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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99天:总裁的前妻更新至370章小说txt下载_最新章节列表 _门书阁

iisanye1周前 (12-12)文章推荐2
摘要:总裁的契约小保姆,竟是我前妻?雪崩发生的那一秒,世界是寂静的。随后是低沉的轰鸣,像来自地心的野兽咆哮。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了出去。那是一股带着绝望和决绝的推力。我撞进了一处岩石夹角的缝隙里。这是一个天然的三角洞,狭窄,却足以容身。这里是唯一的生门。我透过岩石的缝隙,在漫天崩…
总裁的契约小保姆,竟是我前妻?

雪崩发生的那一秒,世界是寂静的。

随后是低沉的轰鸣,像来自地心的野兽咆哮。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了出去。

那是一股带着绝望和决绝的推力。

我撞进了一处岩石夹角的缝隙里。

这是一个天然的三角洞,狭窄,却足以容身。

这里是唯一的生门。

我透过岩石的缝隙,在漫天崩塌的白色雪尘中,看到了陆尘。

他没有看向我。

他甚至没有确认我是否安全。

他转身,扑向了离我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苏星月。

那个穿着粉色滑雪服,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女孩。

陆尘张开双臂,死死地将她护在身下。

用他的背脊,去迎接身后铺天盖地压下来的白色死神。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缩在那个连风都灌不进来的安全死角里。

看着我的丈夫,用生命去爱另一个女人。

雪浪吞噬了他们。

也封死了我的视线。

黑暗降临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哭。

我只是觉得冷。

那种冷,比周围的冰雪还要刺骨,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原来,这就是他在生死关头做出的本能选择。

理智给他留了一丝余地,让他把我推向了生门。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是他法律上的责任,是他七年婚姻的合伙人。

他不希望我死,那样他会背负道德的枷锁。

但情感让他扑向了苏星月。

因为那是他的软肋,是他心尖上的肉,是他舍命也要护着的爱情。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黑暗里。

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摸了摸口袋,手机还有一点微弱的荧光。

信号格是空的。

我关掉屏幕,闭上眼。

脑海里回荡的不是恐惧,而是陆尘最后那个背影。

那么决绝,那么义无反顾。

就像七年前,他向我求婚时,单膝跪地的姿态一样坚定。

只不过,那时候的对象是我。

而现在,换成了别人。

我对自己说,林予,该散了。

这一次,不是气话,不是博弈。

是审判。

……

救援队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我因为躲在那个岩石夹角里,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只是轻微的失温和脱水。

当那一束强光打在我脸上时,我眯了眯眼。

救援队员激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里有一个!还活着!生命体征平稳!”

我被抬上担架。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直升机的轰鸣,还有风雪的呼啸。

我抓住旁边一个护士的袖子。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桌面:“另外两个人呢?”

护士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先顾好你自己,别说话。”

我松开手,不再追问。

那个眼神,我已经读懂了。

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重伤。

无论是哪一种,对我来说,似乎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到了医院,我被推进了急救室。

一系列检查下来,除了皮外伤和虚弱,我健康得让人惊讶。

医生说,那个岩石洞简直是上帝留给我的避难所。

我听着,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

不是上帝留的。

是陆尘留的。

他把我塞进了生的保险箱,然后自己去陪葬了爱情。

多感人啊。

如果我是一个局外人,或许会被这段凄美的婚外情感动落泪。

可惜,我是女主角。

还是那个被强行安排了“生还者”剧本的原配。

第二天,警察来做笔录。

例行公事的询问,关于雪崩发生时的位置、情况。

我配合地回答,冷静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末了,那个年轻的女警犹豫了一下,看着我。

“陆太太,您的丈夫……陆尘先生,还在ICU观察。”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还有一位苏小姐……”女警观察着我的表情,“她伤得比较轻,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据说,是陆先生在最后关头护住了她。”

我抬起头,迎上女警探究的目光。

“是吗?”我淡淡地说,“那他真是个好人。”

女警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她尴尬地合上笔记本,匆匆离开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思绪却飘回了两天前。

那时候,我们还没来滑雪。

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们的婚姻只是进入了平淡期。

两天前。

陆尘回家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不是香水,是那种年轻女孩爱用的果味身体乳的味道。

他在玄关换鞋,动作有些迟缓。

“回来了?”我坐在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书。

“嗯。”他应了一声,没敢看我,“今天公司加班,太累了。”

他在撒谎。

他的领带有些歪,衬衫领口沾了一点极淡的粉底印。

如果不是我这种对细节过分敏感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累了就早点休息。”我没有拆穿他。

我去厨房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递给他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我的指尖。

