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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江湖》txt全集下载 (江湖校园小说)

iisanye1周前 (12-12)文章推荐3
摘要:弟弟跟校霸约架,把我带上_这是我姐!校霸_我不动小孩,更不动女的我叫林蔓,蔓草的蔓。我弟叫林朗,开朗的朗。这名字充满了父母对他朴素的期望,可惜他长成了一根筋的炮仗。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个五彩斑斓的黑,思考人生。甲方爸爸要求logo要“大气,同时要活泼,最好带点禅意,但不能脱离我们互…
弟弟跟校霸约架,把我带上_这是我姐!校霸_我不动小孩,更不动女的

我叫林蔓,蔓草的蔓。

我弟叫林朗,开朗的朗。

这名字充满了父母对他朴素的期望,可惜他长成了一根筋的炮仗。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个五彩斑斓的黑,思考人生。

甲方爸爸要求logo要“大气,同时要活泼,最好带点禅意,但不能脱离我们互联网的年轻属性”。

我感觉我的灵魂正在缓慢地从天灵盖出走。

手机嗡嗡震动,像一只濒死的甲虫。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炮仗。

我接了。

“姐!”

电话那头,林朗的声音又急又燥,还带着点青春期公鸭嗓特有的破音,背景音乱糟糟的,风声,还有其他男生的起哄声。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说。”

“姐,江湖救急!你赶紧来一趟城西的废弃篮球场!”

我眼皮一跳。

城西,废弃篮球场。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通常没什么好事。

“你又惹什么事了?”我的语气毫无波澜,像一潭死水。

“不是我惹事!是事惹我!”他听起来还挺委屈,“我跟七中的周烬约了架,三点半,就在这儿!”

周烬。

这个名字我听过。

七中的校霸,据说下手挺黑,家里有点背景,是个硬茬。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刚被甲方蹂躏过的脑仁又开始新一轮的阵痛。

“林朗,你今年高二,不是古惑仔预备役。你拿什么跟人约架?你那还没我手腕粗的胳膊吗?”

“姐!你别废话了!你赶紧来!”

“我去干什么?给你收尸吗?我告诉你,墓地很贵的,你别想给你姐添麻烦。”

“你来给我当个见证!”他理直气壮。

我差点把手机捏碎。

“我见证什么?见证你被人打得满地找牙?还是见证我这个月的全勤奖怎么泡汤?”

“你就来吧!我需要你!”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了点罕见的示弱。

这招对我百试百灵。

我挂了电话,盯着那个五彩斑斓的黑,五秒后,抓起包,跟总监请了个病假。

总监头都没抬:“林蔓,你这个月病假已经请了两次了。”

“没办法,我弟快被人打死了,我得去看看,不然没人分担我爸妈的悲伤。”

总监终于抬起了他那双因长期熬夜而浑浊的眼睛,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一只苍蝇。

“去吧。”

我冲出写字楼,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城西废弃篮球场,麻烦快点。”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我一眼,眼神有点复杂。

“小姑娘,那地方可乱。”

“没事,我弟在那儿等我。”

他大概把我弟想象成了一个身高一米九,浑身腱子肉的猛男。

实际上,林朗身高一米七五,瘦得像根豆芽菜,风一吹就晃。

出租车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前停下。

“进不去了,姑娘,你自己走进去吧。”

我付了钱,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植物腐烂的气息。

走了大概两百米,视野豁然开朗。

一个破败的篮球场,篮筐上的网早就烂没了,水泥地上长满了青苔和杂草。

十几个人,分成了两拨,泾渭分明地对峙着。

一边是以我弟林朗为首的“豆芽菜天团”,三五个人,一个个梗着脖子,色厉内荏。

另一边,人数多一些,七八个,为首的那个男生很高,穿着七中的黑白校服,拉链拉到顶,显得脖子很长。

他单肩挎着个黑色的包,懒洋洋地站着,嘴里似乎还嚼着什么东西。

那应该就是周烬了。

我弟一眼就看到了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都在发光。

“姐!这里!”

