被默许为“情感刺激素材”）。画面里，一个母亲蹲在公园沙坑边，笑着用手擦掉孩子鼻尖上的沙粒，孩子咯咯笑着躲开，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晃动的光斑。
楚风静静看着。光屏上，他自己的生理指标出现了细微波动：心率有微不足道的上升，皮肤导电率有瞬间变化。分析软件立刻在旁边标注出：【疑似愉悦/安宁情绪关联反应。强度：微弱。可重复性：低。】
他关闭了影像，那些波动也随之平复。他注视着自己恢复平稳的曲线图，眼神依旧平静，深处却有一丝极淡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困惑”的东西闪过。
“非正式交流”被安排在一个中性色彩的会议室。除了陈博士，对面只坐了一个人。男人约莫四十岁，穿着得体的深色便装，坐姿挺拔，笑容温和，但眼神沉稳锐利，像是能轻易穿透表象。他自称姓李。
寒暄和例行的关怀询问后，李代表话锋一转，果然提到了那份报告。
“楚风同学，你的模型很有意思。尤其是关于在特定压力环境下，群体共情能力可能出现的‘链式崩溃’预测，以及崩溃后转向极端排外或盲目崇拜的量化概率。”李代表十指交叉，放在光洁的桌面上，“我们都知道，纯粹的理论推演和现实往往有差距。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一些更……‘生动’的变量？比如，真实历史中的群体性事件数据？或者，某些特殊情境下的应激反应记录？”
楚风抬起眼，看向对方：“我的模型基于公开发表的神经科学及社会心理学研究，参数设置已包含应激因子。您所说的‘特殊情境’，定义模糊，无法作为有效输入。”
李代表笑了笑，那笑容里的温度并未到达眼底：“定义确实需要谨慎。不过，科学的发展，有时也需要一点想象力，或者说……胆量。总部有一些资源，或许能帮你‘校准’你的模型。毕竟，你的研究，长远来看，可能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价值。”
战略价值。楚风听出了这个词背后的重量，以及那份报告中他自己都未曾明确指出的某种潜在应用方向——心理预测与干预，在群体层面。
“我目前的研究方向很明确，”楚风的声音平稳无波，“仅限于情感现象的起源与基础机制。应用非我所长。”
“起源……”李代表轻轻重复这个词，身体微微前倾，“你有没有想过，你自身的存在，或许就是研究‘起源’最好的参照？神话基因赋予的潜能，与人类情感本能之间，是否存在某种更深层的联系？甚至……冲突？”
这个问题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楚风古井不波的心湖。他体内那些沉寂的基因……它们只是安静的代码，是待分析的序列，是他“异常”的根源，但从未被他视为与“情感研究”相关的变量。因为他从未感受过它们被“激活”是什么样子。它们如同深埋地下的矿脉，他知道存在，但从未开采，也无意开采。
“基因表达需要特定的生物信号与环境条件，”楚风用学术化的语言回避了核心，“目前，并无证据表明我体内的特殊基因序列与日常情感认知存在直接调控关系。它们是不同的系统。”
李代表看了他几秒，那目光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再评估一遍，然后，他靠回椅背，笑容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不同的系统……或许吧。保持专注是好事。总部期待你后续的研究成果。”他站起身，结束了这次短暂的会面。
楚风回到十七号观察室。李代表最后的话和那个眼神，像一丝极细微的异样感，残留在他高度理性的思维边缘。但他很快将其归类为“外部干扰因素”，标记后搁置。他有更重要的数据要处理。
深夜，他照常进行每日的冥想式自我扫描——这是陈博士建议的，用于提升他对自身状态的“元认知”。意识下沉，如同潜入深海的探测器，掠过表层思维，感知着身体内部浩如烟海的细微动静。心跳的节奏，血液的流动，腺体的分泌，无数神经突触上传导的电信号……一切都井然有序，符合他十七年来建立的、庞大的自我生理模型。
就在扫描进行到接近尾声，意识即将浮起时——
毫无征兆地，一股尖锐的、完全陌生的“感觉”，像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意识的最深处！
那不是疼痛，不是情绪，不是任何他数据库中归类过的生理或心理信号。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的、蛮横的“注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贪婪，以及一种近乎嘲弄的优越感。它并非通过视觉、听觉等任何感官传入，而是直接在他存在的层面“响起”，化作他所能理解的意念：
【检测到高浓度原始神性基因聚合体……坐标确认……文明层级：低等（未跨出恒星系）。基因持有状态：未激活，低效耦合。评估：不具备威胁。执行标准收割协议。】