冰凉。

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然后接过牛奶,一口气喝完。

“小予。”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我们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他看着手里的空杯子,声音有些发干,“去滑雪吧?长白山。”

我有些意外。

陆尘不喜欢运动,尤其是这种极限运动。

以前我提过几次,都被他以工作忙推脱了。

“怎么突然想去滑雪?”我看着他。

“就是觉得……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旅行了。”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祈求,“我想和你待几天,就我们两个。”

现在回想起来,那或许是他内心愧疚的投射。

又或者,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告别仪式。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好。”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天晚上,他表现得很殷勤。

帮我收拾行李,查攻略,订酒店。

甚至在睡觉前,还主动抱住了我。

他的怀抱很热,心跳很快。

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存。

因为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

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备注是“小安”。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表情包:一只在大雪里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陆尘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迅速伸手按灭了屏幕。

“谁啊?”我闭着眼,假装随口一问。

“推销的。”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睡吧。”

那一夜,我们背对背,中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我睁着眼,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

我知道,那个“小安”,应该就是苏星月。

我也知道,这次旅行,恐怕不止我们两个人。

但我没想到,结局会是那样惨烈。

……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准许我出院。

但我没有走。

我去了ICU。

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陆尘。

他浑身插满了管子,脸上戴着呼吸面罩。

头部缠着厚厚的纱布,看不清面容。

监护仪上的线条微弱地起伏着,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医生说,他全身多处骨折,内脏受损,脑部也有震荡。

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着这个我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爱。

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就像看着一件已经破碎的瓷器,再怎么修补,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你是陆太太吧?”

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我转过身。

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坐在轮椅上,腿上打着石膏,脸色苍白。

但依然掩盖不住那种青春逼人的美丽。

苏星月。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恐惧,还有一丝挑衅。

“我是。”我平静地看着她。

“我是……陆尘的朋友。”她咬了咬嘴唇,“我来看看他。”

“朋友?”我笑了笑,“哪种朋友?是可以让他舍命相护的那种吗?”

苏星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对不起……”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会发生雪崩……我只是……”

“你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偷偷摸摸的,对吗?”

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喜欢听这种毫无意义的辩解。

苏星月猛地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爱他!”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也知道他有家庭,可是……可是感情是控制不住的啊!”

“而且……”她看了一眼ICU里的陆尘,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他也爱我。在最后一刻,他选择了我,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依然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我看着她,眼神冷了下来。

“苏小姐,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慢慢走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他救你,是因为你弱。”

“他觉得我能活下来,而你不行。”

“这不叫爱,这叫施舍。”

苏星月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语。

“还有,”我继续说道,“既然你这么爱他,那医药费你来付吧。”

“什么?”苏星月瞪大了眼睛。

“ICU一天的费用是一万五,加上后续的手术费和康复费,保守估计要五十万。”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

“这是我的律师的电话。关于陆尘的治疗费用,以及你们对他造成的伤害,我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清楚。”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苏星月的哭声。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

我深吸了一口气,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问。

“律所。”

……

陆尘醒来,是在一周后。

那时候,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拟好了。

我去病房看他。

他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虽然还不能动,但意识已经清醒了。

看到我进来,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愧疚、恐惧、还有一丝期待。

“小予……”他艰难地张开嘴,声音沙哑。

我走到床边,把一束百合花插进花瓶里。

然后拉过椅子坐下。

“醒了?”我语气平淡,像是在问候一个普通朋友。

“对不起……”他的眼角流下一行泪,“我当时……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不用解释。”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床头柜上。

“签了吧。”

陆尘看到那几张纸,瞳孔猛地收缩。

“你要跟我离婚?”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不然呢?”我看着他,“留着过年吗?”

“小予,我知道我错了!”他急切地说道,“我当时真的是本能反应……我以为你那个位置是安全的……我没想过要抛弃你……”

“陆尘。”

我叫住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

“我们都是成年人,别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

“在那个瞬间,你的身体比你的脑子更诚实。”

“你选择了苏星月,这就是事实。”

陆尘的脸色灰败,嘴唇颤抖着。

“可是……可是我们七年的感情……”

“七年。”我冷笑了一声,“七年的感情,抵不过她几个月的崇拜和依赖。”

“陆尘,我不恨你救了她。那是你的自由。”

“但我无法接受,我的丈夫,在生死关头,把我当成了第二选择。”

“哪怕那个选择是理性的,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但在婚姻里,我不需要权衡利弊,我需要的是坚定不移。”

陆尘沉默了。

他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枕头里。

许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看着我。

“如果……我不签呢?”