他朝我猛挥手。

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高跟鞋的跟陷进了泥里,我费力地拔出来,上面沾满了泥。

新买的鞋。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走到林朗面前,无视他对面那群人探究的目光,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算了,外面要给这小子留点面子。

我放下手,改成拧他的耳朵。

“林朗,你长本事了啊!学会约架了?!”我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哎哟!姐!疼疼疼!你先放手!有外人在呢!”他龇牙咧嘴地叫唤。

我对面,那个叫周烬的男生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我身上,没什么情绪,像是在看一个路过的陌生人。

长得倒是不赖,眉眼挺深,鼻梁很高,就是脸色有点过分的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不像校霸,倒像个通宵上网的网瘾少年。

他把嘴里的口香糖吐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不紧不慢。

然后,他看着我弟,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哑,像是没睡醒。

“这就是你叫来的人?”

林朗好不容易挣脱我的魔爪,揉着通红的耳朵,梗着脖子,把我往前一推。

“对!这是我姐!”

他那样子,骄傲得仿佛在介绍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我一个踉跄,差点又崴了脚。

我稳住身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周烬的目光在我脸上停顿了两秒,又往下,扫过我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裙,和我脚上那双沾了泥的高跟鞋。

他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那是一种混合了“荒谬”、“不解”和“看傻子”的复杂情绪。

他身后的几个男生也开始窃窃私语,还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朗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笑什么笑!没见过别人姐姐啊!”

周烬抬了抬手,他身后瞬间安静了。

他看着林朗,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

“我周烬,不动比我小的小孩。”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

“更不动女的。”

说完,他把肩上的包甩到另一边,转身。

“走了。”

他那群兄弟面面相觑,但还是听话地跟了上去。

一场声势浩大的约架,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了。

只剩下我和我那傻弟弟,还有他那几个同样傻的朋友,尴尬地站在风里。

我看着周烬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我弟。

“所以,你把我从班上叫过来,翘了班,花了三十块打车费,毁了一双新鞋,就是为了让他看我一眼,然后说一句‘不动女的’?”

林朗缩了缩脖子,不敢看我。

“我……我以为他会怕……”

“他怕什么?怕我用高跟鞋敲他的头,还是怕我用PPT把他砸晕?”

我气得想笑。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林朗!”

回家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林朗跟在我身后,大气不敢出。

进了家门,我把包往沙发上一扔,高跟鞋甩掉,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

“为了个女生。”他小声说。

我一点也不意外。

这个年纪的男生,百分之九十的冲突,根源都在于荷尔蒙。

“谁?”

“我们班的苏晴晴。”

苏晴晴。

这个名字我也听过。

他们年级的级花,长得漂亮,成绩也好,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她怎么了?”

“周烬老是骚扰她!”林朗一脸愤慨,“上个星期,我亲眼看见周烬在校门口堵她,把她吓得脸都白了!”

“所以你就为爱冲锋,英雄救美去了?”我抱着胳膊,冷笑一声。

他脖子一梗:“我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

“你看不惯,你就去约架?林朗,你是不是觉得你演的是热血高校?人家周烬一米八几,看着就结实,你呢?跟个电线杆似的,一阵风就倒了。你拿什么跟人打?”

“我……”他语塞。

“我告诉你,今天也就是周烬那人有点原则,要是换个不讲理的,你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到时候医药费谁出?我还得请假去伺候你!你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想不想要了?”

我一连串的话把他砸懵了。

他低着头,像只斗败的公鸡。

“我知道错了,姐。”

“你错了?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冲动,不该去约架。”

我看着他那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疲惫感涌了上来。

爸妈在外地做生意,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这个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他。

我长姐如母,操心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林朗,我不是不让你有正义感。但你做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评估一下自己的实力?你这是勇敢吗?你这是鲁莽,是蠢。”

我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以后再有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告诉老师。别自己一个人往前冲,听见没?”