楚风猛地睁开眼！
观察室内一切如常，白色的冷光，静谧的空气，窗外模拟的萤火虫依然在悠然飞舞。但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限，一种从未有过的、基于本能的巨大惊悸攫住了他。不是恐惧，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像是感知到天敌降临的幼兽。
几乎在同一刹那，凄厉到变形的警报声，如同被踩住脖子的金属巨兽，毫无过渡地撕裂了研究院所有的宁静！红光疯狂闪烁，取代了恒定的白光，将整个房间涂抹成一片血色。地面传来沉闷的、不祥的震动。
【警告！检测到超规格空间扰动！能量读数超过阈值！警告！未知物体突破近地轨道防御网！警告！——】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被更巨大的爆炸声和结构扭曲的呻吟打断。整座深埋地下的研究院，如同被巨人握在手中的铁罐，剧烈摇晃。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和碎裂的装饰板材。楚风身下的椅子滑开，他单手撑地，稳住身体，动作迅捷得不似常人。
怎么回事？攻击？哪里来的攻击？李代表？不，不对，这种规模……
那冰冷贪婪的“注视”感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如同实质的触手，缠绕上来。伴随着的，是强烈的、被“锁定”的感觉。
观察室厚重的合金门发出被重物撞击的闷响，向内凸起一个可怕的弧度。陈博士有些狼狈的声音从门外的通讯器传来，夹杂着电流杂音和远处的爆炸声：“楚风！待在原地！最高级别威胁！非地球——”
话音未落，又是更沉重的一击！
轰——！！！
足以抵御重型钻地炸弹的合金门，像纸片一样被整个撕飞，扭曲的金属砸在对面的墙壁上，深深嵌入。弥漫的烟尘中，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它大约有两米高，类人形体，但通体覆盖着暗沉如陨铁、却又流动着水银般光泽的甲胄，关节处伸出非自然的锐利骨刺。没有明显的五官，面部只有一道微微凹陷的狭长缝隙，此刻，从那缝隙中，射出冰冷的、毫无情感的光。它手里握着一柄造型怪异、仿佛由凝固的阴影和电弧构成的武器。
它“看”向楚风。那道冰冷的注视感瞬间增强了十倍、百倍！
楚风站在原地，呼吸在警报与震荡中显得异常平稳。他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分析着对方的形态、能量读数（尽管他没有任何仪器，但某种直觉直接将数据映射在他意识里）、出现方式，以及……那针对他的、赤裸裸的掠夺意图。
“未知……入侵者。”他低语，声音在警报的间隙里几乎听不见。
那甲胄生物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脚步让地面一颤。它手中的阴影武器抬起，指向楚风。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傲慢的意念，直接轰入楚风的脑海，用的是某种经过转换的地球语言，音节古怪，但意思明确：
【低等文明的寄生体，交出神性基因序列。允许你以无机形态保留部分意识，见证吾族的荣光。】
无机形态？楚风立刻理解了背后的含义：剥离，毁灭，只保留可读取的信息结构。一种绝对冰冷的处理方式。
警报在嘶鸣，远处传来人类士兵的呼喝和能量武器射击的嗡鸣，但迅速被更沉闷的撞击和惨叫打断。更多的震动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座人类最坚固的地下堡垒之一，正在被迅速瓦解。
甲胄生物似乎不耐烦了，阴影武器的尖端开始汇聚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锁定了楚风的胸膛。
楚风的目光，第一次从纯粹的分析状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依旧站在那里，清瘦，甚至有些单薄，在庞大的入侵者和毁灭的背景下，显得无比脆弱。
但某种东西，在他体内，被这极端的情境，被这赤裸裸的、视他为无物的掠夺与毁灭宣言，轻轻“推”了一下。
不是愤怒，不是恐惧。是一种更冰冷的、近乎绝对理性的确认：交流无效。生存受到最直接威胁。目标：清除威胁。
他抬起头，迎向那甲胄生物面部冰冷的缝隙。他的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所有嘈杂，平静得可怕：
“你们弄错了一件事。”
他向前走了一步。
仅仅是这一步。
以他为中心，无形的波动，骤然扩散！
不是能量冲击，不是空气震荡。那是一种“存在感”的急剧放大与变质。仿佛他体内一直沉睡的某个浩瀚的开关，被拨动了第一格。