“那我们就走诉讼。”我平静地说,“你是过错方,而且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你出轨。苏星月在医院的那些话,我都录音了。”

“还有,这次雪崩虽然是天灾,但你们的行程重合,加上之前的开房记录,足以证明你们的不正当关系。”

“到时候,你不仅要净身出户,名声也会扫地。”

“陆尘,你是做审计的,你应该知道,信誉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陆尘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

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样。

“林予,你真狠。”他苦涩地说道。

“是你教我的。”我站起身,“以前我总觉得,只要我做得够好,够体贴,你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现在我明白了,靠感动换来的爱,最廉价。”

“只有掌握了主动权,才能保护自己。”

我把笔放在协议书上。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来拿结果。”

说完,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小予!”陆尘在身后喊道。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如果……如果那时候,我也把你拉进怀里,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沉默了片刻。

“没有如果。”

“雪崩的时候,没有哪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们的婚姻,早就崩塌了。那场雪,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苏星月正推着轮椅过来。

看到我,她吓得缩了缩脖子。

我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她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脚步顿了一下。

“不用道歉。”

我看着前方长长的走廊,白色的灯光冷得刺眼。

“你捡走的,不过是我不要的垃圾。”

……

三天后,陆尘签了字。

他放弃了大部分财产,只保留了一套郊区的小公寓和那辆被砸坏的车。

我们的房子、存款、股票,都归我。

这是他最后的体面,也是对我最后的补偿。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下起了小雨。

我走出民政局,手里拿着那本紫红色的离婚证。

空气湿润,带着泥土的腥气。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自由的味道。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陆尘发来的微信。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保重。】

我看着那三个字,心里没有波澜。

我把他拉黑了。

连同那个备注为“老公”的号码,一起从我的世界里删除了。

我打着伞,走进雨幕中。

路过一家咖啡店时,我看到了苏星月。

她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

对面坐着陆尘。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却温柔地看着苏星月。

苏星月在笑,笑得灿烂而明媚。

像一朵盛开在温室里的花。

我停下脚步,隔着玻璃看着他们。

那一刻,我突然释怀了。

陆尘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合伙人。

而是一个能满足他保护欲的小女人。

我太强了,太理智了。

我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的平庸和软弱。

而苏星月,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哪怕这个英雄,是建立在背叛和伤害之上的。

我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雨越下越大。

我却没有觉得冷。

因为我知道,属于我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

三个月后。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林小姐吗?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

“什么事?”我皱了皱眉。

“是关于陆尘先生的。”医生的声音有些严肃,“他……病情复发了。”

“复发?”

“是的。之前的雪崩造成了他的脑部有淤血,当时没有完全清除。最近他出现了严重的头痛和晕厥症状,检查发现淤血压迫了神经,情况很危急。”

“那你们应该联系他的家属。”我冷冷地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是……”医生犹豫了一下,“他现在的联系人只有您。而且,那个苏小姐……她走了。”

我愣住了。

“走了?”

“是的。听说陆先生病情恶化,可能需要高额的手术费,而且术后有瘫痪的风险……那位苏小姐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真是讽刺啊。

生死关头选的真爱,在现实的考验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林小姐,您能来一趟吗?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我沉默了许久。

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在办公桌的绿植上,生机勃勃。

我去吗?

以什么身份去?

前妻?债主?还是一个看笑话的旁观者?

“林小姐?”医生催促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联系他的父母。至于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医生似乎有些不解,“毕竟夫妻一场……”

“医生,”我打断了他,“哪怕是医生,救人也是要看意愿的。”

“他当初把我推开的时候,就已经切断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沾染任何晦气。”

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扔在桌上。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意。

不是报复的快感。

而是一种彻底放下的轻松。

陆尘的死活,与我无关了。

哪怕他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因为我的眼泪,早在那个冰冷的岩石洞里,流干了。

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吃饭。

大家推杯换盏,聊着工作、时尚、八卦。

没有人提起陆尘。

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酒过三巡,一个朋友突然问我:“林予,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相信爱情吗?”

我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

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相信啊。”我笑着说,“为什么不相信?”

“爱情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人。”

“而且,”我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回甘,“我已经学会了最重要的一课。”

“什么?”朋友好奇地问。

我放下酒杯,看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无论何时何地,哪怕天塌下来。”

“都要先爱自己。”

“只有自己,才是那个永远不会把你推向深渊的人。”

……

(尾声)

一年后。

我去长白山出差。

办完事,我鬼使神差地去了那个滑雪场。

雪山依旧巍峨,白雪皑皑。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站在那个曾经发生雪崩的地方。

那里已经竖起了一块警示牌:【前方危险,禁止入内】。

我看着那块牌子,站了很久。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

一个熟悉的身影拄着拐杖,艰难地在雪地里挪动。

是陆尘。

他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半,背也佝偻了。

看到我,他愣住了。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小予……”他嗫嚅着。

我看着他,神色平静。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他苦涩地笑了笑,“你……还好吗?”