他闷闷地点了点头。

“行了,回屋写作业去吧。”

他如蒙大赦,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感觉身体被掏空。

养个弟弟,比做一个五彩斑斓的黑,还累。

这件事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几天后,我又见到了周烬。

那天我加班到快十点,身心俱疲地走出公司大楼。

夜风有点凉,我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准备去坐地铁。

路过公司后面的一条小巷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那咳嗽声听起来撕心裂肺的,让人有点在意。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巷子里看了一眼。

巷子很暗,只有尽头路灯投过来的一点微光。

一个人影蹲在墙角,背对着我,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脚边,是一个翻倒的垃圾桶,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他似乎是在垃圾桶里找什么。

我皱了皱眉,正准备离开,那人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身。

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了他的脸。

是周烬。

他身上还穿着七中的校服,但看起来皱巴巴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嘴唇紧紧抿着。

他手里攥着几个空塑料瓶。

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变得警惕和冷漠。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几个塑料瓶塞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然后弯腰,把撒了一地的垃圾重新收拾好。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那个传闻中凶狠的校霸,此刻看起来,只是一个在深夜里捡瓶子的落魄少年。

他收拾好东西,拎着那个装着空瓶的袋子,从我身边走过。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了。

“你……”

他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

“你……没事吧?”

问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算什么问题?太蠢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传来一声很轻的嗤笑,带着点嘲讽。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他的声音比那天在篮球场听到的,更沙哑。

说完,他没再停留,走出了巷子,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件事,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我心里。

我开始有点怀疑林朗说的话了。

一个会骚扰女生的校霸,会大半夜在垃圾桶里捡瓶子吗?

会把打翻的垃圾,一点一点收拾干净吗?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给林朗打了个电话。

“你那个同学,苏晴晴,她家住哪儿?”

“姐,你问这个干嘛?”

“我有点事想问问她。你别管了,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林朗虽然不解,但还是把地址发了过来。

一个挺高档的小区。

我趁着午休时间,打车去了那里。

我没想好要怎么问,只是觉得,我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我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放学回家的苏晴晴。

她穿着校服,扎着高马尾,皮肤白皙,确实是个很清秀的女孩。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不是林朗。

那个男生骑着一辆山地车,跟在她旁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我走上前。

“你好,是苏晴晴同学吗?”

她愣了一下,看到我,有些疑惑。

“您是?”

“我是林朗的姐姐。”

一听到林朗的名字,她旁边的那个男生脸色立刻就变了,眼神不善地看着我。

苏晴晴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哦……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姨?

我感觉我的心被戳了一下。

我才二十四岁。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蔼可亲。

“我就是想问问,关于周烬骚扰你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我的话音刚落,苏晴晴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旁边的男生立刻炸了毛。

“你谁啊你?凭什么问这个?周烬那个混蛋骚扰晴晴,全校都知道!”

苏晴晴拉了拉那个男生的袖子,小声说:“陈浩,你别这样。”

然后她看着我,眼神躲闪。

“阿姨,这……这是我们学生之间的事情,您一个大人就别管了吧。”

她的态度,让我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如果真像林朗说的那样,她被周烬骚扰,吓得不行,现在提到这件事,不应该是害怕或者愤怒吗?

为什么是心虚和闪躲?

“我不是想管你们学生的事。”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林朗因为这件事,差点跟人打架,我不希望我弟弟被人当枪使。”

我的话很直接。

苏晴Ting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个叫陈浩的男生更激动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在说我们晴晴骗人吗?!”

“我没这么说。”我淡淡地回答,“我只是想知道,周烬到底是怎么‘骚扰’她的。”

苏晴晴咬着嘴唇,半天不说话。

最后,还是那个陈浩抢着说:“他天天放学堵晴晴,还给她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信!不让她跟别的男生说话!这不是骚扰是什么?!”

“信呢?”我问。

“早就……早就扔了!”

“他堵你的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了吗?”我又问苏晴晴。

苏晴晴飞快地摇了摇头。

“那他说什么了?”