他体表的空气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水波般的扭曲。黑色的短发无风自动，发梢竟隐约泛起一丝暗金色的微芒。最惊人的是他的眼睛，那原本深邃的瞳孔深处，冰蓝色的光华不再只是一闪而逝，而是如同被点燃的冰川，稳定地燃烧起来，冰冷，剔透，非人。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古老、威严与一丝洪荒凶戾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这气息让疯狂闪烁的警报红灯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那甲胄生物汇聚能量的动作，明显停顿了。它面部缝隙中的光芒急剧闪烁了几下，传达出的意念带上了清晰的惊疑：
【基因活性提升？！怎么可能……低等耦合体……】
楚风没有给它更多反应时间。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只是又向前迈了半步，同时，抬起右手，对着那甲胄生物，虚虚一握。
“这里，”他说，冰蓝色的瞳孔锁定了目标，“禁止通行。”
随着他虚握的动作——
甲胄生物周围的空间，猛地向内塌陷、扭曲！那不是物理力量的挤压，更像是空间本身被赋予了意志，对它进行排斥和碾磨！它身上那流动着水银光泽的坚硬甲胄，发出令人牙酸的、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吼——！”甲胄生物发出一声非人的痛嚎（或许是某种能量宣泄），手中的阴影武器脱手飞出，还未落地，就在扭曲的空间力场中崩解成游离的能量光点。它疯狂挣扎，体表爆发出强烈的幽暗光芒，试图抵抗这无形的碾压。
但徒劳。
楚风只是静静地看着，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观察一次失败的实验反应。他虚握的五指，缓缓收紧。
咔……咔嚓……嘭！
闷响声中，那副足以抵御人类大部分重型武器的外星甲胄，连同里面的生物体，被无形的空间之力彻底碾碎、压缩，最终化为一团混杂着暗色流体和金属残渣的、不足篮球大小的球体，“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还在微微冒着烟。
周围瞬间安静了许多，只有远处依然持续的爆炸和警报声，证明着袭击还在继续。但至少这个房间，这个走廊入口，暂时安全了。
楚风放下手，周身那令人心悸的波动和眼中的冰蓝光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的脸色比平时苍白了一些，呼吸也稍微急促了几分，但整体依旧稳定。他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团难以名状的残骸，又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握了握拳。
这就是……激活的感觉？
不，这只是最表层，最微不足道的一丝扰动。像浩瀚海洋表面泛起的一朵涟漪。
刚才那一瞬间，当那冰冷贪婪的注视刺痛他，当毁灭的威胁迫在眉睫，当他做出“清除威胁”判断的刹那，体内那些沉寂的、庞大的、他从未试图去触碰甚至理解的“神性基因库”，其中极小的一部分——似乎与“空间”、“束缚”、“领域”概念相关的片段——自动响应了。
不是他在驱使力量，更像是力量基于某种本能的生存协议，自行浮出水面，完成了最低限度的自卫。
一种陌生的“疲惫感”，细微但确实地，从骨髓深处渗出。不是肌肉的酸软，而是某种更深层次“能量”的消耗。
他迈步，跨过那团残骸，走到扭曲的门框边。外面走廊的景象映入眼帘：更浓的烟尘，闪烁不定的应急灯，墙壁上焦黑的能量武器灼痕，以及……不远处倒伏的、穿着研究院安保制服或白大褂的人体。有些一动不动，有些还在微弱地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以及一种淡淡的、类似于臭氧被击穿后的焦糊味。
楚风的目光扫过这片狼藉，脸上依旧没有明显的表情。但在他眼底最深处，那冰蓝色完全隐去之后，一点极其幽微的、或许可以称之为“凝重”的东西，沉淀了下来。
他之前研究的数据、曲线、模型，那些关于愤怒、恐惧、爱、悲伤的抽象分析，此刻被眼前这幅鲜活的、残酷的、充满痛苦与毁灭的图景，蒙上了一层完全不同的色彩。
低等文明。寄生体。收割协议。
还有……他体内刚刚自行浮现的、那非人的力量。
他抬起头，仿佛能透过层层混凝土和岩层，看到外面正在发生的、更广阔的天空中的战斗。警报声仍然在嘶吼，但其中似乎加入了新的、更急促的节奏。
这个世界，和他十七年来所熟悉的那个无菌的、被规划好的观察室，截然不同了。
他站在破碎的门口，身后是模拟的、虚假的宁静星光，身前是真实的硝烟与死亡。
一种前所未有的“课题”，以一种最粗暴的方式，砸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