“很好。”我点了点头,“升职了,换了新车,还谈了个男朋友。”

陆尘的身体晃了晃。

“那就好……那就好……”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我现在一个人。”

“那个手术做了,命保住了,但是腿废了。”

“苏星月……她嫁人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但我听出了其中的凄凉。

“哦。”我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评价。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花。

有些冷。

我拉紧了围巾。

“我要走了。”我说。

“小予!”陆尘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如果当初我先救了你……我们现在,会不会还在一起?”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曾经我深爱过,后来又深深伤害过我的男人。

我想起了那个黑暗的岩石洞。

想起了他在ICU里生死未卜的日子。

想起了苏星月那张年轻嚣张的脸。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我笑了笑。

笑容里没有讽刺,只有释然。

“陆尘,这世上最大的谎言,就是如果。”

“雪崩发生的时候,你没有选择我。”

“这就是全部的答案。”

说完,我转身离开。

没有回头。

身后,陆尘拄着拐杖,站在茫茫雪原中。

像一座被遗弃的丰碑。

纪念着一段死去的爱情。

而我,迎着风,走向了山下。

那里有暖阳,有烟火,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雪崩之后,万物重生。

我也是。

(全文完)

不对,按照要求,我需要写的是一个复合型单线叙事,包含冲突降级与“契约化”处理,并且在结尾留下悬念。刚才的构思走向了彻底决裂,虽然爽,但不符合“家庭伦理+职场社交”以及“规则重构—缓和修复”的要求。

重新调整大纲与写作方向(修正版):

核心修正: 陆尘救了苏星月,但我(女主)没有立刻离婚,而是通过“契约”控制了局面,把婚姻变成了一家公司。陆尘回归家庭,试图修复,而我在观察中逐渐掌握主导权。

字数策略: 必须极度细腻地描写心理博弈,对话要像打乒乓球一样有来有回。

结构执行:

1. 开场: 现在的状态(冷淡、契约化)。

2. 回溯: 雪崩那天的细节,手机里的秘密。

3. 冲突: 医院对峙,确立规则。

4. 过程: 居家生活的细节,他如何小心翼翼,我如何冷眼旁观。

5. 转折: 他的改变,我的动摇(或假装动摇)。

6. 结局: 看似温情,实则悬念。

Let&#;s Rewrite. This needs to be much longer and denser.

正文开始

第一章:幸存者的审视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像某种急促的摩斯密码。

我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柠檬水。

陆尘在厨房里忙碌。

抽油烟机的声音嗡嗡作响,掩盖了切菜的笃笃声。

空气里飘来玉米排骨汤的香气。

这是我以前最爱喝的汤。

以前,只要我加班回来,陆尘无论多晚都会给我炖一锅,盛在那个白瓷小碗里,撇去浮油,撒上葱花。

那时候我觉得,这就是幸福的具象化。

现在,我闻着这个味道,只觉得胃里一阵痉挛。

不是反胃,是身体的排斥反应。

像是在提醒我,这碗汤里,掺杂了别的东西。

“小予,吃饭了。”

陆尘端着砂锅走出来,腰上系着那个深蓝色的围裙。

那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时买的情侣款。

我的那条粉色的,已经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他把砂锅放在隔热垫上,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

热气腾腾。

他抬头看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家长的发落。

“好。”

我放下杯子,起身走向餐桌。

动作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这是我们“新生活”的第天。

也是我们签订“婚姻存续补充协议”的第天。

我拉开椅子坐下。

陆尘立刻给我盛了一碗汤,推到我面前。

“尝尝,我今天特意去早市买的黑猪排骨,很新鲜。”

我拿起勺子,搅动了一下汤里的玉米段。

金黄色的玉米,白色的排骨,红色的枸杞。

色泽完美。

“苏星月出院了吗?”

我喝了一口汤,淡淡地问。

陆尘的手抖了一下。

汤勺磕在瓷碗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气氛瞬间凝固。

厨房里的排风扇已经关了,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走针声。

“她……前天出院了。”

陆尘低着头,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哦。”

我应了一声,继续喝汤。

“花了多少?”

“什么?”陆尘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

“医药费,护工费,营养费。”我看着他,目光如炬,“还是说,精神损失费?”