她又不说话了。

我大概明白了。

我看着苏晴晴,叹了口气。

“小姑娘,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被人喜欢不是你的错,但利用别人的喜欢,去伤害另一个人,就很没意思了。”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转身走了。

真相到底是什么,我已经不那么关心了。

我只知道,我那个傻弟弟,八成是被当成棋子了。

而周烬,那个所谓的“校霸”,似乎是这场闹剧里,最大的受害者。

那天之后,我开始留意周烬。

我发现,他每天放学后,都会去一家汽车修理厂打工。

那家修理厂离我们家不远。

有一次我下班路过,看到他穿着一身沾满油污的工服,蹲在地上,很专注地在修一个轮胎。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他的侧脸线条很硬朗,眼神里没有了在学校时的那种懒散和不耐烦,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静。

修理厂的老板是个中年胖子,嘴里叼着烟,时不时地对他吼两句。

他也不还嘴,只是默默地干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那里,看了那么久。

直到他抬起头,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

他朝我这边看过来,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

我有些尴尬,像个偷窥被抓包的变态。

我转身想走,他却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他脱掉了手套,手上全是黑色的油污,怎么也擦不干净。

“你又来干什么?”他站在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带来一股压迫感。

他身上有股机油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很真实。

“我……路过。”我撒了个谎。

他显然不信,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在审视。

“你弟弟的姐姐。”他陈述道,而不是疑问。

我点了点头。

“上次的事,我替我弟跟你道歉。他太冲动了。”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道歉?”他嗤笑一声,“用不着。反正也没打起来。”

“那件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是苏晴tian……”

“行了。”他打断我,“都过去了。”

他似乎一点也不想谈论这件事。

“你还没吃饭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赔罪。”我硬着 scalp 头皮把话说完。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直接拒绝,然后转身走人。

但他却说:“等我十分钟,我换件衣服。”

我们去了一家很小的面馆。

他点了一碗大排面,加了双份的浇头。

面端上来,他埋头就吃,速度很快,但吃相并不难看。

看得出来,是饿坏了。

我没什么胃口,只点了一碗小馄饨。

“你……为什么要去捡瓶子?”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我心里的问题。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抬头。

“缺钱。”

回答得干脆利落。

“打工的钱不够吗?”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奶奶生病了,要做透析,很花钱。”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你爸妈呢?”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我妈……改嫁了。”

他说的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任何安慰的话,在这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苏晴晴的事……”

“她妈跟我妈以前是同事。”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她爸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前段时间有人去学校找她麻烦。她妈求我,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别让她被那些人缠上。”

真相竟然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我不解地问,“所有人都误会你,说你骚扰她。”

“解释有用吗?”他反问,“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再说了,要是把她家里的事捅出去,她还要不要在学校待了?”

我彻底说不出话了。

这个在所有人眼里的“校霸”,竟然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那个女孩。

而那个女孩,却任由流言发酵,甚至可能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利用林朗和陈浩的“保护”,来享受众星捧月的虚荣。

“你那个弟弟,”周烬忽然开口,“挺傻的。”

我苦笑了一下:“他确实不怎么聪明。”

“但是个好人。”他又补充了一句。

吃完饭,我坚持要付钱。

他没跟我争。

走出面馆,夜色已经很深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这里晚上不安全。”他很坚持。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快到我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脚步。

“就到这儿吧,谢谢你。”

“嗯。”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周烬!”我叫住他。

他回头。

“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有点可笑。

我能帮他什么呢?

他看着我,眼神很深。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年,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比我这个已经踏入社会的成年人,要重得多。

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林朗。

他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他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姐,我……我是不是特别混蛋?”他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你不是混蛋,你就是蠢。”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以后看人,别只用眼睛,用用你那个核桃仁大小的脑子。”

他把头埋进臂弯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他那点可怜的,非黑即白的世界观,崩塌了。

也好。

成长,总要付出点代价。

第二天放学,林朗破天荒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家汽车修理厂。

我在楼上窗口看着。

他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才走了进去。

我不知道他跟周烬说了什么。

他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但表情却像是放下了一个很重的包袱。

“姐,我跟他道歉了。”

“他怎么说?”