陆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防御姿态。

“一共两万三。”他说,“走的我个人的私账,没动家里的卡。”

“嗯。”我点了点头,“记得把账单发给我,我要归档。”

“小予……”

陆尘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哀求。

“我们能不提她吗?在这个家里,吃饭的时候。”

我放下勺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陆尘,根据协议第三条,涉及第三方的经济往来,必须公开透明,随时接受审计。”

“我不是在跟你吵架,我是在执行规则。”

陆尘的脸白了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

“但是小予,我已经断了。真的断了。”

“这两个月,我每天下班就回家,手机随时给你看,工资卡也在你那。”

“我在努力弥补,你能不能……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冷冰冰的?”

我看着他这副受害者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

冷冰冰?

比起那个零下二十度的岩石洞,这里的温度简直像天堂。

“陆尘。”

我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

“你觉得我现在冷?”

“那你记不记得,在那场雪崩里,你是怎么用体温去温暖另一个女人的?”

陆尘的身体猛地僵硬。

那场雪崩。

那个是我们婚姻的坟墓,也是我重生的产房。

第二章:回溯与裂痕

时间倒回到两个月前。

那是一个为了庆祝我们结婚七周年而安排的滑雪之旅。

地点是陆尘选的,长白山。

他说想看雪,想在白茫茫的世界里,找回当初心动的感觉。

现在想来,他想找回的心动,恐怕不是对我。

出发前,我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叫“小安”的联系人。

没有聊天记录。

但是通话记录很频繁,且大多集中在他上下班的通勤路上。

我是做风控的。

职业本能让我对这种异常数据极其敏感。

我查了他的订票信息。

在我们的航班后一班,有一个叫“苏星月”的乘客。

关联的证件号,是一个比他小八岁的女孩。

我没有声张。

我像个耐心的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

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想看看,那个叫苏星月的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

到了滑雪场,一切都很正常。

陆尘表现得体贴入微,帮我穿雪鞋,帮我拿雪板。

直到那天下午。

我们去了高级道。

天气突变,暴风雪预警来得猝不及防。

广播里喊着让人撤离,但我们滑得太远,已经到了野雪区。

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任何征兆。

前一秒还是风雪交加,后一秒就是天塌地陷。

我听到了轰鸣声。

我看到了滚滚而来的白色巨浪。

我也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穿着粉色滑雪服的身影摔倒在雪地里。

苏星月。

她一直偷偷跟着我们。

或者说,是陆尘默许她跟着。

在那生死攸关的一瞬间,陆尘离我只有三米。

离苏星月有五米。

但他没有任何犹豫。

他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极快,极冷,带着一种计算后的决断。

他猛地推了我一把。

把我推向了旁边的一处岩石夹角。

那是唯一的掩体。

然后,他转身,冲向了苏星月。

他用尽全身力气,扑在那个女孩身上,把她压在身下。

雪浪淹没了他们。

也封死了我的洞口。

我在黑暗里待了整整六个小时。

那六个小时,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我们大学时的初遇,他在图书馆帮我占座。

我想起创业时的艰辛,我们共吃一碗泡面。

我想起婚礼上的誓言,他说要护我一世周全。

原来,誓言在生死面前,轻得像一片雪花。

他确实护了我。

他给了我生的机会。

但他把爱给了别人。

这比让我死还要残忍。

他在告诉我:你有能力活下去,而她没有我活不下去。

你是强者,她是弱者。

所以,强者该独自坚强,弱者该被拥抱。

多么混蛋的逻辑。

救援队挖开雪层的时候,我没有哭。

我冷静地告诉他们:“那边还有两个人,大概在五米深的位置。”

那种冷静,让救援队员都侧目。

陆尘和苏星月被挖出来的时候,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像一对殉情的恋人。

陆尘的背部受了重伤,肋骨断了三根。

苏星月被他护得很好,只是轻微擦伤。

在医院醒来后,陆尘的第一句话是:“小予呢?”

听到我没事,他松了一口气。

然后第二句话是:“那个女孩怎么样?”

我在病房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冷了。

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痛,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死寂。

第三章:谈判桌上的婚姻

回到现实。

餐桌上的汤已经凉了,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油皮。

陆尘看着我,眼神痛苦。

“小予,那件事是个意外……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别解释了。”

我打断他。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陆尘,我们来谈谈现实吧。”

我站起身,走进书房,拿出一份文件。

《婚姻存续补充协议》。

这是我在住院期间拟定的。

作为一名资深风控师,我习惯用制度来解决风险,而不是用情绪。

我把文件拍在桌子上。

“第一,你的工资卡、奖金、投资收益,全部由我代管。每个月我会给你五千块的生活费。”

“第二,你的手机必须小时开机,定位共享。所有社交软件账号密码向我公开。”

“第三,每天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家,特殊情况需要提前三小时报备,并提供视频证据。”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你再被我发现一次不忠,哪怕只是精神上的。”

“哪怕只是发一条暧昧短信。”

“你将净身出户,并承担我所有的精神损失费和律师费。”

“并且,我会把你和苏星月的事,发到你们公司的内网,以及所有客户的邮箱里。”

陆尘看着那份协议,脸色惨白。

“小予……你是要把我当犯人管吗?”