“他说,知道了。”

“然后呢?”

“然后老板就让我滚,说别耽误他员工干活。”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从那以后,林朗像是变了个人。

不再那么咋咋呼呼,沉稳了很多,学习也用功了。

他和周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有时候,林朗会买两份晚饭,一份自己吃,一份让我送去给周烬。

我嘴上说着“我才不是你们的传话筒”,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去了。

周烬从来不说谢谢,但每次都会把饭吃得干干净净。

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会跟我说他奶奶的病情,会说修理厂那个脾气暴躁但心肠不坏的老板,会说他想攒钱,以后自己开个修理厂。

我也会跟他说我工作上的烦心事,说那个让我做五彩斑斑的黑的甲方。

他听不懂什么叫“logo”,什么叫“UI设计”,但他会很认真地听。

然后说一句:“你们那老板,挺傻的。”

跟他说完,我心里的烦躁,好像真的会少很多。

我发现,我越来越习惯下班后绕个路,去那个充满机油味的修理厂。

看他穿着工服,满手油污地干活。

看他休息时,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喝着一块钱一瓶的汽水。

那种感觉很奇怪。

像是疲惫生活里,一个安静的出口。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出事那天,是个周五。

我正在公司跟甲方开视频会议,林朗的电话疯狂地打了进来。

我挂断了好几次,他又锲而不舍地打。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跟总监告了个罪,跑到会议室外面接电话。

“姐!出事了!周烬被人带走了!”

林朗的声音充满了惊慌。

“怎么回事?谁带走他了?!”

“是……是苏晴晴她爸找的那帮人!他们说周烬多管闲事,把他堵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十几个人……我看到了,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

我的血一下子凉了。

“你报警了吗?”

“报了!但是……我怕来不及!姐,怎么办啊!”

“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在巷子口,我不敢过去……”

“你别动!就待在那儿!等警察来!我马上过去!”

我挂了电话,手脚冰凉。

我冲回会议室,拿起包就往外跑。

“林蔓!你干什么去!会还没开完!”总监在后面吼。

“我弟要被人打死了!”我头也不回地喊。

我这辈子,从来没那么害怕过。

我冲到楼下,疯了一样地打车。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周烬,你千万不能有事。

出租车在路上堵得一动不动。

我看着窗外拥挤的车流,心急如焚。

我付了钱,直接推开车门,在马路上狂奔起来。

高跟鞋跑掉了,我干脆甩了,光着脚跑。

路人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我不在乎。

等我跑到那个巷子口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

巷子里围了很多人。

我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地上,一片狼藉。

有血。

我一眼就看到了林朗,他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

“周烬呢?他怎么样了?!”

林朗指了指旁边,一辆救护车正闪着灯。

几个医护人员抬着一个担架,从巷子深处走出来。

担架上躺着的人,浑身是血。

是周烬。

我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姐……”林朗哭着拉住我,“他为了护着我,后背……后背挨了一下……”

我看着担架从我面前经过,周烬的脸白得像纸,眼睛紧紧闭着。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跟着救护车,一路到了医院。

急诊室的红灯,亮了很久很久。

我在外面,坐立不安。

林朗在我旁边,不停地自责,说都怪他,如果不是他跑去找周烬,周烬就不会被堵。

警察也来了,做了笔录。

那些打人的人,跑了几个,但主犯,也就是苏晴晴她爸找来的那个头目,被抓住了。

据说,周烬伤得不轻,但没有生命危险。

他后背被捅了一刀,幸好没伤到要害。

但失血过多。

我趴在手术室门口,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重要。

重要到,我一想到他可能会出事,心脏就疼得无法呼吸。

手术结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看恢复情况了。

我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苍白。

我守了他三天三夜。

他一直没醒。

林朗被我赶回家了,他一个小孩子,熬不住。

爸妈也打了电话回来,问清楚情况后,把我骂了一顿,然后说马上订机票回来。

第四天早上,我趴在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

我猛地惊醒,抬起头。

周烬睁着眼睛,正看着我。

他的眼神还有些涣散,但确实是醒了。

“你……”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水……”他嘴唇干裂,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节。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去倒水,用棉签蘸了水,一点一点地湿润他的嘴唇。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虽然很虚弱,但确实是在笑。