“不。”我摇了摇头,“我是把你当个高风险项目在管。”

“你可以不签。”

“不签我们就离婚。证据确凿,舆论在我这边,你一样没有好下场。”

陆尘沉默了很久。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羞愧,也有恐惧。

但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笔。

因为他是个懦弱的人。

他舍不得现在的社会地位,舍不得这个家带来的体面,也舍不得我这个能帮他打理一切的“贤内助”。

苏星月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激情。

但他清楚,激情不能当饭吃。

尤其是当这份激情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时候。

他签了字。

那一刻起,我们的婚姻性质变了。

不再是伴侣,而是合伙人。

我是资方,他是执行方。

我是监管者,他是被监管者。

第四章:柠檬水的酸涩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陆尘表现得堪称完美。

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做饭,打扫卫生。

周末陪我去逛街,帮我拎包,耐心得像个刚热恋的小伙子。

他甚至开始在朋友圈秀恩爱。

发我做的早餐,发我们一起看的电影票根。

配文总是深情款款:【平淡才是真】、【老婆辛苦了】。

我看在眼里,只觉得讽刺。

他在演戏。

演给别人看,也演给自己看。

他在努力催眠自己,他还是个好丈夫,我们的婚姻还很完美。

而我,配合他的演出。

我在朋友圈给他点赞,在聚会上挽着他的手臂微笑。

但我再也没有让他碰过我。

每次他想亲近,我都会找借口推开。

“太累了。”

“身体不舒服。”

“明天要早起。”

理由千篇一律,但他不敢反驳。

他只能讪讪地收回手,背对着我睡去。

床中间,依然隔着那条看不见的楚河汉界。

有一天晚上,陆尘喝醉了。

那是公司年会,他作为部门经理,被灌了不少酒。

我去接他。

他靠在副驾驶上,脸颊通红,眼神迷离。

“小予……”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

我避开了,握紧方向盘。

“别乱动,我在开车。”

“小予……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含糊不清地问。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雨刮器刮过玻璃的声音。

我目视前方,路灯的光影在脸上交替滑过。

“陆尘,爱是个奢侈品。”

我淡淡地说。

“我现在只想要安全感。”

“而安全感,是你给不了的。只能靠我自己挣。”

陆尘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

“安全感……呵呵……安全感……”

他突然捂住脸,肩膀耸动。

“我后悔了……小予,我真的后悔了……”

“那天在雪山上……我不该推开你……”

“如果……如果我当时抱的是你……你会不会……会不会原谅我?”

我踩下刹车,红灯。

转头看他。

他哭得像个孩子,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

“陆尘。”

我声音平静。

“没有如果。”

“而且,你也并没有推开我。”

“你只是把我塞进了一个洞里,像藏一件东西一样。”

“你觉得那样你就尽到了责任。”

“但你忘了,我也是人。我有心,我会痛。”

“你在那个洞里,埋葬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陆尘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

绿灯亮了。

我松开刹车,车子缓缓滑入夜色。

第五章:苏星月的反击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苏星月不是个甘心退场的角色。

她年轻,漂亮,以为爱情大过天。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抛弃。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我点开。

是一张照片。

背景是一家咖啡馆。

陆尘坐在角落里,对面坐着苏星月。

苏星月在哭,梨花带雨。

陆尘递给她一张纸巾,神情虽然克制,但眼底的心疼是藏不住的。

照片下面还有一句话:

【姐姐,他不快乐。你锁得住他的人,锁不住他的心。】

我看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所谓的“断了”。

这就是所谓的“只爱我”。

我没有回复。

我直接把照片转发给了陆尘。

只发了一个字:【解释。】

三秒钟后,陆尘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直接挂断。

他又打,我再挂。

然后,我给公司的HR总监发了条微信。

【帮我查一下,审计部陆经理最近的考勤记录,特别是外勤部分。】

半小时后,一份详细的考勤表发到了我的邮箱。

数据显示,陆尘最近两周,有三次“外出见客户”的记录。

时间段都和苏星月的活动轨迹高度重合。

很好。

我又一次抓住了他的尾巴。

晚上,我回到家。

陆尘跪在客厅的地板上。

搓衣板。

这是他自己买的,说是为了表决心。

看到我进门,他急切地抬起头。

“小予,你听我解释!是她找我的!她说她要回老家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我换好鞋,把包扔在沙发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尘,这种烂俗的台词,电视剧都不演了。”

“第一次是最后一面,第二次是送行,第三次是不是就要旧情复燃了?”