“你……”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真丑。”

我愣住了。

然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这几天没洗脸,没梳头,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肯定也难看得很。

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不是伤心,是委屈,是后怕,是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周烬,你混蛋!”我一边哭一边骂。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周烬的恢复期很长。

他奶奶知道了这件事,哭着来了医院,被我劝了回去。

老人家身体不好,不能再受刺激。

我跟公司请了长假,专心在医院照顾他。

爸妈回来了,处理了后续的事情。

那些打人的人,都被抓了,该赔钱赔钱,该判刑判刑。

苏晴`tian的父母也来了,带着苏晴晴,来道歉。

苏晴晴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周烬躺在床上,一句话也没说。

最后,是我把他们请出了病房。

“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也没用。以后,别再来打扰他了。”

从那以后,苏晴晴再也没出现过。

听说,她转学了。

林朗每天放学都会来医院,给周烬削苹果,讲学校里的事。

两个少年,经历过这件事后,成了真正的朋友。

病房里,大部分时间,只有我和周烬。

他不能动,很多事都需要我帮忙。

擦身,换药,喂饭。

一开始,我们都很尴尬。

但慢慢地,就习惯了。

有一天,我给他擦背,看到他后背那道长长的伤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我的手顿住了。

“是不是很丑?”他趴在床上,声音闷闷的。

“不丑。”我说,“这是勋章。”

他笑了。

“什么勋章?”

“男子汉的勋章。”

他没再说话。

过了很久,我以为他睡着了。

他忽然开口。

“林蔓。”

“嗯?”

“等我好了,我娶你吧。”

我手里的毛巾,掉进了水盆里。

水花溅了我一脸。

我看着他,他没回头,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肯定是一本正经的。

我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他声音很认真,“你照顾我,给我做饭,还给我擦身体。我得对你负责。”

我被他这清奇的脑回路气笑了。

“周烬,你今年才十七岁,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负什么责?”

“那我就等到我到了年龄。”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

“你会的。”

他语气笃定得,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未来。

我没再反驳。

因为我的心,跳得很快。

快得,我自己都害怕。

周烬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他瘦了很多,但精神不错。

林朗和他那帮朋友来接他。

修理厂的老板也来了,开着他那辆破皮卡。

“臭小子,赶紧养好身体回来干活!厂里没你不行!”老板嘴上骂骂咧咧,眼眶却是红的。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闹。

阳光照在周烬的脸上,他的笑容,干净又温暖。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因为这次受伤,周烬错过了高考。

他也没打算再复读。

他身体一好,就回了修理厂。

他比以前更拼了。

白天在厂里干活,晚上去上夜校,学汽车维修的理论知识。

林朗考上了大学,去了外地。

走之前,他特地请周烬吃了顿饭。

两个大男生,喝得酩酊大醉。

林朗抱着周烬,哭得像个傻子。

“烬哥,以后我姐就交给你了!你敢欺负她,我从外地飞回来揍你!”

周烬拍着他的背,一遍遍地说:“放心。”

我那个傻弟弟,终于长大了。

而我,也辞职了。

我用这几年攒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

就在修理厂的对面。

我每天,隔着窗户,就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有时候,他会抬起头,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们会相视一笑。

不需要太多言语。

一切,都在不言中。

两年后,周烬二十岁生日那天。

他拿着户口本,单膝跪在我面前。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

只有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林蔓,我到法定年龄了。”

“现在,你可以嫁给我了吗?”

我看着他满是油污的手,和他那张认真到有点傻气的脸。

我笑了。

眼泪掉了下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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