“我……我真的只是去跟她说清楚!”

陆尘急得满头大汗。

“我跟她说,我有老婆,我很爱我的老婆,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是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

放大。

指着他递纸巾的那只手。

“那这个动作怎么解释?”

“这是条件反射!我看她哭得那么惨……”

“条件反射。”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陆尘,你的条件反射真多啊。”

“雪崩的时候条件反射救她,她哭的时候条件反射递纸巾。”

“看来你的身体真的很爱她,爱到大脑都控制不住。”

“既然这样,成全你们好了。”

我转身走向卧室。

“去收拾东西,滚。”

陆尘慌了。

他猛地站起来,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不要!小予!我不离婚!我不能没有你!”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如果再有下次,我出门被车撞死!”

我低头看着这个毫无尊严的男人。

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厌恶。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吗?

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才华横溢的审计师吗?

怎么变得这么猥琐,这么下作?

还是说,这才是他的本性?

“放手。”

我冷冷地说。

“小予……”

“我让你放手!”

我猛地甩开他。

陆尘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趴在那里,肩膀剧烈地颤抖。

“我累了,陆尘。”

我看着天花板,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我玩腻了。”

“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接下来的一个月,分房睡。你自己好好反省。”

说完,我走进卧室,反锁了门。

那一夜,我在卧室里听了一夜的歌。

单曲循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第六章:微妙的平衡

那次争吵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陆尘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甚至把苏星月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注销了,换了新的手机号。

他每天向我汇报行踪,精确到分钟。

他开始疯狂地做家务,把家里擦得一尘不染。

他试图用这种卑微的方式,来挽回我的信任。

而我,依然保持着那种冷淡的审视。

但我发现,我的内心也在发生变化。

那种最初的愤怒和痛恨,正在慢慢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习惯。

习惯了他的讨好,习惯了他的小心,也习惯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甚至,在某个深夜,看着他在书房加班的背影。

我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我们又回到了从前。

那个虽然平淡,但却安稳的从前。

人是有惰性的。

尤其是对于一段长期的关系。

要彻底割舍,就像从身上剜掉一块肉,太疼了。

所以,我选择了得过且过。

只要他不触碰底线,我可以容忍他在这个家里存在。

就像一件用旧了的家具,虽然不好看了,但还能用。

直到那天。

我在陆尘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份保单。

受益人那一栏,写的名字是:林予。

保额是一千万。

投保日期,就是我们从长白山回来的第二天。

也就是他在医院醒来的那天。

我拿着那份保单,手有些发抖。

他这是什么意思?

赎罪券吗?

还是说,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的命是我的?

晚上,陆尘回来。

我把保单放在茶几上。

他看了一眼,神色很平静。

“你看到了。”

“什么意思?”我问。

“没什么意思。”他在我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小予,我知道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信用了。”

“我也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那天对你的伤害。”

“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一千万,能保你后半生无忧。”

“这是我目前能给你的,最大的诚意。”

我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清澈,没有了之前的躲闪和慌乱。

仿佛经过那次争吵,他也想通了什么。

“陆尘。”

我开口,声音有些哑。

“你不用这样。”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债主。”

“不。”陆尘摇了摇头,“你是债主。”

“感情债,也是债。”

“我用余生来还。”

那一刻,我的心防,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或许,他是真的悔悟了。

或许,人只有在经历过生死和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我叹了口气,把保单收起来。

“吃饭吧。”

那是我们冷战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吃饭。

没有争吵,没有试探,也没有刻意的讨好。

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平静。

第七章:真相的碎片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虽然那个伤口还在,但已经结了痂。

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流血。

直到半年后。

我去参加一个行业的交流会。

遇到了陆尘以前的一个同事,老张。

老张喝多了,拉着我絮絮叨叨。

“嫂子啊,陆尘真是个好男人。”

“当初在那边项目上,那个小苏……就是那个苏星月,天天缠着他。”

“陆尘一直躲着她,真的。”

“有一次,小苏喝醉了,要往他房间里闯,陆尘直接报了警。”

“他是真把你放在心尖上。”

我听着,心里有些疑惑。

如果陆尘一直拒绝苏星月,那为什么会有那个“小安”的备注?

为什么会有长白山的同行?

“那长白山那次呢?”我试探着问。

“嗨,那次真是巧合!”老张一拍大腿,“那次本来是我们部门团建,要去长白山的。”

“结果临时取消了。”

“但是陆尘说,既然票都订了,就带你去散散心。”

“谁知道那个小苏,偷偷看了他的订票信息,自己跟过去了。”

“陆尘在机场看到她的时候,脸都绿了,还要赶她走。”

“但是小苏寻死觅活的,说自己抑郁症,要跳楼……”

老张还在说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吗?

不是蓄谋已久的出轨,而是被纠缠的无奈?

那雪崩的那一刻呢?

那个本能的选择呢?

我回到家,看着正在阳台浇花的陆尘。

夕阳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个背影,看起来那么孤单,又那么坚强。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陆尘浑身一震。

手中的喷壶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小予?”

他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老张跟我说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为什么不解释?”

陆尘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解释什么?”

“解释我没有精神出轨?但她确实存在。”

“解释我没有想带她去?但她确实在场。”

“更重要的是,在那一刻,我确实先救了她。”

“这是事实,无法辩驳。”

“小予,我不怪你误会。因为连我自己都恨那一刻的本能。”

“可能是因为她离我更近,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更弱小……”

“但这都不能成为我抛弃你的理由。”

“所以我认罚。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认。”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有深深的悔恨,也有浓浓的爱意。

“陆尘。”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

“我们重新开始吧。”

“把那个协议撕了。”

“把过去都忘了。”

“我们,好好过日子。”

陆尘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猛地抱紧我,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谢谢……谢谢你,小予……”

那是久违的拥抱。

温暖,踏实。

仿佛那个冰冷的岩石洞,终于被阳光照亮了。

第八章:看似圆满的结局

那天之后,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协议被我撕了。

工资卡我还给了他。

我们也恢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

一切都像是雨过天晴。

陆尘变得更加自信,工作也更加顺心。

年底,他升职了,成了区域总监。

庆祝晚宴上,他喝了很多酒,当着所有人的面,感谢我。

“没有我老婆,就没有今天的陆尘。”

“她是我的定海神针,是我的光。”

台下掌声雷动。

我微笑着看着他,扮演着完美的贤内助。

大家都说,我们是模范夫妻。

经历了风雨,感情更坚固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那道裂痕,虽然被粉饰得很好,但它依然存在。

在每一个深夜,当我看着熟睡的陆尘。

脑海里依然会浮现出那个画面:

漫天风雪中,他决绝的背影。

那个画面,像一根刺,永远扎在肉里。

但我学会了与这根刺共存。

因为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没有完美的爱情,只有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陆尘依然是那个最适合我的合伙人。

他听话,能干,愧疚感让他对我言听计从。

这就够了。

至于爱?

或许还有吧。

但已经不是那种纯粹的、不顾一切的爱了。

而是一种混合了亲情、利益、习惯和控制欲的复杂情感。

我们就像两棵树。

虽然根部曾经受过伤,但为了生存,我们的枝叶依然紧紧缠绕在一起。

共同抵御风雨。

尾声:未完待续的钩子

春节前夕。

陆尘在洗澡。

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

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不是微信,是那种最传统的短信。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内容只有简短的一行字,却像一道惊雷,瞬间击碎了我粉饰太平的幻象。

【陆先生,孩子的血型结果出来了,是Rh阴性血,和你一样。】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

Rh阴性血。

熊猫血。

陆尘是这种血型,我知道。

我也知道,这是一种显性遗传。

我盯着那个屏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孩子?

谁的孩子?

苏星月?

时间对得上吗?

如果是在雪崩之前……或者是在那次所谓的“告别”之后……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陆尘在哼着歌,心情很好。

他以为他已经翻篇了。

以为他已经用诚意和时间,修补好了这个家。

但他不知道,另一场更大的雪崩,正在酝酿中。

这一次,没有岩石洞可以躲藏。

我拿起手机,迅速拍下了那条短信。

然后,把短信删除。

把手机放回原位。

动作行云流水,冷静得可怕。

浴室门开了。

陆尘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我坐在床边,笑着问:“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抬起头,看着他。

脸上露出了一个完美的、毫无破绽的微笑。

“没什么。”

“只是在想,我们要不要也要个孩子?”

陆尘愣了一下,随即狂喜。

“真的吗?小予!你真的愿意?”

他扑过来抱住我,激动得像个孩子。

我任由他抱着。

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眼神冰冷如刀。

陆尘,游戏才刚刚开始。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我要看看,当这个私生子摆在台面上时。

你还会不会像当初那样,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个“弱者”。

还是说,这一次。

你会为了你的前途,为了你的体面。

亲手把那个所谓的“真爱”,推进深渊。

我期待着那一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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